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一伸手便欲扣住上官浅的臂膀,而这一切尽收宫尚角眼底。他静静伫立一旁,她眼眸深处渐渐弥漫起一层难以言喻的失望之雾。
上官浅迅速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宫远徵赠予她的那支精致簪子,心中暗自庆幸未曾遗失它。此时此刻,这簪子竟也成了她的最后一丝依靠。但她并非想要以此伤害任何人,而是决绝地将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颈动脉之上,随着脉搏的跳动,上官浅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簪子紧紧抵在脖颈之上,因着上官浅的动作,宫远徵与宫尚角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慌乱,前者更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放我走!”
“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上官浅眼眶微红,凝视着他们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坚定与决绝。
“宝宝,凡事都好商量,你放下那支簪子。”
宫远徵的目光落在上官浅紧握的簪子上,正是他昔日所赠。一时间,心头仿佛有暖流轻轻淌过,唤醒了深藏的记忆与情愫。然而,这支簪子如今竟成了威胁她生命的凶器,这残酷的事实不由得让他的心再度沉入冰冷的深渊,悲痛之情难以言喻。
宫尚角立于一旁,沉默如斯,眼眸深邃得仿佛夜色下的古井,难以窥见其中的情绪波澜。唯有那一闪即逝的忧虑,如微光般短暂照亮了他幽暗的眼底,旋即便隐没无踪。
就在这一刻,上官浅突感一股沉重的压力袭来,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肩上。手中的玉簪无力地滑落,光芒也随之消散。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最终,她抵不住这份沉重,身形一软,缓缓闭上了双眼,倒在了地上。
……
怀里的女子传来沉稳的轻呼声,宫尚角垂眸扫去,女子安静时的眉眼没有了锐利,更像是怀里揣着一朵娇花,男子伸手挑开遮挡着脸庞的一缕黑丝,露出她娇柔清丽的小脸,他的眼眸愈深,环在她腰上的手,轻轻的来回抚摸……
就在不久前,趁着上官浅心神不定之际,宫尚角悄然运用内力,轻轻一震,便使得她手中的簪子脱手飞出。目睹这一幕,宫远徵眉头紧锁,迅速出手将上官浅击晕,以免她再度做出任何可能伤害自身之举。
“远徵,你先出去吧。”
“哥…”
宫远徵心头复杂,难以言喻,他深深望了一眼蜷缩在宫尚角怀中的上官浅,最终默然转身,推门而去。
“浅浅…”
上官浅浅垂首敛眸,静默无声。宫尚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那紧闭的双眼不得不缓缓睁开,迎上他的视线。宫尚角的眼眸深邃如夜,仿佛暗处蓄势待发的猛兽。察觉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上官浅浅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浅浅,是不是该与我说说你与远徵的事。”
上官浅深知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正如潮汐无法抗拒月之引力,该来的总会来。在这无可回避的命运之前,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