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神族太子慕宸及时赶到了海边。原来,慕宸自从在永乐镇被南宫司念和赫连桑榆所救后,便对南宫司念一见钟情。回到神族后,他一直对南宫司念念念不忘,一直派亲信保护她。
此番他得知南宫司念出事了,便立刻动身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当他看到瘫倒在礁石上伤心欲绝的南宫司念时,心中一阵揪痛。
慕宸加快步伐来到南宫司念身边,他蹲下身子,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慕宸司念……
赫连桑榆见到慕宸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也稍稍松了口气。
慕宸看着南宫司念苍白的面容和满脸的泪痕,心疼不已。他伸出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又有些犹豫,生怕惊扰到她。
慕宸司念,发生什么事了?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慕宸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南宫司念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了慕宸一眼,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慕宸转头看向赫连桑榆,用眼神询问着事情的缘由。赫连桑榆无奈地摇了摇头,简单地将之前在皇宫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慕宸皱起眉头,心中对南宫司念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心碎的女子。
他轻轻地坐在南宫司念身边,默默地陪伴着她,海风拂过他们的发丝。
过了一会儿,慕宸轻声说道:
慕宸司念,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痛苦,但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永乐镇时,是你和桑榆救了我,从那一刻起,你便住进了我的心里。我愿意陪你度过任何难关,给你力量和支持。
南宫司念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慕宸接着说:
慕宸也许现在你觉得很痛苦,但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
赫连桑榆看着慕宸对南宫司念的深情,心中既感动又有些复杂。她知道慕宸对南宫司念的感情是真挚的,但她也清楚南宫司念此刻心中的伤痛并非轻易能够抹去。
在慕宸的陪伴下,南宫司念的情绪似乎渐渐稳定了一些。她的哭泣声变小了,身体的颤抖也逐渐停止。然而,她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悲伤和迷茫……
就在这时,轩辕衡州也穿着喜服追了过来,他看到南宫司念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看到慕宸正蹲在南宫司念身边安慰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快步走到南宫司念面前,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刚刚赫连桑榆已经简单说过发生的事情,慕宸看来人穿着华丽的喜服,心里便明了,站起身来,挡在了南宫司念身前,警惕地看着轩辕衡州,说道:
慕宸你还来干什么?你已经伤她够深了!
轩辕衡州看着慕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将目光转向了南宫司念,他面露愧疚之色,说道:
轩辕衡州司念,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但请你听我解释……
赫连桑榆在一旁气愤地说道:
赫连桑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明明让司念等你回来,结果却要娶别人为妃!你这样做,把司念置于何地?
南宫司念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她冷冷地说道:
南宫司念不必了,轩辕衡州,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一切。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无任何关系。
轩辕衡州急切地说道:
轩辕衡州司念,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这门亲事并非我所愿,其中有很多苦衷……
轩辕衡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慕宸打断了他的话:
#慕宸苦衷?难道你的苦衷就能成为伤害司念的理由吗?她那么爱你,你却如此轻易地辜负了她!
轩辕衡州咬了咬牙,说道:
轩辕衡州我承认是我对不起司念,但我对她的感情从未改变。娶她为妃只是权宜之计,我……
赫连桑榆哼了一声:
赫连桑榆说得好听!你无奈就能让司念承受这样的痛苦吗?
南宫司念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涌出:
南宫司念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了,轩辕衡州。你让我等你回来,我等了,可你却让我如此失望……
海风依旧吹拂着,海浪拍打着礁石,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轩辕衡州看着南宫司念决绝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懊悔和痛苦。他试图伸手去拉南宫司念,但被慕宸挡住了。
慕宸你走吧,不要再纠缠司念了。从现在起,我会守护在她身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轩辕衡州看着慕宸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他长叹一口气,说道:
轩辕衡州司念,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情,证明我的真心……
说完,他缓缓转身离去。
看着轩辕衡州离去的背影,南宫司念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慕宸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慕宸司念姑娘,别再伤心了。为了巩固地位就抛下你的人不值得。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赫连桑榆也走过来,拉住南宫司念的手说:
赫连桑榆是啊,司念,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南宫司念默默地点了点头,在慕宸和赫连桑榆的陪伴下,慢慢地离开了海边……
这一夜,他们三人在百草堂,喝了一夜的酒,南宫司念喝着喝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几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轩辕衡州拖着沉重且迟缓的脚步,缓缓踏入了锦嬅殿。他的面容犹如被寒霜覆盖,疲惫与颓废交织其中,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太颜韵裳安静地坐在床边,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她心里清楚,轩辕衡州对她毫无爱意,这场婚姻于他而言,不过是无奈之举。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踏入这婚姻的围城。
当轩辕衡州的身影进入房间,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他却仿若触电般迅速移开视线,似乎只要多瞧一眼,都会令他心生厌恶。他默默走到一侧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下,低垂着头,整个人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
太颜韵裳紧抿双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
太颜韵裳殿下……您回来了。
轩辕衡州身形微微一滞,仿佛这才惊觉她的存在,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太颜韵裳,脸上挤出的那丝笑容比哭还难看,语气冷淡至极:
轩辕衡州嗯。
房间瞬间被令人窒息的沉默所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喘息。太颜韵裳努力咽下心中的苦涩,再次鼓起勇气说道:
太颜韵裳今日的婚礼……虽说匆忙,好歹也算完成了。臣妾知晓殿下心不在此,但既已成为夫妻,臣妾定会尽我所能,恪守妻子的本分。
轩辕衡州听着她的话,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不耐与厌恶,他重重地长叹一口气,冷冷说道:
轩辕衡州我对不起你……这场婚姻,非我所想。我心中唯有司念一人。
提及南宫司念,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痛苦而挣扎,仿若被刺痛了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太颜韵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可她还是强装镇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颜韵裳臣妾明白,今日拜堂时,臣妾隐约见到了司念姑娘,司念姑娘……她的确出众。可如今,我们已然成亲,臣妾只盼能与殿下相安无事,哪怕只是表面的相敬如宾,臣妾也知足了。
轩辕衡州沉默良久,最终极其敷衍地点了点头,冷漠地说道:
轩辕衡州我尽量吧……但此刻,我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你,面对这荒唐的一切。
说完,他再次陷入沉默,思绪又如脱缰的野马,飘向了海边那伤心欲绝的南宫司念……
永乐镇的大街小巷依旧熙熙攘攘,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息。熟悉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传入耳中,让南宫司念那颗饱受创伤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丝慰藉。
百草堂坐落在小镇的一角,古旧却透着一股安宁的气息。门口的牌匾历经风雨,略显斑驳,却依然醒目。踏入堂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类医书和药方。几张木质的桌椅摆放整齐,虽不奢华,却干净整洁。
百草堂的门重新打开,南宫司念和赫连桑榆又开始了行医救人的生活。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轩辕衡州变成了慕宸,每日清晨,阳光洒在百草堂的招牌上,他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清晨,阳光刚刚越过屋脊,洒在百草堂的门槛上。金色的光芒为其增添了几分温暖。南宫司念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裙摆绣着几株素雅的草药图案,她长发轻挽,用一根简单的银簪固定,眼神专注而坚定。
赫连桑榆则穿着一身鲜艳的粉色衣裳,腰间系着彩色的丝带,显得活泼而灵动。她那热情爽朗的性格让前来就医的人们感到格外亲切,她忙碌地招呼着病人,安排就诊秩序。
此时,一位老者便颤巍巍地走进来,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南宫司念连忙起身迎上去,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
南宫司念老人家,您哪里不舒服?
老者艰难地喘着气说:“姑娘啊,我这心口疼了好几天了,实在是难受得紧。”
南宫司念轻轻扶着老者坐下,伸手为他把脉,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
慕宸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深蓝色的腰带,更显身姿挺拔。在一旁迅速拿来纸笔,准备记录。他看向南宫司念,眼中带着询问的目光。南宫司念微微摇了摇头,对老者说道:
南宫司念老人家,您这病得好好调理,我先给您开几副药。
说着,她便提笔写下方子。
这时,又进来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满脸焦急,声音带着哭腔:“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他一直高烧不退。”
赫连桑榆赶忙上前,安慰道:
赫连桑榆大嫂,您别着急,先坐下。
南宫司念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走到孩子身边,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神色愈发严肃。她对赫连桑榆说道:
南宫司念姐姐,快去准备些凉水和毛巾。
慕宸按照写好的方子抓完药后,又递给老人家,叮嘱到:
慕宸凉水下药,文火煎煮,早晚各服一次。
老人家接过药,连连道谢,询问价格后,老人家一脸窘迫,南宫司念急忙过来说:
南宫司念老人家,今日是我们医馆开馆一周年,今日不收钱的。
老人家闻言,脸上较为缓和下来,感激道:“谢谢,谢谢姑娘”道完谢,老人家就离开了医馆。南宫司念也转身继续忙碌起来。
慕宸看着南宫司念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敬佩和心疼。
一天下来,百草堂里的病人络绎不绝。直到夕阳西下,最后一位病人离开,三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南宫司念靠在院子的躺椅子,揉了揉眉心,脸上满是疲惫。慕宸递过来一杯水,轻声说道:
慕宸司念,你辛苦了。
南宫司念接过水杯,微微一笑,说道:
南宫司念能救人于病痛之中,这点辛苦算什么。
赫连桑榆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说道:
赫连桑榆是啊,咱们百草堂能帮到这么多人,再累也值得。
慕宸顺势坐到了南宫司念身边。
慕宸深深地看着她,说道:
慕宸司念,你的这番心意,真让我自愧不如。在神族,我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善意。
南宫司念笑了笑,说道:
南宫司念慕宸,你初来人族,日后便会知晓,人间虽有诸多苦难,但也不乏温暖与真情。
慕宸不过这都是亏本的买卖呀。
南宫司念太子殿下,你从小生活在神族锦衣玉食,不了解人族百姓的疾苦,人族寿命短暂,甚至有些老人,妇人,孩童甚至是青年都没有自保的能力,相比其它三族,他们并不占优势,或许碎银几两,于你我不算什么,于他们而言,可能就是一月的生活开销,所以能帮则帮吧!
慕宸听着这番话,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慕宸我从前确实未曾深入了解过,如今看到这些,心中感慨万千。我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他们。
入夜,南宫司念在院子里发呆,或是思念着心里的那个他。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映出她那落寞的身影。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与轩辕衡州的点点滴滴在心头浮现,曾经的甜蜜如今却化作了无尽的痛楚。
一阵微风吹过,撩动她的发丝,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南宫司念不知他在盛京是否安好,可还记得我……
这时,赫连桑榆走了过来,看到南宫司念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怜惜。她轻轻拍了拍南宫司念的肩膀,说道:
赫连桑榆阿念,别再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南宫司念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
姐姐,我知道应该放下,可那些回忆总是不由自主地浮上心头。
赫连桑榆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赫连桑榆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的,你还有我们,有妖族为你撑腰,还有百草堂的这些事要做,别让过去困住了自己。
南宫司念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
南宫司念姐姐,你说姑姑还好吗?
赫连桑榆急忙拍了拍她,说道:
赫连桑榆我都忙忘了,娘昨日传来消息,说昨日海妖再次袭击了幽澜秘境,但好在昨日族中长老都在,已合力将他重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去骚扰了。
南宫司念那姑姑有没有受伤啊?
赫连桑榆娘没事,就是灵力受损,已经闭关修炼了。
南宫司念闻言松了口气,想了想说道:
南宫司念还是得想办法,将噬壬一举歼灭。不然后会无穷。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月光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而远在盛京城的轩辕衡州,日子过得犹如深陷无尽的黑暗深渊。每日,他都不得不强打精神,去帮轩辕王应对那如同山峦般堆积的朝政事务。繁重的责任如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几乎要将他的脊梁压弯。
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处理完政务的轩辕衡州拖着沉重且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回到锦嬅殿。然而,等待他的并非温暖与慰藉,满心的愁苦让他只能将自己沉浸在烈酒之中。他孤独地坐在桌前,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那痛苦而迷茫的面容。他的手颤抖着,一杯接着一杯地猛灌着烈酒,眼神迷离而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前分崩离析。
当面对太子妃太颜韵裳时,他的脸上瞬间被无奈与厌烦所占据。太颜韵裳精心梳妆打扮,身着华丽的宫装,莲步轻移地走到他面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关切,手中小心翼翼地端着亲手熬制的汤羹,声音轻柔而温婉地说道:
太颜韵裳殿下,这是臣妾花费了许久时间为您熬制的汤羹,您尝尝。
太颜韵裳的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眼中满是期待。
轩辕衡州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吼道:
轩辕衡州拿走!别在这。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太颜韵裳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失落与委屈。但她还是强忍着泪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太颜韵裳殿下,您别太累着自己了,臣妾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轩辕衡州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说道:
轩辕衡州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太颜韵裳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只能默默的退出了书房。
睿安此时推门而入。
睿安走到轩辕衡州面前,恭敬的行礼后。
睿安殿下,事情查到了。
轩辕衡州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睿安继续说道:
睿安是太颜小姐在三年前赏荷宴上,目睹了殿下您的风采,一直处心积虑想嫁给您。
睿安如您所料,这次朝廷内乱,就是太炎氏联合其它氏族搞的鬼。
轩辕衡州脸色一沉。
轩辕衡州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