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翔阳

我是翔阳邻居家的小孩，我的父亲评价我和日向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小孩。翔阳从小就活泼。一次我在我家的院子玩的时候看到他在和一只大鹅对峙，我看到翔阳他用怂怂的表情说着挑衅的话。看到他成功惹怒大鹅后，被大鹅追的满院子乱窜，嘴里还会发出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我趴在围墙上被这幅场景逗的乐出了声。在此之前我们并不熟悉。

翔阳最后是用了召唤大法叫出日向阿姨才击溃大鹅。等日向阿姨进屋后，翔阳向我这边走来，他的表情有点臭臭的，但并不吓人，他走到围栏下方抬头看我。威胁我不要告诉其他小伙伴他被鹅追着叨这件事。我看着他，笑眯眯的点头。之后翔阳有时候会往我家跑，来找我玩。翔阳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在看电视，他跑的我家客厅就大声问我要不要出去跟他一起玩。我答应了。在出去的路上，我只觉得很新奇。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总是被忽略的那个。只有翔阳不同，他会带我玩，带我去小溪边摸鱼，会和我一起上下学，愿意带我跟其他小伙伴们一起玩。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因为翔阳搬家了。在翔阳走的那天，我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比在妈妈的葬礼上都大声。就这样，我消沉了好几天。在翔阳搬家走的几天，刚开始，我跟翔阳带我认识的朋友还能一起玩。但是慢慢的，我发现我融入不进去。发现后我还不死心。还是经常找他们玩。但就是跟他们在一起，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所以算了吧，我还是一个人吧。

上高中之前，我也不是没想过交朋友，但我找不到愿意接纳我的人。所以我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比起下课，我更喜欢上课。在无数个放假在家的日子，看电视是我唯一的娱乐方式。

……

上高中之后，我又遇到翔阳了。我悄咪咪观察翔阳，能明显感觉翔阳他长高了点，虽然还是矮矮的，橙色头发显得格外朝气。唯一不变的是他扬起在嘴边的笑容。很幸运的是，我和翔阳在一个班。我的内心在看到分班表上有我和翔阳的名字时是窃喜的。我的变化很大，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我。今天是第一天上课，老师让我们按身高分前后排，高的坐后面，矮的坐前面。我的座位在翔阳前面，但我们不在同一排。我的位置靠近走廊，而他在靠中间的位置。下课后，我习惯性的拿出我那巴掌大的绘画本开始画画。因为想要上前打招呼，我的心里很紧张，反复做着思想准备。还没等我想个所以然来，就上课了。我拿出这节课的书准备上课。

这节课，我的大脑离课堂有十万八千里。在走神的时候我喜欢在课本上画小人。我的心思不在课堂上，以至于老师走到我身边都没发现。老师敲了敲我的桌面，把我吓了一激灵。

……

没多久后就又下课了，做好心里准备的我想要找翔阳打招呼。想到这，我开始用眼神寻找翔阳。我看到他在和他后排的同学有说有笑。瞬间上前的勇气消失了。时间这样一点点过去，我也没找到上前的机会就上课了。

……

下课后，我看他把包放到教室后就飞奔出去了。翔阳并没有往我的方向看。我看着他离开教室后，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之后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直到有一天，有人拜托我让我帮忙打扫卫生，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答应。在我打扫卫生的时候，看翔阳走进教室，好像是在翻找些什么。我注意到，难得的，现在翔阳是一个人，我叫住了他，用这紧张到有点磕巴的语气跟他说话。

“日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x，我们之前是邻居。”

翔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没发现。翔阳很震惊，翔阳好像蹦起来了。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重名了。你瘦了好多我都没敢认。”

看到他还记得我，我不经松了一口气。然后喜悦的情绪悄然在心底绽放。

但现在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在我们交换联系方式后，翔阳说还要去打排球，就先走了。待翔阳走后，我将教室打扫完离开学校，便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相认并没有让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后面的日子，我跟翔阳关系近了一些，却不比从前。

一次机会，有一个漂亮学姐找我，我们在走廊上交谈。学姐问我要不要做排球部的经理。我知道翔阳就在排球部，所以我假装思考了一就答应了。在我答应后，我能明显看到学姐脸上的微笑，目送学姐走远后，我回到座位。

要放学的时候，学姐带我与另一个女生汇合，一起前往体育馆，过去途中，我和学姐她们交换了姓名。推开门，我一眼就看到翔阳。清水学姐向排球部众人介绍我跟仁花是临时经理。

我和仁花自我介绍后，排球部的众人向我们包围，翔阳向我打招呼后就开始跟他旁边的人介绍我。我斜眼瞟到仁花，看到被包围的仁花要抖成筛子了。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特别是其中有一个留了胡子，不知道是学长还是教练的人围过来，吓得我一激灵。

……

现场混乱了一会，这时有人感叹

“太好了，这样一来明年的经理就有着落了。”（这是动漫里旭的原话）

清水学姐连忙解释说是临时叫我们过来的，仁花待会要去委员会就先走了。而我闲着也是闲着就留下来了。我呆在旁边看他们训练，我发现翔阳经常被一个m刘海男骂白痴，还有一个会无差别嘲讽的高个黄毛。我在心里默默怒视他们俩。这时，一个排球向我飞来，我来不及躲，正准备闭眼挨砸时，一只手将球拦住，然后飞快回场。那个人是我刚刚在心底暗骂的m刘海男。突然就有点愧疚，人家还挺好，我在心里小声哔哔。清水学姐过来关心我有没有事。我虽然差点被砸，但好歹被人拦住了，当然没啥事。

之后就是我跟着清水学姐熟悉当经理要干什么。在清水学姐的教导下，我大致知道了当运动社团的经理要干什么，但毕竟刚接触，我还是有点迷糊。

晚上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清水学姐提议送我回家。但是我们家的方向完全相反，所以我拒绝了。这时翔阳提议说要送我回家，他说我们回家是同一个方向。

在回家的路上翔阳推着单车陪我在路上走着，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有点好奇翔阳为什么打排球，于是开口问他，这时他扭头笑的非常灿烂，还有点星星眼。他说。

“之前在电视上看到排球比赛，当时乌野的小巨人在场上 彭！的一下就扣杀得分了，我觉得好帅！”

翔阳说话的时候一下比划这，一下比划那。我感觉好可爱。我看他似乎想到什么，眉毛皱在一起，一边思考一边开口。

“不过我不确定是扣杀得分还是打手出界。”

我看着他思考的模样，发现他思考时嘴巴会撅起来。我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

没多久，我就到家了，我笑着向翔阳挥手告别。跟他说明天见。

第二天，小武老师告诉我们，暑假我们要去东京集训。但前提是期末考试要及格。知道翔阳成绩不好，所以我有点担心他，回头看他，发现翔阳他现在摇摇欲坠，感觉下一秒就要倒。然后，我往翔阳两边看了看，好嘛，还有影山同学跟田中学长和西谷学长，他们都要碎了。

起初翔阳跟影山同学是拜托月岛同学和山口同学帮他们补习。但是没过多久我听说月岛同学不教他们了。我的成绩挺好的，但是偏科很严重，所以没去提升班。我在中午找到翔阳，我看到翔阳和影山同学在一起。我跟他们说

“我的成绩还不错，可以帮你们补习，就是我的国文不太好。”

翔阳和影山同学答应的很快，生怕我反悔似的。我们三个去了我的座位，中午的教室没什么人，他们就做在我旁边。我拿起本子给他们划了几题，先看看他们水平。在他们做题的时候我在想国文该怎么解决，这时翔阳好像能读懂我现在在想什么似的，开口说仁花也是提升班，可以让仁花教我们仨。这是个好主意，但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是我们仨，翔阳看着我给他划的题，头也不抬的说。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起初有点愣，然后就是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甚至感觉手有点出汗。我想，这时的我脸一定是红的。

……

在考试前的日子基本是我，翔阳，仁花和影山同学一起度过的。真是一段难忘的回忆。考试结束后，成绩公布了，我照常发挥，国文也低空飞过。之后我开始关注翔阳的成绩，很不幸，翔阳没及格。我看他跟快断气了似的走回座位。

下课后得知影山也没及格！站在我旁边的仁花直接给刺激哭了，还在拿着翔阳跟影山是试卷，嘴了还念叨不可能之类的。一旁的月岛同学又开启嘲讽模式。最后是大地学长说要是补考一次考过还是有可能赶上。还有田中学长姐姐的帮忙，他们才赶上。

……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他翔阳和影山在集训的时候发生了矛盾，又和好。在当经理的这几个月我也渐渐了解排球，我知道现在的乌野很强，觉得乌野一定能打进全国并拿到好名次，但听学长们聊天时说到白鸟泽，白鸟泽很强，牛岛若利很强。我开始担心起来。于是我当经理当的更卖力了。

到了春高预选赛，我们打败青叶城西，接下来的对手是白鸟泽。到体育馆后我非常紧张，我的眉头皱的很紧，惹的仁花戳了我好几下，用感觉天要塌下来的表情指我的眉头。我反应过来，我吓到仁花了。

我们在看台上扒着栏杆向球场看。我们跟白鸟泽的比赛赢的非常惊险，光看比赛的每一秒都感觉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在最后一个球落地时，我抱着仁花的手激动的大叫。喊着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之后的好几天我都是兴奋的，直到看到小武老师因为激动，跑的气喘吁吁到体育馆门口，说有个好消息。

“同学们，我这里有个大新闻，影山同学，国家青年队，决定征召你，前去参加强化合宿。”（漫画里小武老师原话）

等小武老师说完，体育馆立刻爆发一阵惊叹。只有翔阳愣愣的抬头看影山。那个眼神让我有些难受。

翔阳不甘心，大声问小武老师

“那我呢。”

翔阳神情严肃，等待小武老师说话。现场气氛有点凝固，这时月岛同学走到翔阳身边开始嘲讽。接着菅原学长开始祝贺影山，其他学长也陆陆续续开始说话，然后大家越说越嗨。小武老师见状只好做暂停手势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到他那边。

“大家注意，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小武老师说宫城县要搞一次一年级的强化合宿 ，模拟青年队合宿。我们乌野有一个人受到征召。是月岛同学。

翔阳看着老师，我看着翔阳。

翔阳在听小武老师说话的时候十分认真，好似怕漏听一样。听到是月岛同学受到征召时，我感觉翔阳很受打击。翔阳追问“那我呢。”

老师挠挠头说那边只叫了月岛同学一个人。

小武老师说完后就回去准备回电话了。

等小武老师走后，影山低头挑衅般看着翔阳说

“我先行一步了。”

……

等影山和月岛同学去合宿后，我在体育馆没看到翔阳，我很好奇，因为翔阳很早就会来体育馆，但到现在我都没看到翔阳。我跑去问学长他们在有没有看到翔阳。问了一圈没结果，之后得知翔阳跑去白鸟泽了。

第二天，我在课后问翔阳，为什么要去白鸟泽。翔翔用认真到有点严肃的表情告诉我，他想知道厉害的人在场外是什么样的。

之后几天，翔阳在上完课后直奔白鸟泽。我有好几天没在体育馆看到他了。在集训的最后，我再一次在体育馆看到翔阳。今天我们跟伊达工约了场比赛。

……

在春高前有个小插曲，就是放假的时候翔阳约我们一年级的去神寺参拜，但结果是影山和月岛没来。去的时候我们还碰到了准备返程的三年级。

……

去东京的路上，翔阳拉着我聊天。我想到小时候也是，翔阳他在兴奋的时候会变身话唠。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认真听翔阳说话，翔阳也不介意我的沉默自顾自讲着。在上大巴后我挨着仁花和清水学姐，翔阳则挨着影山，我们才结束聊天。去东京的路程漫长，我靠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我看到被车窗反射到的翔阳。他与窗外的景色重叠，有点好笑，所以我笑了，但更多的是心动。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翔阳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因为翔阳，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寂寞的小孩。不管是小时候他带我爬山摸鱼，还是因为他，我来到排球部，从而认识这么多美好的人。

旁边的仁花和清水学姐已经睡着了，我看着窗外的风景，我开始想起我的家庭。我没上过幼儿园。我的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但我迷迷糊糊记得有一次在街道上，母亲牵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向前走，她走的很快，根本没考虑到的我的小短腿赶不赶的上，我很自然就摔倒了。摔在地上很痛，我痛的想哭，但是抬头看到母亲因为我摔倒而尴尬的向四处张望着的眼神时我压住了哭声。我止住哭声的同时母亲看向我，我清晰记得她用指责的眼神，埋怨的语气说我粗心大意，平地都能摔跤。说的同时还会拍掉我身上的灰尘。然后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她牵这我没受伤的手，那只受伤的手垂落在身旁，伤口火辣辣的痛。

我想起我的父亲，他总有忙不完的工作，我经常看不到他。妈妈还在世时不觉得，但当她因为车祸去世后，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我独自在家，时常感觉家里空旷的吓人。爷爷奶奶有时候会来照顾我，但不久就会走。他们走的时候我总是舍不得。所以我会用哭声挽留他们，但从未奏效。在我上初中前，我是一个肉肉的女生，有一次，应该是父亲的领导来到家里，父亲跟领导吃饭，父亲他让我招待那位领导。我听父亲的话照做。一股视线看向我，我没抬头，听见那位领导悠悠开口说我太胖了，开玩笑的说让父亲监督我减肥。父亲也是笑呵呵回应。在这位领导走后，我准备回房间，我将房门打开，准备进去时听见父亲不紧不慢开口

“以后生活费我一个月给你2000日元。”

我正准备回房间的脚僵住，回头跟父亲说，太少了，我不够吃饭。父亲不理我，只是自顾自拿起报纸看。我深知他在这个状态是不会理我的，如果我执意上前还可能会被骂。我回房间翻着存钱罐，想着靠这些能撑多久。从后伸出一只大手想拿走存钱罐，我知道这只手是父亲的。我不敢大声质问，只能用力握紧存钱罐不然它被夺走。可一个小女孩的力气是比不过正处壮年的男性的。存钱罐被从手中夺走。身边还传来一句

“存钱罐我替你保管，等你瘦下来了我再还你。”

可是现在我还不见存钱罐的踪迹。

……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到了地方是仁花叫醒的我。仁花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一双大大的眼，炯炯有神看着我。见我睁眼，便极速后退。

……

春高我们止步于四分之一决赛。最后一场比赛翔阳发烧，月岛大腿抽筋下场。翔阳发烧的时候我在看台上看的着急，没来得及说话，我撇下仁花独自跑向翔阳那边。之后仁花也赶上来了，我们和泷之上学长一起送翔阳去医院。翔阳满脸汗，身体四周因为体温散发大量白烟。我没有毛巾就将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汗，我接过平板放在他的视线下。翔阳这时还不忘说谢谢。本来一团糟的思绪突然好想被扶平，我的眼泪这时止不住的向外奔涌。我没出声，因为不想让人发现，但调皮的泪水不怎么想，它大颗大颗往下落，彰显着他的存在。我的演技太过拙劣，还是被翔阳发现了。翔阳开始安慰我。可我想到他现在操心比赛，发烧不舒服的身体。我就更想哭了，但我憋住了。我不想翔阳为我操心。

春高结束后，过了几个月高三的学长学姐也毕业了。我们升上高二，有了新成员，排球部照常运转。这一年翔阳与我们说他以后想去巴西打沙排。我很震惊，因为在我印象中，翔阳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等震惊后，我开始关注出国应该注意什么。

……

高三毕业那天，找到翔阳，我把他带到走廊，将从高二开始写的出国注意事项送给翔阳。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脸上发烫，我直视翔阳发现他也有点脸红。翔阳的头发比高一时长了很多，也长高了。他接过本子后我们准备去找仁花他们，但回头就看到仁花影山。影山一如既往面无表情，月岛也是与往常般，只要他把手机放下。仁花和山口的表情就正常多了，都是一副八卦的样子。看到他们我瞬间冷静下来。我告诉他们我跟翔阳没什么，这时翔阳也反应过来了，也开始解释。只要他的脸没那么红就更有说服力了。

那天后，翔阳对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有时候翔阳会单独约我出来。没多久我们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年后，翔阳要去巴西。我考试发挥超长，上了个还不错的大学。我会留在日本。

我们要面对两年漫长的异国。翔阳去巴西后，我时不时就会给他发消息，翔阳也是，他发的比我还多。可能是一片形状特别的树叶，也可能是一只可爱的猫，翔阳会告诉我他今天吃了什么。让我觉得这些日子我也有参与。所以我从来没有患得患失。本应该难熬的日子，因为是翔阳，所以就算异国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