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还好，”我轻轻地摸了摸小腿上的伤口，说道。在我与黄蜂搏斗时，有一只黄蜂幸运地击中了我，但幸好只是擦伤。它的螫针边缘一定刚好刺中了我的腿，在我的小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斜口子，穿过了我的紧身裤。伤口感觉不是特别深，小心地戳了一下，除了轻微的不适之外，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令人担心的是，伤口周围的血已经渗入了我的紧身裤，并蔓延到了我的脚上。
看了一眼 HUD，我的健康状况徘徊在 70% 左右。随附的身体轮廓（或 Selene 所称的健康图）显示我的右脚踝上有一条黄橙色的线，肚子上有一个第一次战斗留下的黑点，身体右侧摔倒的地方有一些淡黄色斑点。奇怪的是，按压我的右侧也没有疼痛感。
塞琳娜跳到坐在地上的我旁边。看到我紧贴身体、一脸困惑的表情，她歪着头看着我。
[您服用的止痛吸入剂还能再起作用几个小时。不幸的是，大再生胶不再起作用，所以您不会再痊愈了。您脚踝上的裂伤会继续流血，而且严重到需要缝合。]
“哦……我应该……呃……”我自言自语道。
战斗结束后，我的思绪变得混乱起来。我觉得在肾上腺素完全耗尽之前，我至少还有一点时间，因为我感觉并没有那么安全。当然，我刚刚杀死了十四个 Anathema，但我仍在进行篡夺。周围还有更多，而且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有更多的人掉下来。
[由于您和庇护所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剩余，我建议不要购买任何东西来修复它。]
我眨了眨眼睛，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塞琳娜。
“当你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肯定会对你的外表和血迹感到担忧。如果你没有明显的伤口，那就非常可疑了，有人可能会发现你是魔法少女。”
我苦着脸点了点头。我身上溅满了我杀死的第一只猎犬身上的黑色毒液，肚子周围的一切都浸透了我的鲜血。由于我的外套颜色较深，所以不太显眼，但里面的衬衫染成了深红色。透过衣服上的小洞，我皱起了眉头。
自从我使用紧急凝块喷雾剂后，奇怪的泡沫消失了，露出了一块粉红色的皮肤。我轻轻地把手放在上面。除了轻微的疼痛外，没有任何疼痛。
...这很有道理。
因为有止痛吸入器。
正确的。
我摇摇头，试图清醒一下头脑，然后强迫自己站起来。我开始精疲力竭，但要真正安全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腿微微颤抖，我强迫自己忽略它们，努力集中注意力。
“好的，”我大声说道，“首先，回去找布莱恩。”
[我可以建议你把掉落的弹药拿回来吗？]塞琳娜问道。[最好是整合我们现有的少量资源。]
“哦。是的。嗯……”我停住了，花了一秒钟才重新调整方向。当我试图找到方向时，地面上出现了由翠绿色粒子组成的发光箭头，我眨了眨眼。
[我擅自在你的 HUD 上设置了航点。我还在你的小地图上放置了标记，显示了所有空弹匣的位置。我建议你现在就把它们捡起来。]
“为什么？为了隐藏我是魔法少女的证据吗？”我一边问，一边开始顺着箭头走去。
[部分是的。您还可以重复使用废弃的弹匣。给它们重新装填弹药比购买单个弹匣更便宜。]
我点点头，来到了第一个地点。视野右上方的小圆形地图上有一个“X”图标，当我到达那里时，几分钟后我就找到了一个空弹匣。我耸耸肩，放下背包，开始把弹匣放进去，但当我看到金属黑色矩形上的符号时，我停了下来。银色圆圈内是一轮新月，两只兔子耳朵从圆圈里伸出来。
“你……也想为我的杂志做品牌推广吗？”我问道，隐约记得塞琳娜以前提到过这件事。
[确实！如果你有其他喜欢的符号，请告诉我。发展你作为魔法少女的个人品牌是重要的一步，最好早点开始。]
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对我来说，成为一名魔法少女似乎仍然不真实。当然，我刚刚打败了一大群诅咒之女，但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我的生活将如何改变……想想都觉得不真实。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
收集剩余的弹匣没花多长时间，但这段时间足以让我意识到随着空气变冷，我有多汗。我花了一点时间来管理我的弹药，把半空弹匣里的子弹整合起来。最后，我有三个装满子弹的弹匣，还有一个装在 Umbra 里的弹匣，里面还有十四发子弹。等我完成后，我的头脑又开始清醒了。这种情况下肺部周围的铁丝网压力已经完全平复，我迅速移动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回到布莱恩身边时一切顺利，门似乎没有被碰过。我用力敲了敲门，在门上画了一个小图案，然后等待。几下动作后，把手咔哒一声，门慢慢打开了。布莱恩从开着的门缝里往外看，脸上的惊恐表情转变成了喜悦和兴奋。我对他温柔一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塞琳冲了进去，我把门关上。
“你回来了！”布莱恩大叫起来，几乎跳了起来。“你还和他们打架了吗？有多少？我们很快就要走了吗？”
我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笑容。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担心把他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尽管我别无选择，但想到他可能会害怕而离开来找我，或者一个诅咒者只是碰巧遇到了他，我的内心就一直很紧张。
但不知何故，一切都还算顺利。即便现在，他看起来也更兴奋而不是害怕。剩下的就是在我们出发前和 Selene 谈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设法找到了一条通往避难所的安全道路，”我温和地告诉布莱恩，决定不告诉他细节。“我上完厕所后我们就出发，好吗？”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点了点头。我正要去洗手间，他突然惊呼一声。
“你在流血！”
我低头看了看腿。果然，我的鞋子已经完全湿透了，留下了小小的血脚印。我心中充满了恐慌，直到我检查了我的 HUD，发现我的健康状况为 67%。四处走动可能加重了伤口，但我没有太多流血的危险。
大概。
“只是小伤口，”我勉强对他笑了笑，试图安慰他。“别担心。不疼，我可以去避难所寻求帮助。”
布莱恩看起来并不完全相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我走进小浴室，塞琳娜在我关上门之前冲了进来。我叹了口气，脱下背包放在地板上，看着水槽上方的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女孩回头看着我，她蓬乱的中等长度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我那过于苍白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可能是我第一次遇到 Anathema 时留下的，右眼下方有一道模糊的红色条纹。虽然我的眼睛看起来很警觉，但我脸上的肌肉却很紧张，让我看起来焦躁而绝望。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快要绝望了。
【既然避难所就在眼前，那么或许应该讨论一下如何隐藏你的魔法少女身份。假设你现在想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塞琳娜说道，我向她点了点头。
[很好。我认为只需将枪和弹药藏在背包里就足够了。除非你态度不端正，否则我怀疑他们会搜查。]
“你是什么意思？”我低声问道。
[你是一名十几岁的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一起来到避难所，浑身是血。从篡夺开始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正确地认为你经历了相当痛苦的经历才得以幸存。虽然他们可能很好奇你是如何活下来的，但如果你只是告诉他们你不想谈论这件事，他们应该不会打扰你。这也是一个大型避难所，这意味着它有一个规模虽小但专业的安保团队在管理它。他们关于幸存者到达避难所的规程应该很明确。]
“他们不会因为我能存活这么久就认为我是魔法少女吧？”
[不。最大的原因是你受伤了，而且没有穿任何服装。大多数人会认为，如果你是一名魔法少女，你会穿着全套服装，在回去战斗之前简单地送别平民。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无法变身的特殊情况，所以合乎逻辑的结论就是你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幸存者。不过，这会引起里面的人不同类型的注意。]
我点点头。这很有道理。长期以来，误导一直是我避免引起注意的常用方法，而且当我准备了其他更吸引注意力的东西时，这种方法总是最有效的。
[不过，如果你这样进来，他们可能会试图给你做医疗救治。当他们看到你衣服腹部的洞时，他们会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受伤。我建议你在路上的一家服装店停下来换一件衬衫，也许还有一件西装外套。]
我的目光落到肚脐上方拳头大小的洞口。当我开始点头时，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背包，以及我当初为什么要带它去商场。我蹲在背包旁边，放下枪后开始收拾东西。冰镐、空弹匣，甚至我最初用来分散布莱恩注意力的棒球。最下面是我要找的东西：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再看了看我的服装，我决定只要对破洞进行一些创造性的改造，我就可以假装保留我的夹克。当然，下半部分仍然浸在干涸的血迹中，但由于夹克颜色较深，因此假装那是 Anathema 的而不是我的应该不难。不过，沾满猩红色污渍的衬衫必须换掉。
[衣服？]塞琳娜坐在水槽上，凝视着我的背包问道。
“嗯，”我哼了一声确认，心不在焉地拿出了干净的衬衫。“自从凯蒂开始把东西洒在我身上后，我就一直留着一套备用的衣服，而且这次是实地考察，她似乎可能会借此机会……”
我渐渐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然后我顿时哑口无言。我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热气，嘴巴突然变得干燥。我慢慢转过身，看着我的魔宠。她那双鲜红的眼睛和新月形的瞳孔回望着我，尾巴在她身后张开，但除此之外一动不动。
[在我们签订合同之前，我只观察了你二十三天，]塞琳娜说道，她的声音出奇地安静，[但她似乎确实有点……笨手笨脚。在你身边。]
当我注视着我的魔仆时，我的喉咙感到紧张，然后我吞咽了一下。
“我不想谈论这件事，”我对她说，不相信自己能说出口。
她的尾巴尖松了下来，微微垂下。她点了点头，但什么也没说。我转身背对着她，发现自己正死命地抓着衬衫。过了一会儿，我清了清嗓子。
“呃……你介意转过身吗？或者……当我脑子里有你的时候，这怎么行得通？”
[在显现时，我的主要感官与我构造的身体紧密相连，]塞琳娜开始说道，她恢复了正常、舒缓的声音。[虽然我可以访问您的重要信息，但我无法直接访问您的视觉或听觉。现在只需转身就足够了，但当我没有显现时，我会努力在适当的情况下切断直接的感官反馈。]
“好的，”我说道，快速回头看了一眼，确保她转过身后才开始换衣服。“当你还在我的脑海里时，想要这个可能有点奇怪，是吧？”
[完全不是。新守护者希望有明确而强大的界限是很正常的。不过，作为一个魔法制造的人工智能，许多人类的担忧根本不适用于我。这更多的是让你感到舒服而不是其他任何事情。许多守护者倾向于放松限制，因为他们越来越习惯他们的魔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适当的界限。]
“好吧，”我同意了，一会儿后就把衬衫穿好了。我确保衬衫袖子盖住了缠在左臂上的纱布，令我惊讶的是，从这一切开始以来，纱布一直保持相对完好。不过，当我到达避难所时，我必须格外小心地把它藏起来。我最不想看到的是，他们以为这是我被诅咒者弄伤的伤口，然后问更多问题。
我看了看脱下的外套，现在才意识到穿上一件沾满自己鲜血的衣服是多么肮脏和恶心。不过，这是必要的，所以我把它穿上，但没有扣上扣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唯一看起来不合适的是我外套上的洞有多圆。
我回到背包，打开一个小袋子。我拿出莉莉给我的小刀，看到旁边的坏手机，我不禁皱了皱眉。我的手机在第一次与猎犬的战斗中被弄坏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西装口袋里腾出空间放弹药时发现的。当我看到手机的状态时，我试图忽略一丝恐惧，而是打开刀，开始行动。
我花了很多心思，做了一些有创意的剪裁，比我想象中花费的精力要多得多，终于把外套上的洞弄得不那么圆了。现在，它看起来就像一条参差不齐的裂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撕破了。外套被弄坏让我的心更加难受，因为我知道这是我仅有的两件外套之一，但它已经坏得无法修复了。至少，我试图这么告诉自己。
做完这些，我把刀塞回背包里。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把沾满鲜血的衬衫放进背包的另一个口袋里。把它留在这儿等着别人发现感觉……很奇怪。有人在篡夺事件后清理商场时发现它，这种想法感觉不太对劲。此外，如果塞琳说得对，当我到达避难所时他们没有翻看我的背包，那我应该没事的。
无论如何，这把枪可能都会引发更多疑问。
“那么，”我转身面对塞琳娜，背上背包，从地上捡起枪。“出发前还有什么事吗？”
[必须与 Brian 谈话并说服他不要泄露你的枪支情况。]
我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那……其实可能不太难。我可以告诉他这是我们的秘密，如果他告诉任何人，我可能会有麻烦。我想我可以让他不要提起这件事。”
[确实。他似乎对你是一位秘密动作英雄的想法很着迷。强化这个想法应该会奏效，而且我怀疑你已经贿赂他的那个动作人物会帮助他保持沉默。]
我的脸颊红了起来，看了她一眼。她的尾巴在身后天真地摆动着。
“对了……你有什么建议吗？到了那里该做什么？”
[我相信你按照自己自然的感觉行事会最有效。谨慎、担心、紧张、通常安静且不愿意透露细节应该会有效。一般来说，你一贯的安静举止应该会很有效。]
我皱起眉头：“那不是很可疑吗？”
塞琳娜好奇地歪着头看着我。【请问，您觉得她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嗯，”我皱着眉头想道。“我想是偏执和谨慎吧？一旦他们看到我，我想……他们会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很多问题，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篡位有多严重，以及我能告诉他们的任何其他事情。我猜如果我不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不会高兴的。他们会有点生气，然后试图恐吓我。可能不会太糟，但我想这取决于他们认为他们能把我逼到什么程度。”
塞勒涅安静了一会儿，尾巴微微向下卷曲。
[试着从他们的角度想想，]她用一种奇怪的温柔声音说道。[一个小女孩刚刚在一场篡夺中幸存了一个多小时，保护了一个孩子。她浑身是血，受了伤，他们中没有人能够想象她为了活下来必须经历的痛苦经历。我预计他们的反应会与你的预期大不相同。]
我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我不太明白她想说什么，但我相信她。在我看来，我所经历的只是我所经历的。无论我有什么感觉，我都要自己处理，而不是他们，而且这并没有真正改变他们想知道的，甚至不需要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关心其他事情，但塞琳娜似乎知道她在说什么。
“好吧……那就……表现得自然一点？”我问道，声音中难以掩饰的怀疑。
[……是的。做你自己就行了。]
塞琳娜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我无法理解的意味，但我决定暂时忽略它，继续往前走。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然后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离开。
[不。你可以将枪和弹药放在通往避难所的楼梯顶部的背包里。手里拿着冰镐就足以让他们相信那是你的主要武器。在你下楼梯之前，我还必须驱散我的化身，因为避难所的摄像头可以看到我。]
我点点头。冰镐上仍沾满了 Anathema 的鲜血，看起来应该很像。我忘记了避难所的摄像头，但很高兴 Selene 在上面。
“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就去避难所吧。”
第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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