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什么名字?我想,我已经记不得了,我的生活仿佛是一场轮回,而我在这场轮回里逐渐腐烂着,臭了。
也许我的灵魂早已消失,随风而去了,我的灵魂向往着天空,而他现在却被束缚在这种躯壳内!
起床,看手机,吃早饭,我仿佛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
楚云歌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窗户大开着,床上是散落的纸与笔,即便在这种美景下,他仍无法写出歌颂的诗句,或是优美的文章,或是说他的意向根本不在于此,他的心,是如此孤独。
“打扰了,虽然已经打扰了。”少女轻快地声音先在屋内响起,随后才是敲门声,楚云歌还没说话,少女忽地怪叫一声,“好重的黑眼圈!你昨天………”她顿了顿,捡起了一张散落在地上的纸,端详了一会,才开口,“大散文家,这就是你熬夜的理由?”看着纸上的内容,她不禁笑了起来。
楚云歌叹了口气,扶了扶额,“你怎么不敲门………”他说到这无奈一笑。
“敲门了啊,你没听到?”少女狡黠一笑,转身便出门了。
“哦对了,记得下来吃早饭!大散文家。”
她便这样,哼着小曲,也没敲门,提着带着行李就住进了这一片阴云密布的房子里。便这样闯进了我的生活。
楚云歌将纸夹在了相册里,顶着大大的熊猫眼磨蹭着下了楼。
“好慢!”她稍稍抱怨了下,却又在次开口,“不过也正好,粥也凉了,开饭开饭!”她笑着招呼楚云歌来吃。
楚云歌有些愣神,“你的病………”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没事没事,”说着,她将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结实的肌肉,“哎呀,大早上聊这种话题多不好!”她摸了摸耳垂,低下了头,像是有些害羞。
楚云歌只是低头喝着粥,没再说话。
“你,需不需要去睡一会?”秋寒双手托着腮,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楚云歌。
“指正,我昨晚是熬夜了,不是通宵,我现在并不困。”
楚云歌摇了摇头,将碗筷放到洗碗池内,又重新坐到了秋寒的正对面。
“那-----”她拖着长音,“我们去逛超市吧。”
见楚云歌没有反应,她站起身,快步来到他的身旁,“没空?大文学家?”
“唉,走吧。”
在车上,敲着方向盘,有些漫不经心。
“你死前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把最后的时间放到这种事情上真的好吗?”
“什么叫这种事情?”她有些愣神,“没关系哒,至于死前想做的事嘛,自然是有的,回头我列一份清单在给你看。”
说完,她便开始歪着脑袋看起窗外飞驰而过的各种东西,嘴巴还嘟囔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人们在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不多后会想些什么呢,会大发雷霆,又或是哭啼着,还是一如平常般冷静?我不知道。
“其实,死亡没有那么可怕。”她温柔的声音在楚云歌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无非是生命已知的尽头被明确了而已,而我们明天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我们每个人每天的价值都是一样的,所以,没有必要为我感到悲哀。说不定,你会死在我前头呢。”说着,她轻轻一笑,又小声补了一句,“笨蛋,你可别真死我前面。”
在死亡来临前,我想每个人的价值都是相等的,每个人所过完的每天也都是相同的,她就这样闯入我的生活,没有敲门,就像是一只飞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