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坑小贴士:BE+伪骨科=非爽文。
女主已去世,本书大多视角是男主严浩翔展开的。
文风:文字体少气泡,短篇。
看不太懂的可以先看《她的南北末班车》
希望一路通畅,快速且满意地完结,谢谢一些宝子的等候🥰,祝三次元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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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川庆刚入夏便热得如同火炉,近一个月才迎来一场迅猛的大雨。
雨停时,严浩翔的父母宣布了他们要搬家的消息。
严父在某局多年终于分得了一套单位房。
不仅离重点小学近,还有漂亮的花园、清澈的鱼塘以及灯光球场,噢,连小超市也有的。
尽管新家样样都比此刻住的小街民房要好,易颜还是充满了离别的不舍和焦虑。
她忙着去和她的小姐妹们告别时,弟弟严浩翔去找了他的好友胡小伟。
因为他和胡小伟有着共同的话题。
严浩翔说:“小伟,我姐和你姐还是不一样。”
胡小伟眉头打结,“啊?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纠结呐。”
他们很久前就共同探讨过这个话题。
结果是,天下姐姐一般“黑”。
“到底哪儿不一样,你今天说明白,以后咱还不一定能经常玩了。”
川庆是不大,可也不小。
西塘街在老街区,离严浩翔的新家有点远咧。
胡小伟心中数着手指找二人姐姐的相同点,比如都是女的,都爱管他们,都有点讨人厌,都比他们成绩好……诸如此类。
要非说他们的姐姐有什么不同,那只有姓氏了吧。
不过,浩翔不是说过了么,他们家一个随妈妈姓,一个随爸爸姓。
严浩翔努了努嘴,在回忆些什么:“嗯…就是,我姐应该不喜欢我,但她又不得不关心爱护我。”
“你懂不?”
胡小伟:“… …”
讲真,听到严浩翔回答的胡小伟感觉自己像被强塞了一口便便。
拜托,全天下的姐弟不都是这个鸟样吗!
要不是有点血脉的羁绊,怕在父母跟前都装不出和谐共处。
胡小伟深呼吸问他,“那你在乎她喜不喜欢你干嘛?她是你姐,就是讨厌你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她还能跟你断绝关系?”
严浩翔直到回家吃饭都在思考着胡小伟的这番话。
好像挺有道理的。
易颜讨厌或者喜欢他,他都是她弟弟,她没办法抛弃他。
而且她敢这样做的话,妈妈一定会打死她的吧。
严浩翔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他们走散了,他在路上贪玩了半小时才回去,到家时他发现易颜已经被妈妈打得泪流满面,用来擀面的棍子被丢在了地上。
——易颜,你下次必须看好弟弟!
妈妈的声音在耳边咆哮。
易颜流着泪咬住嘴唇,看他的眼神里呈满了委屈和愤恨,她有什么错?
弟弟走丢了她也很担心啊,妈妈凭什么打她?
严浩翔惶然站在门边,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扼住了喉咙般呼吸不畅,说不出一点为她辩解的话。
对视的刹那他竟然也想落泪。
他在心底发誓,他再也不敢不和姐姐一起回家了。
不想挨骂,不想父母担心,也不想……
易颜挨打,之后更讨厌他。
“吃啊浩翔,发什么呆。”
回神时,妈妈给他碗里夹了小山高的菜。
每次只要家里吃鸡肉,那么鸡腿一定会在他的碗里。
严浩翔轻轻叹气,到底是哪里来的传言说小孩最喜欢吃鸡腿,鸡腿他都吃得要反胃了。
他转头看向易颜,发现她正低着头吃饭,这种明目张胆的食物偏心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从前他年纪小享受偏爱享受得心安理得,现在却是令他莫名生出一些抵触。
抵触多了他晚上又会骂自己:严浩翔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亲爸妈当然会对你更关爱啊,姐姐不是亲生的,肯定不能给同样的爱。但也好过没有爸妈的人吧。
他宛如电视剧里说的那种精神分裂症患者,每当父母不太公正的举动出现时内心便开始发病,没完没了。
七岁的严浩翔不免想,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憋屈的弟弟,而易颜是最可怜的姐姐。
她永远在和他较劲,恰如她日记里写的那样:“我一定要比他好,比他懂事听话,比他成绩优秀,这样爸爸妈妈就会多关注我一点。”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偷看完日记的严浩翔十分惆怅,他想告诉姐姐,其实她已经分走了他爸妈的很多爱意了。
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又努力上进渴求父母的爱的姐姐,让他在许多瞬间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当然了,七岁的孩子对于可怜的感觉大概就像可怜路边的流浪猫狗一样,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
后来,他们一家搬进单位大院,严浩翔突然发现姐姐有点变了。
她不再那么困于家庭中鸡零狗碎的小事,把视线和关注分给了外界。
大院里的小朋友很多,有谦和知礼的小马哥,有赤诚张扬的轩哥,有机敏话痨的小贺,有可爱淘气的尤尤,有性格迥异的刘家兄弟,还有与他们姐弟俩磁场不和的大小姐宁雅。
他们时常在大院的草坪上或者楼顶上打打闹闹,每个春天姐姐都会找狗尾巴草不厌其烦地帮大家编草兔子。
轩哥每次说要学,结果拿到手里不过三秒就把狗尾巴折个稀烂,然后摸根草叼在嘴里率领男孩子们去玩游击战。
小马哥除外,他向来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他会找个阴凉的地方安静地给女孩子们编花环。
唉……
严浩翔必须承认,马嘉祺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样样优秀,处处耀眼,以至于……
把他姐迷得团团转。
那么易颜是从这时候开始改变的吗?
她追随马嘉祺,拥护马嘉祺,甚至是暗暗地偏袒马嘉祺。
连对那人的笑容都是尤其的与众不同。
面对马嘉祺时,她笑着笑着会微微低头,眼尾的笑意同春天里的花枝开满漫山遍野。
……
严浩翔回忆了许久,她对他就没这样笑过。
更令他发愁的是,以前出现在姐姐日记最多的是他,而今却渐渐地不是了。
他无耻地偷看姐姐日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被一种酸涩的失落感裹挟。
——我姐似乎不再爱跟我较劲了。
——这样的她,我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