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我已然记不得她的脸,那席白裙始终刻在我的脑海里。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是从忘掉一个人的缺点开始。而我有事会想啊,缺点同样也是一个人的一部分,而开始忘却了对方的确实,是否也开始说明自己向着未来走去,把过去远远丢在身后了。
“喂,你在写什么呢!”
“我,我有名字!我不叫喂!”
“小弟的名字啊,我不想知道。”
说着,她背过了身,却还是偷瞄着我手下纸上的内容。
“我,我在写小说!”
我只记得,当时有些哽咽,像是要哭出来了。
“是吗?我的大文学家。”
迎着太阳,我看不清她的脸,那稚嫩的声音与温柔的嗓音似乎叠在了一起。
“那,到时候,我一定要第一个人看你写的小说。”
“不要留下我一个,不要………”
一场大雪遮住了一切痕迹,车已经开走很久了,我仍呆呆地望着,鼻涕挂在半空,泪也干涸了。
那么多年以来,再也没有下过如此大雪了,所以我会印象深刻,雪是美的,但她却覆了她曾经呆过的足迹。
我只是看着雪飘落,这雪中没有我的一份感情与期待。
即便现在,走过那些曾经走过的路,仍是有些落寞。
“在写什么呢?”
“自传。”
“哦----?我能看看吗?”
“暂时,还不行。”
“是…吗。”
她似乎有些低落,但仍是把手中的毯子轻轻批到了楚云歌身上,俏皮一笑,挥了挥手,小声说了一句。
“晚安。”
“喂,小子!别以为你有个女人护着你我们就不敢揍你了!别让我逮着你一个人的时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或许是他们的威胁导致的,又或许是我亲近她,后来,她身边便多了一个小跟屁虫,走到哪就跟到哪,只是,这个小跟屁虫手中一直有一本书。
就这样,五年时间,慢慢过去了,说长不长,回看过去,似一眨眼时间就走没了。
我本以为,未来也会这样慢慢过去。
都属于我俩的平常,便被打破了。
我亲眼见她上了救护车。
自次之后,我俩就很少见面了。
随后便是搬家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他也不知道我的,我们俩没有交换过名字,也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从来,都是她来找我。
宛如一粒石子投入大海,仅仅泛起微微波澜罢了。自此之后,我便无法找到她了。
就像是那一场大雪掩盖了一切她曾存在过的证明。
秋寒透过门缝,望着暖黄色灯下正在伏案写作的男人,眼中满是温柔,手颤抖的悬在门前,最终还是垂下。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还不是告别的时候,时间在久一点吧,就让时间定格在此吧,她如此祷告着。
相片能定格此时,但时间终归不会暂停,时间不属于任何人,没有人能阻拦时间的车轮,最终都会湮灭为尘土。
但,就让我多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