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啊！溪溪你怎么来这么早？”
阮熙颜打着哈欠，从后门经过时忍不住抱怨。
“今天要考试呀！要抓紧复习了熙颜。”
“啊~啊！”
迷蒙过后勉强睁开眼，脑子还在待机，见慕明溪身边空着的位置，坐下跟她倾诉。
“溪溪，我跟你说……”
“嗯……阮阮，这是傅清川的……”
阮熙颜被豁然惊醒，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让一下。”
不凑巧，从后门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铭宇尘，另一个……
傅清川？！
阮熙颜下意识松开抓住慕明溪的肩膀，直到被她拉扯了一下才赶忙起身。
傅清川扫了慕明溪一眼，幽深的暗眸中染上似笑非笑，后又敛下情绪看了一眼阮熙颜，淡然坐下。
阮熙颜惴惴不安，慕明溪见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无奈轻笑，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
刚刚他调侃的神色毫不意外全部落入慕明溪的眼里，突然想到了昨晚的场景，又开始尴尬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
“怎么样？”
傅清川听罢，姿态散漫地一手抄兜，眼睑耷拉着颇有些无辜的意味。
这让慕明溪脑子卡壳了，支支吾吾连不成一句话，待她看清眼间故意流露出的浮薄，才缓过神来他竟然是故意的！
她愤恨瞪了他一眼，正好早读要上课了，干脆不理他了。
傅清川见人不理他，也不逗她了，趴在桌上开始小憩。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通宵没睡。
几节课一眨眼就过去了。
后面两人一个仔细地听课，一个诡异的安静。
可奇妙的，两个人配合在一起显得异样的祥和。
***
随着冯如雪走进教室，紧张如排山倒海呈压倒性趋势。
“大家也都知道今天要考试，某些同学别不认真对待，再给我交一份白卷上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说的含蓄，只是眼睛直直冲着傅清川去，没有丝毫掩饰。
除了慕明溪敢笑出声来，其他同学只敢在内心笑笑，无一人敢出声的。
偌大的教室内，浅浅传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不大，确实能传遍每个同学及老师的神经。
慕明溪：……完蛋，好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潜意识里她已经不怎么怕他了。
慕明溪把头低下去，试图掩饰自己因尴尬而脸色红润。
周围同学更是装成透明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喘。
“好了，周测试卷发下去了。”
冯如雪及时制止这个境遇的发生，简单说就是救场。
慕明溪没想到傅清川会抓住这个不放，不见一点恼色，目光中的戏谑如似一股风流，捉摸不定。
“很好笑吗？”
“啊？对呀！”
慕明溪的话都没过脑子。
她是第一次见如此被老师针对的，觉得新奇。
说完她才觉得不对，连忙解释，啊……不对！狡辩！
“不是……我没有说你，不！我是说不对。”
越找补越不对，她直接躺平发育了，正好试卷发到了手里。
“你快做题吧！别交白卷！”
“嗯。”
傅清川自然没跟她计较，置若罔闻，慢条斯理整理起桌上的试卷。
慕明溪跟其他同学一样，拿起笔认真答题。
冯如雪压根不担心他们会作弊，期间偷瞄了几眼慕明溪，眼底的迟疑转眼间被惊喜替代。
深藏不露啊！这孩子。
光阴的流逝久了，面对后面大题越来越多人出现问题，开始抓耳挠腮，交头接耳。
冯如雪则装作没看见，其实内心暗自得意。
你看了也不一定能做对。
又把视线落到角落，落到慕明溪身上是满是欣赏，而到了她旁边依然趴着的傅清川，满脸嫌弃。
***
最后一分钟倒计时。
傅清川像是卡着点在交卷前一分钟准时醒来，他漫无目的在白卷上潦潦草草签上自己大名，随后顿住笔，想到什么。
笔划到题目下方，盯准一道最简便的题目，写下答案，然后就放下笔再也不动一下。
这……算是不交白卷了吧……
收卷一般是最后一个人收，傅清川是个例外。
“川哥，我来收。”
铭宇尘主动说道，起来就要行动。
傅清川：……？？
“你这么闲去帮慕明溪同学收吧。”
他还特意咬重了“同学”两个字。
铭宇尘干笑一声，像个傻白甜一样没注意什么，屁颠屁颠坐回自己位置。
毫无意外，傅清川第一次收试卷的代价就是得到冯如雪的一个要吃人的眼神。
因为是周测试卷，没有这么正视，她还特意把傅清川的试卷翻出来，翻了好久就当她怀疑傅清川偷藏试卷时，最后一张落下，显示出了名字。
“哎哟，某些人也会心虚呀。”
她从头到尾浏览一遍，这下惊讶住了，发出疑问。
“竟然还做了一道题？”
这一声把所有人八卦的眼神都叫了出来。
谁不想看看校霸被老师训骂的样子呢？
可是傅清川并未如他们所愿，保持着镇静，侃侃而谈。
“老师，是您说的不交白卷。”
冯如雪被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大手一挥，让他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他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呢。
傅清川走到位置上坐下，忽得低声笑了起来，胸腔前后起伏，面对慕明溪那边投出的略带猜疑的目光，那双令人心脏发紧的的眸子清醒中不带一点意动。
慕明溪是真的疑惑慢慢，只见他指尖敲了下桌沿，悠悠开口。
“听同桌的，不交白卷。”
蓦地，心脏跳动漏了一拍，慕明溪克制自己直视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些不属于其中的情绪，只是他掩藏的很好，眸底深处漆黑一片，让前去忍受探索的人们深陷之中，无法自拔。
“那你得感谢我。”
慕明溪无视自己快速的心跳声，也开玩笑地回他。
对方没再多说话，还是深深注视，两人四目相对。
不过……
感谢什么呢？是感谢她让他不再收获一张零分试卷？还是感谢她让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底线？
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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