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然的名声越来越大,也引来了一位大人物——周时湮,安平国最大的贾商。
周时湮一来便点名要美若然沐浴后到房中献艺,言外之意很明显,美若然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攀高枝的机会。
那天夜里,美欣璇这些妓女都能听到房中不断传出美若然的妖媚声。
“什么出淤泥而不染,都只不过是装的。”
“就是看不上那些身份低的。”
“假清高,平日最见不得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就是想攀附权贵罢了。”
“呸,下贱!”
……
烟华楼的其他妓女纷纷抱怨起来。
当然,里面也有为美若然打抱不平的。
“若然,你成全了她的名声,她又给你什么,连平日帮衬你都没有。”
美欣璇缄默不言,只是伸手理了理衣服,将身上的伤口遮住,她也不想这样啊……
“听闻那个贾商会花一千两黄金替美若然赎身,你们是亲姐妹,没准她会带你一起走。”
听到这句,美欣璇怔住了,但愿如此吧。
不只美欣璇,其他妓女听了,眼里都流露出羡慕、嫉妒甚至有恨。她们这辈子都不可以有这样的机会逃离这里,死也只能死在这里。
周时湮一连包了美若然快两个月,可有时候房内没有任何动静,这不禁让美欣璇和其他妓女感到疑惑,但谁都没放在心上,包括美欣璇。
消息不假,之后周时湮真的带着一千两黄金来为美若然赎身。
可美若然并没有要带美欣璇一起的意思,美欣璇来到她面前,想让她带她一起走,让自己也能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甚至都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最后额头都流出了血。
可美若然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说:“这件事是周大人说的算,我曾经也提过,但他没松口。妹妹,你等等我,等我嫁过去后,定找个机会将你带走。”
听到回答后,美欣璇摊坐在地上,她看着美若然头也不回地跟着周时湮离开的背影落下了泪水。
之后两年过去了,美欣璇都没等来美若然的消息,她其实还抱着一丝希望,即使很渺小。当她知道美若然其实压根就没有和周时湮说要带自己走后,她的肢体一下就软了,精神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两年里,她已经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一次,她趁机逃了出去,她不想再待在烟华楼,那里就是地狱,一路上她一直跑,没有停下来过,生怕被追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可能是求生的欲望吧。
猝然,美欣璇撞到了一辆马车,马儿受惊,将车内的人振了振了。
“什么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惊扰周夫人的马车。”车夫抽着马鞭向美欣璇喊道。
他口中的周夫人的侍女掀开了帘子,周夫人微微探头查看情况,是美若然!
美欣璇刚想道歉,却发现这位周夫人是自己的嫡姐,她也顾不上这么多,连滚带爬地来到美若然跟前,不断磕头,求美若然救救自己。
“我没有你这样如此不堪,不重体面的妹妹。”美若然眼神中的厌恶之情不加掩饰。
骚动很大,引得周围百姓驻足围观,都对美欣璇指指点点。
“我会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美欣璇看着嫡姐这样,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为了我?美欣璇,你别乱颠倒事实。”美若然不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美欣璇。
美欣璇听完美若然的话,刚想扑上去,却被美若然的侍女挡住,还被推倒在地:“不准对夫人无礼。”
“走,别管她。”美若然对车夫命令道,放下帘子。
车夫按照指示继续驾着马车走了。
美欣璇看着离开的马车,一如当初看着跟着周时湮离开的美若然,彻彻底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