极夜之地

夜惊雪被一团黑气包裹，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

不是鲛族王宫，也不是村镇。

夜幕笼罩，熙熙攘攘的街道络绎不绝来往行的人。

华灯初上，璀璨夺目。

“你真是不怕死。”

夜惊雪没说话，大口喘着粗气。

玄衣男人站在夜惊雪身侧，侧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是不救你，你就死在他手上了。”

夜幕中，看不清夜惊雪的神色，只能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声音。

夜惊雪平复好心情，然后扬起笑容，皮笑肉不笑道：“这不是有你吗？”

季池渊收回视线，唇角微扬，没有理他。

“这什么地方，极夜之地？”

季池渊：“还不算笨。”

夜惊雪追上他：“什么叫还不算笨？你忘记百年前谁带你出极寒领域的？”

季池渊唇角笑意更浓，幽幽道：“没忘，但是你好像退化了。”

夜惊雪：“？”

“哟，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倔强的要死，都命悬一线了，还不肯让位置。”

当初千人围剿，仙门追杀时，季池渊被逼到极寒领域，命悬一线时，他还是跟头倔驴似的，不肯接受夜惊雪的好意。

“啧啧啧，我可是记得，某人当初那副惨样。”

季池渊看了他一眼，唇角止不住上扬，但是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冷：“先想想怎么出这个地方吧。”

夜惊雪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极夜之地。

行人表情麻木，甚至有些人脸上没有五官，看起来诡异至极。

他们行动上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无比。

一阵敲锣打鼓，吆喝呼叫声由远及近。

一队送亲人马浩浩荡荡，喜气洋洋走来，隆重无比。一辆镶满金银珠宝的檐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抬着，檐子四周垂有珠帘。

十里红妆，主人公凤冠霞帔，一袭锦缎长裙，手腕间戴着琳琅满目的珠宝，站在檐子之上，用团扇挡住半张脸。可即使这样，也令满城繁华失了颜色。

风过，珠链碰撞的声音悦耳清脆。红绸飞扬，花瓣飘飞。

四周大红灯笼亮起，明明暗暗中，给整个娶亲队伍添上几分神秘。

夜惊雪挑眉，这么隆重，必定是大人物。

檐子，公主成亲时的乘坐工具。

他再次抬眸，与公主视线相撞，对上那双美艳动人的双眸。但很快，檐子从他身边经过，公主也收回了视线。

夜晚娶亲，非人即鬼。

娶亲仪式隆重盛大，但这整个娶亲队伍，都没有五官，除了公主。

季池渊在旁边开口：“风华长公主。”

夜惊雪侧头：“你知道？”

季池渊回头看向他，两人视线相撞，炙热而又直白，他开口道：“长的跟沈枝惟很像。”

夜惊雪迎上他炙热深沉的视线，说：“渊国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亡国了。”

季池渊“嗯”了一声。

季池渊比夜惊雪高了半个头，这让仰头看他的夜惊雪很不爽。

所以他一把扯过季池渊的衣襟，逼迫他低头与他平视。质问道：“当初你为了要命跑到渊国，我占据你的身体在渊国呆了几年，后来就睡过去修复神魂，再次醒来，渊国就灭国了。”

“你是不是参与其中了？”

季池渊喉结滚动，哑声道：“是。”

夜惊雪眯了眯眼，松开手，眼眸暗了暗：“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