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星期四。
清晨，张函瑞和杨博文坐在校园凉亭里。
一阵广播朗读声过后。
《多远都要在一起》的前奏响起，全校都炸了。
里面的男声说了句。
王橹杰安静。
全校便静了下来，倾听这难得的福赐。
张函瑞学校还能放学生唱的？
杨博文可不，这还是现场版的。
杨博文这百灵鸟终于舍得开嗓了，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张函瑞谁啊？
杨博文王橹杰。
前奏完毕是一个少年“芜湖~”了声，一听就是张桂源在贩剑。
王橹杰“我想收集每一刻，我想看到你眼里的世界……”
王橹杰“想听你听过的音乐，想看你看过的小说……”
张函瑞他好适合当歌手啊。
杨博文那没必要，他们不过是一群贵族消遣时间罢了。
杨博文有时候还挺羡慕他们Alpha的，活得娱乐自由。
在张函瑞眼里，他倒不羡慕。
张函瑞每个人都平等，我的世界不存在abo潜规则。
是么、
王橹杰“宁愿换个方式至少还能遥远爱着你，爱能克服远距离，多远都要在一起……”
……
王橹杰“我能习惯远距离，爱总是身不由己……”
张函瑞想着，爱情总是那么可悲，跟歌里唱的一样，跟他爸妈走向婚姻的尽头一样。
人生又有几刻难几刻欢，几刻幸福又破碎…
张函瑞早因为他父母的爱情被母亲告诫不要轻易相信什么是爱情，下场多种，大多是自己伤的最重。所以他歧视爱情。
像歌里唱的，爱有那么遥远为什么还要去克服去牺牲自己去爱？可悲。
他想，如果爱是身不由己，那他就不去爱，他的爱情观如《红楼梦》中林黛玉和贾宝玉的结局般，死局。
A班走栏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凉亭。
汪浚熙叫住刚要进教室的张桂源。
汪浚熙阿龙，看到上回扣你校牌的那人了，这个角度看下去360度只要你不近视可以看到高清24K纯享版的他。
张桂源往下看了四秒。
张桂源你关注点搞错了？那边不还坐着个杨博文？叫我干嘛？叫他前男友好好瞧瞧呐。
说完就回教室，还朝他扬了扬眉。
汪浚熙追着他。
汪浚熙不是你不喜欢那个人？。
张桂源哪门子告诉你我喜欢他？我凑死谁。
汪浚熙Nono，你看他的眼神不简单~
张桂源哪种眼神？我以后天天用那眼神看着你。
汪浚熙咦，滚吧，我们有些暧昧了。
张桂源秒变脸。
张桂源那还不快滚？。
张桂源老子要补觉。
汪浚熙得得得。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
陈奕恒张函瑞，借个笔记。
张函瑞把笔记本给他。
陈浚铭函瑞函瑞，走啦！
张函瑞啊？去哪？
陈浚铭下面他们A班的篮球赛快开始了，好不容易不用上课，走啦！
张函瑞他们A班比赛管我们O班什么事？
陈浚铭反正就是咱们学校跟其他学校比，我们O班去助威。
张函瑞啊——我不想去。
陈浚铭啊？那我和阿文先去了，我们给你留位置，到时候你想来就来！
张函瑞好。
教室里，就剩张函瑞跟陈奕恒了。
陈奕恒在一旁补笔记。
他就在一旁趴着睡觉。
陈奕恒怎么不去看比赛？
张函瑞一群纨绔子弟的娱乐，有什么好看的。
陈奕恒你是真不怕死。
张函瑞死跟活都一样吧？。
这边A班里，王橹杰玩着希沃白板，他那阿龙睡得真好。
汪浚熙哎，半小时后我们上场。
王橹杰我是OK，那大哥睡着呢。
汪浚熙别说他了，那张函瑞都搁教室里睡呢。
王橹杰张函瑞谁？
汪浚熙就扣阿龙校牌的那人呗。
王橹杰哦，那你打个电话给陈奕恒。
汪浚熙我上来的时候看了眼，他搁那抄作业呢。
王橹杰哎哟，你不想打电话就直说，那么多理由。
张桂源要讲出去讲，眼睛瞎了没见老子睡觉？！
汪浚熙行，您别把自个儿睡死了就行。
王橹杰上走栏边打电话给陈奕恒。
陈奕恒喂。
王橹杰喂，哼哼~
陈奕恒有事儿说事儿。
王橹杰那你得答应我。
陈奕恒嗯。
王橹杰三十分钟后，你跟你同桌下来看球赛。
陈奕恒？
王橹杰你可以不来，但前提你同桌必须到位。
陈奕恒哦。
王橹杰得嘞，挂了嗷。
这边听着王橹杰打电话的汪浚熙差点吐了。
汪浚熙你是懂怎么拿捏阿哼的。
王橹杰滚，人生就像一场戏，怎么活着靠演戏。
半小时快到时。
陈奕恒理好作业。
轻拍了拍旁边人的背。
陈奕恒走吧，下去看看。
张函瑞我不想去，太无聊了。
陈奕恒等会儿教导主任会来巡楼，你想挨骂可以待着。
张函瑞那走吧。
人山人海里，张函瑞跟陈奕恒好不容易找到杨博文。
他们给张函瑞留了两个空位，刚好让他俩坐下。
这边后台上，几个人坐着。
张桂源捏了捏鼻梁。
左奇函阿龙，可别掉链子。
张桂源我只是个替补，傻逼。
左奇函替补的时候别想着睡。
张桂源你赢个比赛给前男友看，我打那么好给我祖宗看？
左奇函闭嘴，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放屁一样。
这会儿该上场了，有一个球员又是吃坏吃坏肚子了。
王橹杰那怎么办？叫阿龙来？。
汪浚熙呵，他现在困着呢，他肯定说‘我是替补，不是给别人当替身’。
王橹杰阿龙，上么？
拒绝的话刚卡在嗓子眼里，张桂源朝观众台看见了个人。
张桂源上呗。
汪浚熙哟呵，不按套路出牌。
张桂源怎么可能让你预言成功？
赛场上，几个公子哥冷眼看人，一下子气场就冷下来了。
上半场12VS7
中场休息，张桂源不出陈奕恒意料之外走向了张函瑞。
陈奕恒识趣的早就走开了。
张函瑞在听歌，一瞬间，右耳上的耳机被人拿走。
张函瑞慌了神，一看，是张桂源把耳机放自己右耳里。
歌里唱着“反正我早已习惯，一个人孤单
心酸为难，也要假装自然，惨淡或灿烂，全与我无关……”
一首张函瑞认为，这首歌很符合爱情悲观，自我主义。他很喜欢这首。
那人开口。
张桂源我打那么久篮球你就在这听歌？
张函瑞没应他。
张桂源什么歌？
张函瑞《与我无关》
张桂源什么？老子那场篮球是因为你在才打的。你现在说跟你无关？
张函瑞摘掉另一种耳机。
张函瑞不是，是这首歌的名字。
张函瑞我不喜欢看球赛…
张桂源那你喜欢什么？
张函瑞没什么喜欢的。
张桂源那你活着干嘛？。
……他问得干脆。
但属实，张函瑞也不知道或者该去干什么，是该喜欢什么又要去讨厌什么，他是很茫然。
张函瑞我不知道。
张桂源那你现在还看赛么？
张函瑞…不想看。
张桂源那走。
张函瑞去哪？
张桂源干点有意思的。
张函瑞也不想跟他去。
张桂源老子易感期过了。
那他也不去。
张桂源大同观众之下，不走我抱你走？。
张函瑞不要，我走还不行。
张桂源放慢了脚步，张函瑞跟在后边。
汪浚熙哎，阿龙，老江好了，你还上不上？
张桂源上不了，肾虚。
汪浚熙……
自由海。
一个很出名的海，自由海的传说由来是一对夫妻，丈夫把妻子囚禁于海中的铁笼里，最后妻子逃出了铁笼里，她却死于大海里，但她自由了。
张函瑞走不动了，坐在沙滩上。
张桂源在他背后给他拍了张照。
张桂源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活着，那就好好看看那海里的生物怎么活的那么好。
张函瑞但他们终究要被人吃掉。
张桂源那你还挺幸运，是个人。
张函瑞你能不能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张函瑞当个好人行不行？
张桂源我哪点不好，至少对你够好了吧？。
张函瑞……你带我来着到底要干嘛？
张桂源吹吹海风，让你清醒点，知道自己还活着。
张桂源年纪轻轻别那么丧呗。
张桂源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他，他是永远骄傲的。
张函瑞你怎么就看出我丧了？。
张桂源直觉。
他确实挺丧的，我好像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活着，没笑过也没哭过，好想每天的生活就像在做任务一样。
张函瑞这时候当大好人？。
张桂源哪时候不好了？对你还不够好？。
张函瑞你不够真诚。
张函瑞就觉得他很傲娇，总不把他的朋友当回事，还有对他也是。
张桂源怎么就不够真诚了？
张函瑞你上次说我见你绕道走，可这次分明是你来找我，你说的话都是假话。
张桂源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张桂源我是爱讲假话，但有一句是真的。
管他哪句是真的，张函瑞不想听，就那么静静看着海水。
下一秒，少年赤诚，清脆的声音对着大海喊。
张桂源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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