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号,胡涛穿上整洁的衣服出门了。
外面薄雾蒙天,楼又刷上一层新漆,却又总是让人感觉那么破旧,也许只是单纯的臆想吧。秋风萧萧,胡涛扫上一辆共享单车,今天街上格外的冷清,路上少见行人,胡涛索性逆行。空气显得寒冷,街上寥寥的行人穿着棉衣外套,唯有胡涛身上短袖是街上一道轻薄的光。路途本不漫长,时间却像因什么而滞留一般过得很慢。
殡仪馆外,胡涛从车上下来,在这凄凉的地方,殡仪馆却显得格外有生气。胡涛找到了工作人员。
简单的身份核实以后,工作人员带他去找司仪。
一路上胡涛显得格外阴沉——他抑郁了,刘梅他唯一的亲人。自从他十一岁失去双亲,刘梅是唯一对她好的人。而今天,再也没有了。
见到司仪,进行该有的流程。当天只有两场,那一场刚刚过去,遗像前那一排排的人刚刚散去。
不久,场地内重新空旷,胡涛在等待他这场的场地布置,透过薄雾,看向里面,慢慢的晃了神。
司仪把他的精神拉了回来,把他带到场地,顺手带上了门,他最后看了一眼刘梅的遗照,接过骨灰盒。到了时间,胡涛站在遗像前,硕大的房间里,工作人员以外,只有两个人在悼念。
另外一个人,胡涛并不认识,不知是不是雾气漫了进来,在他的身上,总有一种灰蒙蒙的感觉,胡涛目光缓缓上移,是一张很难说清有什么特点的脸,却让人一眼就能记住,唯一有特点的,就是他那灰色的瞳孔深处拥有一抹墨青。
对方目光看向他,正要说些什么,但胡涛的抑郁发作了,他的意识好像来到了深渊之中周围只剩漆黑。不知不觉,葬礼已经结束了,而他站在了殡仪馆门口。雾气消散了,胡涛浑浑噩噩的找到一辆共享单车,悠悠的骑了回去,胡涛回到小区,原本是一大堆共享单车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瘤块,它几乎不反光,很难看出上面的轮廓,有一条条黑色的东西向外流动着,被接触到的地方大多像泼过硫酸的泡沫纸一样腐烂。
胡涛一瞬间清醒了,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有一个东西在上面翻滚他能分辨的清楚,那正是一个人的腿,他迅速的跑上了楼,却看到他家门口也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蠕动着。
抑郁又发作了,而在他意识停留的前一秒,正看着那摊东西向这边蠕动过来“不,我不想死在这里,清醒一点。”胡涛内心苦苦挣扎着又回到了那片深渊之中。
胡涛还是晕了过去,再醒来,他在家的床上,胸口起伏之间,他开始稳定自己的情绪,好像就是个梦?今天是不是要参加葬礼?我得赶紧出发了......
刚准备去厕所洗漱,他站在床边愣住了,门已然被腐烂的不成样子。门外,一块块黑团泥泞的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