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还没打完我便一道烟飞出教室,下午的氛围属实压抑。
课下我跟班里朋友聊起她们四人时个个都脸色难看地低头闭口不言,好像自己一但说错话就会立马被她们拽去角落欺负。
见状我也不好再逼问什么。
课上前面几人动不动向我这儿看来,一直在上下打量让我都有点烦了。可当我硬要和她们其中一人对视时,却个个翻白眼转移视线。
纯属有病。
“林凡!下课记得来我办公室填表,全班就剩你了!”我不以为然站起后应付地朝他点点头。
前面四人趁我站着时来回匆忙交换视线,我也猜到了她们大致要干什么。
…
我们俩在人群中飞快穿梭,跑步声在其他同学的嚷嚷声中显得格外明显。
小彤在外面等我,我拿着相机走了进去。
再熟悉不过的清香在鼻腔里弥漫。
办公室里只剩下班主任一人,其他老师早已走完。我速速用笔划完表放一旁,抬头静静看着在那悠然自得喝着金桔茶的人。
我才想起几个老师桌上放的用麻绳系住的金桔全是在这为了陪小彤当清洁工的李涵送的,几年来她妈妈竟还在坚持种金桔,可能也是为了讨好老师希望他们能多多照顾小彤。
不过真要在意小彤,早就在小时候她爸家暴时果断选择报警了。
对方杯里的茶水快要见底时我迅速回过神紧张的把相机递到她眼前。
相机屏幕上很快再现了当时的场景,虽然像素比较糊,起码人还是能辨别来的,里面传出的嘲笑声与惨叫声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办公室。
冷汗渐渐从鬓角慢慢流淌到下颚处我根本顾不上擦。
“这不就互相闹着玩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几眼相机转头准备去拿水壶。
以为对方没看清,我急切把关键的一页画面暂停下重新放他跟前。
“老师,安琪巴掌都扇上去了这还叫闹着玩吗?”
我努力克制住情绪。
对方拿着水壶给自己满茶的手忽然停滞一下,这下他才把逃避似的动作收回,身体向这边转来,脸上终于露出要认真对待的神情。
可对方接下来的话如当头一棒。
“...这我可管不了,有本事你找校长去。”对方说完此话立马眼神闪躲到一旁怂包似地转回去继续倒水。
空气凝固了几秒,我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盯着他,心里如坠冰窖。
这种被泼冷水的感觉又立马转化成愤怒,我一句话都没说就往外快步走去,胸部因情绪波动较大变得隐隐作痛。
既然这是他的选择,我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了。
“以后少把相机往学校带,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
可笑,不让带相机不就意味着默许欺凌的事情发生呗,我懒得理睬不屑地把门重重关上。
来到门外,着急要说给小彤的我用余光瞥见走廊对面一个身影疯狂在特教班门口来回移动。
不用想,肯定又是李涵急着找她女儿。
眼看小彤妈妈发现我们后马上就要跑来了,我把相机又快速塞回小彤手里,跟她约好晚上再细说便匆匆告别。
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一两人在走廊笑着打闹。
这时夕阳像炽热的熔金倾泻天际,余晖洒满大地,每一道光线都是锐利的箭矢,直刺我的眼球。
沉默就如同夏日傍晚的最后一抹余晖,在天际徘徊,既不愿离去,也不愿彻底降临为夜。
…
回到教室后我收拾着散乱的书本可回忆却纷至沓来。
曾经的一晚,小彤被打得大哭时我着急抢过电话要帮她报警,却被父母狠狠呵斥住。
时隔多年我还是忘不了那时的心情。
后来再提这事时,他们总说是为了保护我。
不过按现状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回家和小彤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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