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弦收了这些人送来的花,吩咐厨房给几人准备了夜宵,单独留了朱志鑫一人在书房。
“阿志此番平叛可还顺利?”朱志鑫驾轻就熟的坐在了棋盘边上,栀弦一边问着,一边倒了两杯茶坐在朱志鑫对面。
朱志鑫接过茶,回道:“怎么可能顺利啊,到处是坑,要不是我命大又聪明,你恐怕就见不到你风流倜傥的弟弟了。”
栀弦拍了拍朱志鑫的头笑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来吧,下一局?”
朱志鑫在朝堂众人眼中向来都是温润公子,沉稳端庄的代表,实际上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张极一行人都知道,十六岁之前的朱志鑫实际上是十分顽劣无礼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暴戾,只不过后来迫于多方压力,使他不得不压抑天性,让自己成长为大家心目中的“朱志鑫”。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栀弦,对张极他们有这么深厚的情谊,大概就是因为在所有人都在告诉朱志鑫,皇位面前,容不得半点闪失的时候,这些人会告诉他,我在你身后呢,你可以大胆地向前走。
此刻栀弦捏着棋子,声音轻飘飘的:“你怎么想?关于比武大会。”
朱志鑫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又笑了,反问道:“阿姐怎么想啊?”
栀弦想了想,回道:“这次可能真的要硬碰硬了,找一个宗门,许诺他们一些东西,让他们赢下这次比武,我们才有机会翻盘。”
黑棋落子,轮到白棋:“玄武门可不是那么好战胜的,不然老二为什么那么胸有成竹,我们又能许诺什么呢,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宗门心甘情愿为我们卖命。”
栀弦观察着朱志鑫的脸色,发现这家伙脸上非但没有担忧,反而还春光满面的,她笑着问道:“怎么?看你的表情,这是有打算了?”
朱志鑫放下棋子,从衣袖里拿出一幅画像,展开递给了栀弦:“见过他吗?”
画像上的人眉目清秀,面部线条流畅,有几分女相,却兼具了少年的英气,扎着干练的高马尾,手中握着一把剑,明明是一幅画却看出了翩飞的衣角。
栀弦第一反应是画这幅画的人手艺不一般,再看画像上这人,年龄应当与朱志鑫相差无几,只不过栀弦端详许久,依旧没能记起他是谁。
朱志鑫笑着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肯定想不起来啊,你都没见过他,不过很快就要认识了。”
春宴第二天。
张极,张泽禹和左航三个人昨晚出去喝了一夜的酒,今天一觉睡到了晌午时分,朱志鑫昨晚约了栀弦今夜在梓盛阁见一个人,回府之后写了封信送出去之后也就睡了。
这次平叛整整两个月,从马踏鲜花一路回到都城,再到春宴的举办,时至今日朱志鑫才终于有了实感,短暂的结束了战争,他终于可以松一松紧绷的弦了。
用过午饭后,二皇子朱祁突然来访,朱志鑫匆忙换了套衣服出去迎客。
“阿祁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叫人准备一些你爱吃的东西。”朱志鑫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温润有礼,即使这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不得不设防。
朱祁指了指身后一行下人和他们手里提着的东西:“这不是最近忙,现在才抽出空来带了些礼物,恭贺皇兄凯旋嘛。”
两人四目相对,朱志鑫率先移开目光:“来人,给二殿下上茶。”
朱志鑫作为长兄也作为主人,坐在上座,朱祁略小他两岁又是客人坐在次座。
兄弟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朱祁便沉不住气率先问道:“关于这次比武大会,皇兄有什么看好的宗门吗?”
朱志鑫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我自小生活在京中,关于江湖上那些传奇故事大多也都是听说,谈不上什么看好不看好,顺其自然罢了,阿祁以为呢?”
朱祁同样笑着回道:“那倒也是,皇兄近日刚回来,不如也去看看吧,你武艺高超,听闻这一届比武人才辈出,就当是放松放松了。”
朱志鑫正要应下,便听见张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们也想去凑个热闹,二殿下不如顺便给我们安排一下。”
果然,张极带着另外两位世子大摇大摆的来了。
朱祁笑着应下:“小事小事,我来安排。”
张泽禹假意行着礼:“那就多谢二殿下了。”
这三个人对朱祁的不满向来就不遮遮掩掩的,表现的十分明显,朱志鑫也提醒过他们,但是他们都不是能藏的住的性子,于是也就随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