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HE部门总经理开始写BE了』
自设ooc 勿🆙 BE
附赠一张图,能更有代入感一些
16:34 7月26日周五
空白 编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赫野就总爱往这山头上跑了。一年前?两年前?记不得了。这是座很高的山,很高很高,足以让人看一眼就打心眼儿里放弃了。
真正勇敢的登山者,只有他自己。
就算有朋友和他一同攀登,他也会在半山腰把朋友叫停。这山像是有引力一般,吸引着他一次又一次的义无反顾
每次登上去都是一次费劲心思的磨练呢。
又一次走上这条路的他想。夜阑风中的星河辗转着,地上渺小的他又在思念谁呢
山上有什么?
王赫野也站在徐徐吹来的晚风里,身前是无声无息沉睡的她,身后是烧红烂漫热烈的霞。
你看,又到夏天了。他自言自语道,眸子里闪过泪水,熠熠的闪耀
是她,她又来过了。
那年盛夏。哈尔滨的丁香花来得神秘又烂漫。
那年的他刚二十出头,有的是干劲,前途所向披靡。他追求自由,放弃酒吧驻场,奔向了他真正向往的大舞台。
他从不主动提起那时走过一路的波折,毕竟那朵玫瑰没有荆棘呢。
不,那时的他,配不上玫瑰二字。但好巧不巧,遇到了一株真正芳香的玫瑰
她温柔,礼貌,才华出众,很多朋友,是他所高攀不起的。他开始减肥,深入学习音乐,主动社交,终于,她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他。
一个青春活力,乐观有才的小伙子。
他们开始聊起了共同爱好,一起吃饭,一起打闹,这让王赫野每天活力满满的。
明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啊,是他那时最常问自己的问题
他在最合时宜的时候把欢喜说出口了。女孩子很惊喜,抱着他哭了好久,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她差点就要放弃了
这层窗户纸必定是要其中一个人点破的
还好,透过孔看到的是驿路梨花
在一起后他们更放肆了。他们迫切的期待夜晚的温度。
他们准备订婚了。女孩儿害羞的问他“嫁给你,你要一辈子的爱我”
他淡淡的笑了,牵起女孩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心脏砰砰的把这股为爱而存在的血输送到身体各处,
“我发誓,会永远永远的爱你”
二人在稀缺水分的空气里紧紧相拥缠绵
婚礼准备举行的前一周,女孩收到了一天条令人崩溃的噩耗
她的祖母离世了
王赫野永远记得她当时的悲痛与绝望。作为她的爱人,他怎么不会懂呢。
她埋在婚纱里痛哭,他就在她身边陪着她。他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安慰是无声的陪伴
王赫野让她回老家陪祖母,守守灵,那是她与祖母最后的交谈了。她泪眼姗姗的点头,一路飞回了家
那有一座山,很高很高。
最慈祥的祖母就在这休息。她跪在碑前大哭,哭了好久,天都破晓了,被乡亲们拉了回去,嘴里念叨着什么。
在家的这几天是她在这世上最安静的几天。每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发着呆。
她有个妹妹,还不懂事。
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大道理也听不懂,就更别提什么生离死别了,在长辈们的哄骗下掉了几滴眼泪,便高高兴兴跑出去玩水了。
怕孩子出什么危险,他们让她去看孩子。她不说话,静静的看了石碑一分钟,转身迈下了山顶
山下是一条河,不急不慢的卷着时间向前流。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啊,昨天祖母还坐在自己身边唠唠叨叨她小时候那些糟心事,今天就带着一份牵挂睡着了呢。
她仿佛能看到祖母笑的满是皱纹的脸庞,轻轻的笑了
又看见祖母的脸了,是她又来过了
“姐姐!姐姐!”她的回忆被惊呼声打断,慌张的朝远处看,妹妹用手努力的滑动水波,大声呼喊触动了她的心。这是上天开的玩笑。
她全然的冲进水中,翻沸的画彩渲染的天空
福爷坐在树墩上,倚着身后的天。脸上的皱纹和皲裂的树皮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在夕阳的余晖里成了一尊雕像。是永远的宁静与祥和。
树墩的前面便是两块碑,两个女人的脸上平平整整的反射着落日的光彩。
暮色在空寂的山顶不动声色的弥漫着,只有福爷坐在树墩上的身影逐渐的模糊在夕阳里。
福爷本不叫福爷的。这是她家里人给他起的名字。从那件事起,那个姓宣的老爷子就不再是老宣,宣老爷子了,都叫他福爷。顺顺利利吗,大家都知道。
虽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作用,至少也能给与其精神上的祝愿吧。可别像他老伴那样了,她家里人说。
“福爷!”他回头,是个小伙子模模糊糊的轮廓。怪自己年纪大了,眼睛都花。等小伙子走近点,自己才辨认出来
“呦!是小野呀!怎么啦,突然回来了”
“您孙女呢?头七都过啦,我来陪陪她,怕她走不出来。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头七不过咱也不敢来打扰...”说着说着,王赫野的眼神便扫到了福爷面前的两块碑。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女孩。
“她...走了”福爷低着头,垂下了眼睑说
他们终究是输给命运了。错走一步,后面就都是相隔的空虚寂寞了。
怪自己。都怪自己。
上天真是贪婪。骗走了一颗女孩的心跳。他的心反倒砰砰的起劲。
她的妹妹安然无恙,甚至还在开心的和自己打招呼,夸他真的好帅气。
他客气的笑了笑,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客气的回应“谢谢,你也是”
王赫野仿佛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好看的眼睛被风吹的眯成了两条缝,但是有两束阳光落在她的眼睛里。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转过身子,让自己逃离那两束阳光的捉捕,任她的身影在自己身后站成了一棵树
他还是回头看了看越来越模糊的她,向她挥了挥手。停在路边的车像一头巨鲸,一口将他拖进去,然后喷出一股黑烟,摇头摆尾地游进夕阳的光晕里。
她就给自己的是一张黑白照片,镶嵌在一块冰冷的碑上,在这个孤零的山顶。
“这个山可以遮挡风雨,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大的风雨了,我替她守着”
王赫野在她的碑前站成了一棵树
福爷指着眼下的碑,放缓了语气,像是在安慰王赫野
王赫野点点头,福爷起身,把树墩子让给了他,自己背着眼泪下山去了。
这小子现在还记得他的孙女。以后还会记得吗?福爷自己也不知道。年轻人的心思他懒得去琢磨,他也捉摸不透。
幸运的是,他现在还记得她。
王赫野坐在那,很安静很安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树墩的周围都冒出这么多枝条了,嫩绿嫩绿的,神色盎然的。
又在想什么呢?
又想她了。是她,又来过了
夕阳的剪影里,有一个人
还有一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