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

“亭子?”

“当时厅内是平王和另外一个人，两人在聊着天，当时平王还提到自己不愿娶二小姐。”

南菱的表述已经很委婉了，平王的性子她们并不是不知道。

世人皆知平王殿下与丞相府二小姐有婚约，但并不知道其实一开始平王殿下和慧贵妃要的是孟氢。

要不是当时孟氢随师父学琴，学琴之人要的便是清净，何况当时楚安棠德高望重，这才让平王凌易和慧贵妃不得已将念头转移到尚未出世的孟梧。可万万没想到，孟梧在三岁时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最后病虽然好了，可却从此痴傻。这让平王殿下厌恶不已，可惜当时圣旨已下，不可反悔。不过也不知道为何，孟梧对平王殿下倾心不已。

不过南菱心里虽有对孟梧的惋惜，但其中也有一丝庆幸。庆幸这场婚姻不是落在自家小姐头上，她只希望自家小姐嫁的是真心喜欢之人，而那人也必视小姐为心头之宝。

“禀告给父亲没?”

“早已拖人去禀告。”

孟氢又回头看了看屋里头，蓦然耳边响起南菱的声音:“裴公子。”

孟氢回头，便看到眼前人身着一袭青丝长衫，腰佩一枚翠绿玉带，眉目清秀，鼻梁高耸，唇红齿白。

此人正是将军府的嫡子，自幼随父出征，军营里都唤他小将军。

“可有事?”

“家妹已无碍。”

“我问的是你，当时看你离开时脸色微白。”

“没事，谢裴公子关心。”

孟氢的声音似冷冽的清泉，却给人疏离的感觉。

裴文川面对孟氢的反应有点诧异，其实孟氢也感动惊讶，之前见到裴文川内心总有一种情愫在蔓延，即使不耐烦，可自己却不受控制地对他温柔。可是现在，自己对他已经没有自己的感觉。

裴文川想要拉住孟氢，却被后者巧妙躲开了。

“裴公子，这不合礼数。”南菱出言警告。

“我……”

“裴公子是想强人所难?”裴文川话还未说完，却被打断。

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是恒王凌墨，当即跪下行礼:“拜见恒王殿下。”

凌墨对他并未理睬。

孟氢虽然惊讶，但不忘礼数，刚要行礼，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扶起:“你我之间何须这些?”那把声音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却让孟氢有一瞬间的恍惚。

“父皇见你这么久还没回去让我来看看。”说着自然地牵起了孟氢的手往宫殿走去。

皇帝确实觉得孟氢这么久了还未回来，想让自己身旁太监去看看，而凌墨却抢先请求。

两人离去，留下裴文川独自萧然。

孟氢看着凌墨拉着自己的手，不由得恍惚，低下了头，停住了脚步。

凌墨感到身后之人停住，回头查看，直接孟氢低垂着头，看不出情绪。

随即孟氢挣脱了凌墨握着自己的手。

“氢儿……”

孟氢故意打断凌墨的话，跪了下去:

“如今殿下凯旋归来，战功赫赫，自当言行举止须谨慎。”

“你定要与本王如此生疏吗？”凌墨将孟氢从地上扶起，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