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

等他再次睁开眼，熟悉的那一望无际的天空，变成了暗淡的青金石色。

  海面与上会一样，没有丝毫波澜。

  胡涛意识刚回来，就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触感粘腻，伴随着肺的起伏与血管的鼓动，让人即使看不到，也可以想到拿出的惨烈。

  胡涛的意识赶忙分散到其他地方，防止像上回一样突然疼痛惊醒。

  但是这一下还是有一些晚，一瞬间的疼痛与失血过多的疲惫，席卷在他身上，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漫无目的的游着，游过的地方殷红一片。

  他注意到了左手小臂上的一处伤，那也是死神造成的，不过肋骨伤的伤太重，让他忽视了这块，不过这个位置很眼熟，就像......上回在这里被拉开的伤口！

  当他意识到这点时，身体又是疲惫不堪，只能任由下沉，他立马将意识转移到其他地方，希望不会想到一些不应该想的东西。

  这次下沉的意外的久，以至于在图中，他的意识都很难再次聚焦，已经无力去想任何事情了。

  当他皮肤再次有其他触感，他很难说是有意识的状态，更像是做梦的人，在梦中不会主动思考。

  他匍匐着四处探寻着，想要找到上回见到的黑屋子，但他不清楚要去向何方，上回的经历就像梦一样，记得有过这样经历，但很难回想起来。

  他现在十分确信，如果他能回忆起来，他就可以找到那黑屋子的方向，虽然他也不确定到了黑屋子有什么用。

  水中依然平静，水底的沙石在缓缓流动，在没有光线的海底，他们映照不出任何颜色，就像空中的风，你能感到它的存在，但却无法看见。

  胡涛渐渐的也懒得自己爬行，打算随着流沙随便流动。

  任由流沙将自己掩埋，疲惫的他已经完全回想不到需要呼吸的事情，但也因此不会受到窒息感。

  渐渐的，他感觉沙子从横向流动变为斜向，而且越来越向下。

  当他再次控制住身体时，他已经失去了对重力的感知，或者是那模糊的重力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

  在漆黑的海沟，他被推出泥沙，在水中翻转几圈，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方向了。

  他感觉本来温和的水温，现在在一个方向涌来凉意，他决定向哪个方向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这段时间非常漫长，但他无法懈怠，因为他现在周围都被凉水包裹，这会如果失了神，便找不到先前的方向了。

  ......

  不知道何时，海底出现了光，它微弱但明显。

  胡涛重新有了方向，这次没游多远，便绕过了光，那是不经意的，上一秒精神还聚焦在光点上，下一秒就游了过去，没有丝毫察觉。

  渐渐的，他感到他脱离了水，皮肤没有被接触的感知，似乎漂在了空旷的宇宙中。

  一时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方向，只是在恍惚之间看到了一个......

  那是一个无法分辨，但有棱有角的几何体，非常纯的淡黄色，当精神从祂身上失焦时，可以感觉到祂是一种神圣的洁白，明明这些光看起来那么耀眼，却又难以解释的柔和让胡涛可以正常直视，几何体上总由两端冒出数不尽难以分辨的触手，那些没有准确的颜色，上面也没有任何图案，有时在宇宙中很难发现轮廓，弯成弧线延长，在触手的结尾都有一个不规则的椭圆，上面总有一个非常瞩目的黑点，大约占据椭圆的1/3。

  胡涛发现有一只触手一直停在自己身后的远方，他无法确定距离，但是可以感到那个东西与自己的疏远感，恐怕要说到二者的距离，至少也是天体单位。

  胡涛就像夹在了本体与这个椭圆的正中间，他想确定两变的距离，但几何透视在这个地方，或者说对于祂完全不奏效。

  胡涛开始正眼看这个难以描绘的东西，这个在无尽宇宙中如此瞩目的东西，祂上面没有任何的光，他渐渐的发现，有一圈儿柔和的光，在没有任何光源的前提下，环绕着祂向各个方向发光，这一圈光十分的不明显，一直与胡涛的视线持平，最后，胡涛换了几个角度才确认它的存在。

  “你是哪位？”胡涛尝试说话，但换来的只是声带的震动。

  那个东西还在那里，但胡涛感觉对方的精神在自己身上聚焦了，他再一次尝试说出话，问出同样的问题。

  虽然对面还是在发生无法描摹的变化，没有任何可以看作交流的点，但胡涛还是知道了，精神上的知道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恍然大悟。

  “*****”胡涛下意识把自己得知的结果讲了出来，即使他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是一种原始感，就像细胞本能的躲避危险，但即使他没有神经元，无法有狭义上的思想一样。

  “这里是哪？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这里......”随着一个个问题的问出，胡涛在立马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任何契机。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当问出这一个问题，胡涛十分吃惊，这个问题的答案，胡涛理解为———他是来获取「免疫」的。

  这令他更加不解，按理说，他获得免疫应该是之前的事，因为「存档」读档之后，他的记忆包括现在的伤势都没有回到之前，要是说获得能力也是应该在更早。

  对于这些事，胡涛又多了几个问题，但这一系列问题都没有得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