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过了很久,她依然没想起来以前的事。
直至,她所在的宗门被灭,她目眦欲裂,当她提剑杀上敌人宗门的那一刻,她凶残的名声就已经传了个遍。
她虽身受重伤,却一人杀光了仇人宗门,待她回到原来的宗门收尸之时,却发现唯独自己师傅的尸体不见,她坚信师傅还活着,可当她走遍天涯海角七时,她终于不再相信师傅还活着了。
回到门派,她又独自开宗立派。
……
闻灼夜醒来之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边粉红粉红的,再一抬眸,她看见夜铭渊趴在她的床边,似是很疲惫。
她想起了她幼时生病感冒时,夜铭渊似乎也是这样趴在她的床边地等她醒来,想起了他们是如何离别,自己是如何被大祭司打伤,如何遇上那个敲她头的老头尊者。
如今唯一不同的是老头死了。
夜铭渊此时模模糊糊的,根本没发现闻灼夜醒了,闻灼夜看见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准备逗逗他。
闻灼夜用手轻轻地戳了戳夜铭渊的脸颊。
正在做梦的夜铭渊只觉得脸颊痒痒的,下意识想去拍。
闻灼夜见他想拍自己的脸颊,忍住笑抽回的手。
夜铭渊的手不偏不倚的拍在自己的脸上,吓得他立马跳了起来。
闻灼夜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夜铭渊眼里先是茫然,随即清醒多了,看到闻灼夜在捂嘴偷笑时对顿时反应过来:“灼夜!有这么好玩吗? ”
声音听起来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是无奈。
闻灼夜顿了一下,竟不知何时起,夜铭渊对她的称呼从“闻灼夜”变成了“灼夜”。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夜铭渊现在的样子可太像极了他小时候的样子:“好玩!”
啧啧啧,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夜铭渊竟越看她越像小时候那会儿,他先前就有所怀疑她失忆了,他不想让她想起以前不好的事,可她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是恢复记忆了,声音略带迟钝。
“你……恢复记忆了?”
闻灼夜停了笑声,看着夜铭渊,眼里尽是复杂,最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思君,念君,终一日相认。
她在失忆后,每一夜总是一个人的身影,她看不清他的脸,每到一早时,她便将这事和师傅讲,师傅总说:“那是最思念你的人入了你的梦。”
眼下梦里的背影与夜铭渊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夜铭渊说不上是激动还是难过,只知道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滑跪下去,径直滑到闻灼夜面前。
闻灼夜本来都要下床了,结果这一跪,愣是想把下地的脚给收了回去,脱口而出,但这次并不是骂:“夜铭渊,你怎么了?为何突然……”
“下跪”两个字她没说出口,若说出口,她岂不是把夜铭渊的尊严往下踩?那他以后岂不是永远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这是她不允许的!
人,一贯是如此,而爱你的人不会让你抬不起头。
这一点,就连闻灼夜也没意识到,她的爱是何时出现的?
夜铭渊也没拖拖拉拉:“一跪原因没保护好你,二来认错未婚妻,不过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闻灼夜挑眉让他起来,随后语气不缓不慢道:“你哦?你让吾如何信你呢?”
夜铭渊邪魅一笑,打算去坐着的腿拐了个弯,径直往闻灼夜坐着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一步,闻灼夜脸上的笑便凝固一分,最后直接笑不出来了。
此时,夜铭渊很靠近闻灼夜,他弯下腰来,温热的呼吸从鼻息间喷洒到闻灼夜的脸上。
向来不懂男女之情的闻宗主,却在看到夜铭渊的脸时忍不住染上了绯红,像是胭脂晕开涂抹在她的脸上与耳尖。
殊不知这幅样子在夜铭渊眼里有趣极了,嘴角微微勾起,邪魅而又蛊惑,两人的头发此时都散落在肩上,并不显邋遢。
闻灼夜看到夜铭渊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时,差点绷不住了。
她冷静下来:“夜铭渊你这么靠近我,干……”
不等她说完她便往里坐了坐,原因竟是因为夜铭渊直接坐了下来,不过避开了脚。
人的下意识反应就是会离开自己害怕的事物,不得不说,闻灼夜她现在确实恐慌了,而且还是因为夜铭渊。
夜铭渊眉眼间带着那邪魅的笑:“当然是……”顿了顿又轻笑道:“让闻宗主亲自验验是否有失清白呀~你那么怕作甚~”
闻灼夜看着此时的夜铭渊,只觉得荒唐至极。她如同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