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矿场的广场上冒起了炊烟,朱可夫和几名矿工正在往那几口大锅里面倒入刚切好的菜,罐头肉炖菜的香气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咽了咽口水。华西列夫斯基则招呼几个矿工帮忙处理起矿场仓库内那些堆积的面包。
朱可夫用炖菜的大勺子将大锅内的浓汤搅拌均匀之后,舀出一小勺尝了尝味道后,敲响了旁边放好的通知开饭的大锣。
“同志们,开饭了”朱可夫提醒着矿工们和萨布林三人,萨布林和图哈切夫斯基则当起了维持秩序的工作。
“慢点吃,别噎着”华西列夫斯基拍了拍他旁边一名因为吃的太过着急而噎着的年轻矿工,然后继续和他招呼来一起帮忙的矿工们分发面包。
那些矿工们似乎很饿,好像饿死鬼投胎一般,消灭着他们眼前呈放的食物,看着萨布林内心一阵绞痛。而在一旁,两名被打昏的乌萨斯矿场看守也被图哈切夫斯基带着厌恶的眼神拖到了旁边一个角落。
“这家伙怎么处理?瓦夏”
“处理他们之前先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情报来,他们不说给他们来上大记忆恢复术”
朱可夫这个时候也忙完了,向着萨布林,华西列夫斯基的方向走来。
“瓦夏,现在他们洗洗澡吧,我刚去看了一下这的淋浴间,只需要把雪融化了就可以使了。”
“想一块儿去了,朱可夫元帅。至于那些伤员先送往医务室吧,能救回来一个是一个”。
随着矿工们吃完饭,萨布林开始发挥他的指挥才能,指挥着那些矿工们有分次的向着消毒间走去。
“好了!就往这里走,别害怕”
“各位别担心,我们现在要清理你们身上的细菌和病毒,你们等会儿还得洗个澡”
几名被萨布林招呼过来帮忙的已经清洗过的矿工看着其他人全部进入消毒间后,开始用水枪冲洗。
“一个一个洗,洗完后请到华西列夫斯基…那里领取毛巾和衣服,跟随萨布林进入淋浴间”
而矿工们看着其他人在被水枪冲洗完后,一个一个拿洗衣物被萨布林指挥着进入洗浴间。
在萨布林的带路下,矿工们走到了公共浴室前,而左右两侧通道却让他们停步。
“军…军爷…怎么啦?”
“下次别叫我军爷,叫我同志就可以了。左边是男浴室,右边是女浴室,别太慢了,到时候发烧有你们受的。”
“所有人一个个来啊,热水管够!”
人们走进浴室后,脱下了身上破旧的衣服,扭开开关,一股热流从上到下洗刷他们的身体。滚烫的热水让一些矿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烫的大叫起来,萨布林则站在门口大喊道:“别开太左边了,左热右冷,开偏左就行”
这句话过后,浴室内的痛苦的叫声开始变成了人们享受的笑声和愉快的聊天声。而这时,图哈切夫斯基满脸阴沉的走过来,拍了拍萨布林的肩膀,示意他离远一步说话。
萨布林跟随着图哈切夫斯基元帅走出了洗浴室,只见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二人也等着他们。
“怎么了?”
“问出点情报来……该死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没法亲眼看到红旗插在柏林大厦上了”图哈切夫斯基顺手吐槽完德佬后,一拳狠狠砸向了旁边的大树上。
华西列夫斯基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可还是没能说出口,将话憋了回去。
朱可夫是最先缓过来的,他试图用最简洁的语言阐述他们四人现在的途径:“瓦夏,我……总之我们不在地球了”
萨布林在听完这句话后,一时间大脑宕机,半天没回过神来。
“朱可夫老元帅……您瞎说啥呢?”萨布林的声音都带上了些颤音,他试图从其余二人脸上找到一些他们开玩笑的证据,可他们那阴沉的脸色,却更加验证了朱可夫的话——他们不在地球了。
萨布林在明白朱可夫没有说谎后,他随即也不再说话了,阴沉着脸,这一刻好像没有人能看透他,其余三人望向萨布林,终是没有发言,他们明白,萨布林扛起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将萨布林所承担的那些换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都足以让其发疯,可萨布林却扛着那些重担硬生生坚持了12年。
萨布林似乎也注意到了元帅们的想法,随即擦了一把脸后,又换上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
“没事儿!至少咱们四个还在,不是吗?我当初踏上这条路,不是为了扬名显贵,也不是为了个人的财富,而是为了世界上的人们,为了世界上的每一个被压迫者,如今不更需要我们坚持下去,不是吗?”萨布林最后这句话像是在问着在场的三位元帅,但更像是问他自己。
这时,华西列夫斯基看向了自己的手表后提醒萨布林到
“过去15分钟了,差不多了”
“天!我快把这事给忘了”萨布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随即去招呼矿工们
“时间差不多到了,大家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跟我们走。”
而那些人们在穿好衣服后走向浴室的走廊开始排队,而这时,一名小孩终于说出了在场所有人内心的疑问。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在矿场干活的奴隶罢了。”
“我们看不惯这玩意儿,什么奴隶不奴隶的,都是人,没什么特殊的。工人和农民就不该为那些吸自己血的虱子工作。”
“可那些王公贵族……”
“贵族?呵!”萨布林发出一丝轻笑
“要放在以前,这些吸血鬼都得被挂在路灯上!”
“走吧,去看看你们住的地方。”萨布林带着众人走向了被改造过的住宿区,那里面明亮的环境,一时间让那些矿工们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等反应过来后,一些矿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接下来住的环境,更有甚者留下了眼泪。萨布林在安排好众人之后去往了这个矿场原来的广场上,这里很安静,安静的好像没有人,萨布林也终于将他那压抑了很久的情感爆发了出来,他恨!他恨这世道为什么要如此玩弄自己?为什么他们明明都已经即将拥抱光明,可这该死的命运,偏偏要让他们再次堕入黑暗,这世界为什么就是不让好人活?。但这时一只手拍了拍萨布林的肩膀,萨布林扭头看去,正是朱可夫。
“瓦夏,你其实不必将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的”朱可夫宽慰道,随即将从华西列夫斯基那里拿到的一根烟递给了萨布林。
萨布林擦了擦眼睛,随即接过香烟抽了起来,将心中的思虑如同在李可夫那样让他们全都伴随着烟雾飞出自己的思绪,朱可夫和萨布林二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广场旁的一个大石头上,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坐着。
但这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二人看去,就是刚开始和萨布林四人交涉的那名名叫叶戈尔的矿工。
“老兄弟,你咋来了”朱可夫打招呼说道,顺便给叶戈尔让了一个位置,在这段时间的交流中,朱可夫成功的和叶戈尔交上了朋友。
“军爷,您坐着吧”
“说了多少次了,叫同志!”萨布林有些无奈的劝道
“好的,军爷同志”
萨布林有些无奈的扶着脑袋,哭笑不得,随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去往了会议室,而朱可夫则和叶戈尔开始唠起了家常,唠着唠着,朱可夫和叶戈尔开始唠叨上后者身上那些黑色硬块。
“叶戈尔同志,脑袋上的熊耳朵是怎么长出来的?”
“不知道……生下来就有的,而且你刚才说那句话有很多语法错误”
“那你右手臂上那些黑色硬块是啥?”
“是矿石病,只要染上就会死,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十年”
“这是传染病?”
“只要不密接划伤和长期接触源石,就不会感染,还有就是如果我们发病死了,就必须被抬出去或者是处理。”
二人随即在聊完这个沉重的话题后,再唠完一些家常之后就分离了。
而我们将视角转到华西列夫斯基这边,他正在和矿工们讲解着规矩。
“各位静一静啊,我是萨布林同志派来说明情况的人”
“在这一刻,你们再也不需要在严寒中挣扎求生,你们将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从今天开始,问好或者是喊人的时候只需要说同志就可以,需要什么你们可以跟后勤部的朱可夫同志说明一下签字”
“后勤部就在宿舍区外的处理站内,还有浴室每晚六点到九点可以使用,每周一次。”
“这里的食堂是24小时营业的,你们可以去那里工作赚取兑换生活物品的小票,或者和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一样去当警卫巡逻队或者外出搜索的队伍,有武器装备可以拿取”
“每次洗澡只能洗15分钟,然后各位来我这拿你们自己的钥匙,四个人一间,自己选”
“还有,我们这里不欢迎犯罪的人,到这里老实本分”
“如果让我们发现了有谁搞打砸抢偷或者欺凌妇女的事,我本人不介意把你的皮扒下来扔外面雪地里”华西列夫斯基说完这句话后,用他那带着凌厉审视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那目光叫人浑身直打颤,在审视完一圈后,华西列夫斯基收回了眼神中的杀意,继续说道
“就这么多了,欢迎你们来到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