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破烂仙人红着脸,纠结好半天,才说出口:“三郎,我们是不是,还要再抱抱才行?”
是纠缠在一起的那种抱抱吗?
红衣鬼王闻言,却神色凝重道,“哥哥,恐怕这还不够,还需要我身上一件,很热很烫的东西。”
破烂仙人不知道这件,很热很烫的东西是什么,但他完全地相信红衣鬼王,“好啊,你要是愿意给我,我自是都要的。”
红衣鬼王闻言,眸色顿沉,郑重道,“哥哥,你想好了吗?”
破烂仙人贴着对方侧颊,温柔又笃定,“嗯嗯,想好了,永远不会后悔……”
于是,在这小小又昏暗的棺材里,红衣鬼王终于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很热很烫的一样东西,给了破烂仙人。
途中,破烂仙人担心他现在身上的气息,还不够他们出棺材,便又哭着喊着,求红衣鬼王再多给他些,方便他们打开棺材,好尽快救出风师娘娘。
“三郎,你可以把那些全都给我吗?可以再多给我几次吗?”
“哥哥,你想要多少,我都会给你的。” 红衣鬼王,看着对方的目光温柔缱绻,承诺的语气非常珍重。
后来,破烂仙人终是 满满地、得到了鬼王那样东西,他们终于打开了那口黑棺材。
走出棺材后,他们竟已来到了一处遍地埋葬鱼骨的洞口,还有些骨龙顶着昏黄的油灯,在水里面游来游去,提供着柔和的光亮。
“三郎,这是大黑鬼王的洞府吗?” 破烂仙人好奇道。
“是的,哥哥,你现在有了我的那样东西,便不会再被骨龙攻击了。”
还真是,破烂仙人觉得,之前那凶恶的骨龙,都变得温顺可爱起来,在他身边游来游去,又不敢靠近他。
于是两人一起走进了这洞府,没走多久,果然见到了风师娘娘。
风师娘娘正被大黑鬼王绑在柱子上,那剔透的泪水把嫩嫩的小脸蛋都弄湿了,让人瞧着十分心疼。
“你快放开他!” 破烂仙人很生气。
“你们竟然解开了我的禁术,说明你们已经……啧啧,还真是厉害啊……” 大黑鬼王似笑非笑地瞧着红衣鬼王,还拍着双手叫好。
破烂仙人与红衣鬼王见对方丝毫不听劝,便要直接上前抢人。
那条白带子和那把红弯刀,将整个洞府搅了个翻天覆地。
“呜呜呜,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风师娘娘狠道。
原来,大黑鬼王抓风师娘娘,便是为了报仇,现下大仇已报,但他又舍不得杀了风师娘娘。
于是他把风师娘娘绑在柱子上,脱了他的鞋子,每天让骨龙去挠风师娘娘的脚掌心,借此来惩罚他。
这真是一件骇人听闻的折磨之法,风师娘娘被弄得苦不堪言。
“大黑鬼王,你简直太过分了!” 破烂仙人终于将风师娘娘解救了下来,护在身后。
“你的人生就只有恨吗?你是因恨成绝,已经恨够了,人生不止是恨,还应该有爱……” 红衣鬼王劝道。
大黑鬼王闻言一愣,似陷入沉思。
“你走吧……” 大黑鬼王终是闭眼背过身去。
风师娘娘被破烂仙人扶着,一瘸一拐地朝洞外走去,临走前,他似想起什么,又停住了脚步。
他回忆起了之前,他们一起穿女装、一起玩游戏的那个时候。
“你之前是真的喜欢和我穿女装、玩游戏吗?”
大黑鬼王点了头。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敢认,既然你的仇已经报了,我们欠你的,算还清了吗?”
大黑鬼王犹豫着,还是点了头。
“你曾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风师娘娘颤抖着,掏出了那把被大黑鬼王修好的扇子。
“以后,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风师娘娘打开那把扇子。
这时,大黑鬼王终于开口了。
“ 不……”
风师娘娘闻言,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去。
“我们玩过了那种游戏,以后就不止是朋友了……” 大黑鬼王终于主动了一次。
“不止是朋友,那是什么?”
大黑鬼王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风师娘娘,你也得到大黑鬼王,他那很热很烫的东西了?”破烂仙人听到游戏,终于红着脸反应了过来,原来是那种游戏啊。
“什么啊?我没有啊!” 风师娘娘一头雾水。
破烂仙人悄悄凑到对方耳边,“我刚才得到了那样东西,现在我很幸福,你也可以试试,这样东西,真的很好很好!”
风师娘娘便转过身去问大黑鬼王,“你愿意把那很热很烫的东西给我吗?”
大黑鬼王苦笑道,“其实,那样东西,我玩游戏的时候就给你了,不信,你再打开扇子看看。”
风师娘娘打开那扇子,之前看似平平无奇的扇子,竟在此刻闪着灿灿金光,他终是明白了一切。
于是红衣鬼王和破烂仙人成了一对,大黑鬼王和风师娘娘成了一对。
破烂仙人和风师娘娘,他们都得到了对方身上很热很烫的东西。
其实他们早就得到了,只是他们之前还不知道,那便是大鬼王那颗又热又烫的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故事编的好,好看,爱看!” 花城已笑得前仰。
谢怜读完,忍不住道,“这个故事是合灵柩棺舟出鬼海那次吗?但是,很多情节完全对不上啊。”
“而且,这种故事给小孩子看,真的不会带坏他们吗?”
什么穿女装,玩游戏啊,又热又烫的东西啊,真是很容易让人想歪。
花城却道:“我反倒觉得,这个故事的封面取得比较贴切。”
“三郎,何出此言?” 毕竟这封面一看,又像恐怖故事,又像艳情小说,怎么还标注成了小儿读物。
“哥哥,黑水那次经历,小孩读来确实可能被吓到些,而且哥哥确实主动亲……不,是主动救了我,在棺材中,哥哥确实也有了……反应,算是稍微有些过火……”
“三郎!打住!打住!” 谢怜赶忙挥手打断。
花城继续一本正经道,“而且,故事里面有冒险,还在讲述爱情,更告诉人们,爱比恨更重要,哥哥,你说对吗?”
谢怜颔首,“三郎,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
谢怜不由得想到一事,便道,“我们去看看青玄和贺玄吧,看他们借来酿酒陶缸没……”
花怜二人便又朝着皇城走去。
“真是好酒不怕巷子深。”
许是皇城铺子租金颇贵,酒铺有些偏僻,还没抵达,一阵酒香扑面而来,两人寻着味道,还是轻易找到了。
“青玄,你在吗?”
谢怜一进门,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里面哪里是酒铺,分明是酒馆,一群人乌泱泱地聚在一起划拳饮酒,嘈杂声此起彼伏。
“他真的不考虑,将酒铺改成酒馆吗?” 花城本抱臂斜靠在门边,下一瞬,空中竟飞来一个陶罐,朝着谢怜的方向而去。
谢怜还没看到那罐子,那罐子便被弯刀厄命碎得连渣渣也不剩了。
不知谁在折腾,还没完没了了,空中又飞来好几个空罐子。
“啊!快跑啊!” 正喝酒的那群汉子,反应了过来,本来就喝醉了,再被砸得头破血流,可就要成醉鬼了。
一群醉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铺子瞬间空了。
“青玄你在吗?”
罐子是从后院扔出来的,谢怜一掀开帘子入院,便看到了几位老熟人。
师青玄正俯身护着几个陶罐子,脸色有些发白,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不要打啦!住手!快住手!”
而另一边正打斗的,竟是贺玄和裴宿。
“你们快停下来!我的陶酒罐子!这还是借来的,到时候怎么给雨师交代啊!” 师青玄苦恼不已。
“半月在哪里?” 裴宿话音刚落,一剑又刺了出去。
贺玄冷道,“我又怎知?自己的老婆看不住,还有脸来问我?”
孰料他这话一出,裴宿整个脸都憋红了。
谢怜闻言,有些尴尬,毕竟在他心目中,半月还是那个,曾被自己照顾又教导过的小姑娘呐。
不过,仔细说来,这小姑娘,也有个百来岁了。
打斗场面混乱,又一个空陶罐飞来,竟朝着师青玄的方向,但下一瞬,便被贺玄一剑挡住了。
“贺玄、小裴将军,快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谢怜已上前扶起师青玄。
原来,那日谢怜告诉贺玄,可以去找雨师借酿酒陶缸,双玄二人便一同去了趟雨师乡。
雨师一听便答应了,还建议他们全拿去,很热情地将那坐骑大黑牛借给他们去拉这些陶缸。大黑牛也是很给力的,一口气拉走了所有的陶陶罐罐,气都不喘一口的。
二人将这些酿酒陶缸洗干净后,便立即用来酿酒了,毕竟师青玄这边,生意好的有些过分。
“小裴将军,你的意思是,当时他们把所有陶缸陶罐都一通拉走了……里面恰好有一个陶罐是半月用来养魂的?”
当初离开半月国后,谢怜让半月以陶罐养魂,后来半月去了雨师那边,裴宿流放后,便经常去雨师那里陪着她。
田间生活悠闲自在,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相依为命的日子。
不料一场借陶缸的乌龙事件,又让他们被迫分开了!?
“你们都不仔细看看吗?里面有个泡菜罐啊!这玩意儿能用来酿酒吗!?” 裴宿真是欲哭无泪,合着只要是陶瓷的,都一通拉走。
你说这陶器又不能吃,黑水沉舟怎么也一个都不放过啊?
师青玄有些尴尬,“小裴将军,对不起啊,半月那时候可能隐魂在陶罐里,我们没看到,不好意思哈。”
没看到?裴宿闻言,脸色蓦地一黑。
“等等,青玄,你的意思是,你把半月给酿酒啦!?” 谢怜错愕不已。
“太子殿下,我们已经把酒铺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发现半月的踪迹,她到底去哪儿了啊?” 师青玄想不通。
谢怜想到一个可能,半月是鬼,在陶缸里养魂时,若是没化实体,再倒酒进去,怕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半月她只是……”
谢怜话音刚落,师青玄之前护着的那批酒坛子中,突然传来了诡异的声响。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朝后面退了一步。
一道踉跄的娇小身影,从一个半人高的酒缸子里爬了出来。
“半月,你……”
半月一边揉揉眼睛,一边还打着嗝,脚下不稳,踉跄着左摇右晃着朝他们走来。
“好多人啊!” 半月笑起来憨憨又可爱,下意识朝着裴宿靠去。
众人面前,裴宿虽有些脸热,还是牢牢抱住了半月,半月眯着眼瞧了眼他,又挣脱开,到处去抓人衣袖。
“完了,她这是喝了多少酒!?” 师青玄不由得抽动嘴角。这就要问她自己了,半月不是从泡菜罐子里爬出来的,是从酒缸里面爬出来的,关键是,半人高的酒缸都空了。
她拉着贺玄喊风师大人,拉着师青玄喊花将军,又拉着花城喊地师,最后拉着谢怜喊大黑牛……
谢怜:……
“小裴将军,半月要抱抱!” 半月嘟着嘴,就要凑上去,不是要抱抱,这是直接要亲亲啊。
众人:……
裴宿更是脸都红透了,浑身僵在原地,双手保持着要抱不抱的姿势,伸也不是,退也不是。
“哎,我都成花将军了,半月醉成这个样子,竟还能认出小裴将军,啧啧啧……” 师青玄捂嘴道,没想到他酿的酒,还有这种功效,这也算做好事了。
谢怜扶额道,“青玄,从你洗陶缸酿酒到现在半月出现,总共过去了多长时间?”
“两天了。”
谢怜暗道不妙,半月被泡在酒里时,是未化实体的较虚弱状态,时间又颇久,现在还真成了醉鬼,状态很令人担忧。
“三郎,你有法子吗?” 毕竟这种事,最好还是要问问鬼王。
“找雨师篁要解酒草,不然半月很难醒来。”
“咦,为什么要找雨师要解酒草啊?这玩意儿不是到处都能买到吗?” 师青玄疑惑。
“要仙草,半月目前是醉鬼的状态,不是寻常草药能解的。” 贺玄轻咳着,已悄悄来到师青玄身后。
于是众人带着醉鬼半月,朝雨师所在的雨师乡走去。
裴宿背着半月走在最前面,怀里还不忘捎上那失而复得的泡菜罐子。
裴宿走得飞快,故意拉开了与后面几人的距离。
“太子殿下,你说都过去这么久了,小裴将军还这么害羞,就算半月亲他又怎么了,还担心被我们看到啊?哈哈哈哈。” 师青玄盯着前面两人,好奇地打量。
谢怜闻言,思及一事,便拉着师青玄,跑到一旁。
谢怜从怀中取出那写着《棺材板里翻红浪》的泛黄小册子。
“青玄,这是贺玄给我的,这个故事你看过吗?知道是谁写的吗?”
师青玄接过那书一看,顿时僵住了。
“青玄,你怎么了?” 谢怜见他反应有些不对劲。
“没…没什么,太子殿下,你刚才问什么了?请再说一遍。” 师青玄手中还紧紧捏着那小册子。
谢怜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这个故事……我没看过,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根本看不懂。” 师青玄连忙将那小册子合上。
谢怜又拿过那册子,皱眉仔细又看了一遍,这次,竟然有了新收获!
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字,写得是“黑水水域书肆”。
谢怜思来想去,心中已有了答案,应该是贺玄命人写的这个故事,可能出于两个原因。
一是他欠了花城很多钱,但又没办法还给他,只能替某人夹带些私货。
二是希望师青玄能看到这个故事,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也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但是我怀疑是……” 师青玄说到此处,又打住了,叹了口气。
“青玄……” 谢怜继续道,“这个故事是贺玄写的,他想给你看,可能有些话,当着你的面,他也说不出来。”
“所以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们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青玄闻言,那苍白的脸色终是染上些薄红。
“哎,我还以为他早给你表明心意了。” 谢怜憋笑道。
“那你能接受他吗?”
其实,自从师青玄知道贺玄替他治好了手脚,修好了扇子,又找回师无渡的尸首安葬后,就觉得,或许两人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后来,贺玄陪着自己办生辰宴、开酒铺,他就觉得,其实他们这样一直在一起做事,也挺好的。
要说师青玄,之前有没有往那方面想?
说实话,他还真想过,贺玄做这些,到底是出于补偿他,还是有其他心思。
毕竟太子殿下和血雨探花这对在旁边,他难免不往那方面想。
无论是在仙京,还是在乞丐窝,他人缘都很好。
但从前在仙京时,贺玄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就偏偏最喜欢和他玩,现在回想,可能当时还真有些那样的心思。
“嗯嗯,我想明白了,我可以,人生苦短,太子殿下,我现在是个凡人,又能活多久呐?” 师青玄苦笑道,他早就把一些东西看轻了,他向来是如此洒脱。
“青玄,其实,你还有机会飞升的。” 谢怜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说师青玄之前是换了贺玄的命格,但师青玄本人也是有飞升潜质的。
他是富贵命,后来被白话仙人缠上,算是被坏了命格,后来换了命格,又沦为凡人,某种角度讲,这一切,都已还清,也是获得了新生。
前有四大名景之一的少君倾酒,后在皇城里,沦为乞丐的师青玄,再次与谢怜、花城相遇,还组织那帮乞丐,以人阵对抗怨灵。
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善良正直勇敢,又为何不能飞升呐?
师青玄闻言却道:“太子殿下,一切随缘……缘来则聚,缘尽则散。”
……
一行人抵达雨师乡,才行至村门口,便遇到一群农民聚在一起,双手插在袖口内,蹲坐在石墩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奇怪了,如今正值农忙时节,大伙儿都不干活的吗?” 师青玄奇道。
“哎,你们是不知道,最近雨水多,稻秧都被淹了,还好有雨师庇佑,田坎排水的活,有好心人替我们干了!”
一老伯抚须笑道,“天官赐福,福泽绵长啊……”
“你们都不知道,是谁帮你们干的吗?” 师青玄又道。
“哎,肯定是雨师大人派来的人,天机不可泄露,我们这些凡人,定是不知的。”
几人狐疑着继续朝前走去,行至那破烂的茅草小屋前。
雨师居住的乃是一座仿佛起风就能倒、雨天一定漏的茅草小屋。
屋前被收拾出几亩薄田,种着各式瓜果蔬菜,南瓜花似小灯笼般绽放在翠绿的藤蔓间,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致。
众人却未见到那大黑牛,毕竟每次来都能见到它,顺便问问它家主人去了何处。
众人绕着那茅草小屋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半个人影。
“雨师应该是骑着大黑牛出去干农活了,我们等等吧。”
经常来这边做客的裴宿自是明白,他便要将像个八爪鱼般缠在他背上的半月放下。
可半月就像粘在他背上般,根本下不来。
“算了……” 裴宿话音还未落,半月便“哇” 地一声,全吐他身上了。
这酸爽的味道,让裴宿回忆起了继承谢怜厨艺的半月,亲手给他做的蝎尾蛇豪华套餐。
“哎,半月没事吧!?” 师青玄见到半月吐得脸都青了,担忧不已。
“这种很伤半月元气,并非普通人醉酒那样,吐出来就好了,她现在状态极差,必须要尽快找到解酒仙草。”
当着众人的面,谢怜又找花城借了些法力,通灵了雨师,毕竟之前怕耽误雨师正事,现在是不得不请她尽快回来了。
“小裴将军,你可以将半月放在泡菜坛子里,可以助她先恢复些。”
“太子殿下,我试了,没用的。” 裴宿为难道。
于是几人一起上手,帮着裴宿要将半月掰下来。
画面有些滑稽,裴宿站得笔直,半月又紧紧环环着他的脖颈,几人又很用力地掰着半月的手脚,裴宿那脸勒得,比雨师种的苦瓜还青了。
“太子殿下,半月的手是嵌进去了吗!?” 师青玄已满头是汗。
“不行!多半是那酒的问题!” 谢怜他们又不敢太过用力,怕太用力了,把裴宿勒死在这。
“啊?太子殿下,你这样说着,我更内疚了。”师青玄欲哭无泪道。
“算了!还是等雨师回来吧。” 谢怜也抹了把汗。
“哥哥,来这边歇会儿。”花城已从屋中收拾出了一些破烂的座椅。
贺玄见师青玄还有些失落,则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他,“啊,贺兄,你还真是。” 师青玄笑着接过坐下。
他想到刚才谢怜给他看的小册子,又换了个位置,与贺玄坐在了一起。
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有些不好意思,怎么现在没刚才对谢怜说那番话般潇洒了?他可是天底下最洒脱的风师娘娘啊!
裴宿刚松了口气,半月竟又不老实了,她开始嘟着嘴,亲了裴宿耳朵,又亲他脖颈,最后连头发都不放过。
有些没眼看,众人纷纷偏过头去。
这时,众人瞧见远处有一人骑着一牛,朝他们走来。
但很奇怪,那牛左摇右摆,怒气冲天,似要将那骑它之人拼命甩开……
徐于思博好了
徐于思博鲜花加更,而后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