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月会诊的时候，林小庄就在一边看着，时不时给她打个下手，倒是真的省了不少时间。
从最后一个病患家中离开，刚好是晚上七点，的确跟林小庄说的一样，可以赶上一顿晚饭。
“走吧，位子都定好了。”
一句话，把江澜月刚刚想好的说辞都噎了回去，再者，也已经答应了他，现在也没有失信于人的理由。
江澜月扫了一眼菜单，直接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递给了林小庄。林小庄勾勾唇，又加了几道，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月月，你为什么要学医啊？”
江澜月出义诊的时候林小庄一直在她身边磨她，称呼也就从江医生变成了澜月，最后变成了月月。
江澜月震惊于他的厚脸皮，但也对此无可奈何。
“你是想听官方的，还是非官方的？”
“都想。”
江澜月瞥了他一眼，哪知这人已经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了。
现在倒是乖巧的很。
江澜月叹口气。真是被他那张脸给骗了！
“寄人篱下，总要回报些什么。”
靳香从未想过她要回报给她，给兴和会一些什么，只是她自己一直过意不去。
“身处这乱世，若是人人求自保，国复何存？我虽是女子，不能从军，便只能从医了。”
但她明白，学医，救不了这乱世。不然鲁迅先生也不会决绝地选择了弃医从文。
林小庄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她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惊异，心里的忧虑也几乎消磨殆尽。
看一个人，最先看的就是他的眼睛。林小庄看到的，是一双满是坚毅且明亮的眼眸。
她没有撒谎。
“不知林先生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林小庄一愣。
难道他的心思暴露了？不会吧，他虽然不比叶冲，但好歹也是经验丰富，怎么直接被看穿了？
“我记得你的眼睛，还有你的声音。”
见他愣神，江澜月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截了当的点了出来。
“那岂不是一开始你就知道了？”
林小庄一副挫败的表情。这要是让叶冲知道自己折在了一个小姑娘手上，他不得笑死。
“没有，一开始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但确定的话是在后来才确定的。”
那时候林小庄跟她说话的时候是隔着口罩的，听不大清。那天电话打过来之后，她就觉得熟悉，再加上本来她对那双眼睛还有隐隐的几分印象，这才确定。
“我无意打探你们的关系，对你们的事也没有任何兴趣。这种牵扯到性命的事，我才不会乱讲。”
她以为这样就会让林小庄放弃纠缠她，结果她在看到对方眼中明显的兴味之后，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来上菜，打断了他们之间奇奇怪怪的气氛。
“尝尝这个布丁，听说是他们这里的招牌。”
江澜月不太喜欢吃甜食，但毕竟是对方的好意，还是接了过去，用小勺子挖着小口小口地吃。
“是很好吃。”
“好吃就行。”
也不知道是这家店的食物合她的口味，还是林小庄点的菜好吃，江澜月倒是吃的顺心。
不过她拒绝了林小庄送她回家的邀请。
“好吧，那……回见？”
江澜月瞪了他一眼，抬手叫来了一辆黄包车，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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