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东方家的人,酒量不好。
仅是一杯酒,印飞星就已经醉的几乎不省人事。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他记得的。
在这个时候,大师兄也是这样出现在他的房间,同他一起喝酒,贺他成年。
“袭击你、废你灵根的歹人我回去查清楚。师弟,你已入魔,万不可再作恶多端。”
“我哪有……!”
“我知道你让易相逢带走三师妹,其实是为了从渡劫云中保护她。当时以你我的修为,都只能堪堪自保。”
大师兄依旧平静,同往日一般,冷得像块捂不热的石头,为两人各倒上了一杯酒,其中一杯递了过来。
“这一杯酒后,我们就不再是师兄弟了。”
“从今以后,你我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若安分守己,便还是可以在一起喝酒的好兄弟,你若乘间作祸,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到底是接过了那杯酒。
“我答应你,大师兄。”
他记得的。
在他杀了那三个欺压十里相间的恶霸的时候,百姓的恐慌,百媚教的教众在他和尸体的旁边欢呼,奉承他的举动。
“不好吗?大师兄?”花慕慕走过来,脸上的笑意让他感到一丝难言的悚然。
“从今天起,你就是名震天下的大魔头啦!”
不是的……这不是我……
但魔修的解释过于苍白,亦无人愿听愿信。
直到后来正道前来围剿,身上的伤势让他无力挣脱,密密麻麻的刺痛刺激着神经,在意识恍惚间,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大师兄。
那人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我信了你,你为何不信我?
他都记得的。
在他被玄铭宗关押的时候,大师兄曾经独自一人来见过他,他有些费力地抬起头来。
“鹤眠死了。”
听到他带来了师姐的死讯。
“……什么?”
响在黑暗中的声音和记忆中毫无差别,依旧是那么冷漠,这份冷漠似是变成了尖刀,冷得他几乎作呕,挣扎着抬起头来,铁链发出轻微的响声。
青年依旧毫无波动地陈述着:“她没有堕了逍遥门的名声,现那魔修被重创逃离,如今正道已集结人士准备围剿。”
“……”
“是你把她引过去的吗,印飞星?”
不是我……不是我……!!!
这明明……
“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要迎娶天道使者……
如果不是你要想攀上玄铭宗……
如果不是你顶替了我的身份……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你这个混蛋!”
印飞星一把扯住了眼前人的衣襟,东方纤云弄巧被吓了一跳,“又来?!重复的梗太多次会没人看的!!”
“都是你!你抢我的修为!抢我的女人!”印飞星红着眼睛瞪着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靠!别揪了!这里面布料少!”
“连我的身份都抢!!如果没有你!!明明我才是逍遥门的大师兄!!我明明……我明明……”第一次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东方纤云第一次听见了印飞星小心翼翼隐藏多年的渴望。
“我明明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东方纤云怔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才出声道。
“你没错,八戒。”
“你没错,我们都没错,我也只是……”
“想活下去而已。”
吱呀————
窗户被打开,一脚踏在窗台上的人沉默地看着屋里这一出闹剧,正好和床上还在拉拉扯扯的两人对上视线。
印飞星:“……我要杀了你,现在就杀!”
东方纤云:=͟͟͞͞(꒪ᗜ꒪ ‧̣̥̇)
毛孩子你别添乱了!
“……”
“你们好像在玩一种我没见过的play……”
“不是!解释!大佬我可以解释的!”
“小云哥哥?”
“我靠!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