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着几位士兵大哥们巡逻,他已经记清楚了巡逻时间和路线,现在只需要根据时间的空档,就可以顺利混进去。
路过一旁的之前巡逻的时候趁机刻下来的记号,记号下面又出现了三道爪印。哦,这应该是那只狐狸。
既然有消息,那狐狸就应该没什么事。
来到塔顶,程骞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令人惊讶的是,那个犯人的狱房里面依旧有些行刑和抢救的人,只是人换了,换成了一个年轻人和看着一个老的快走不动的人。
程骞咂舌,这是白天黑夜全都用上,一点时间都不浪费啊!
不过,既然这个犯人不仅被日夜看守,还被日夜行刑,那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严防死守的看管,倒是不好浑水摸鱼,那他就浅浅的偷听一下,暂时先不造出动静。
年轻人是不是你!
年轻人竟然敢下毒谋害公爵!
犯人不……
犯人不是我……
年轻人什么?还不承认!你可是玫瑰公爵的私生子,诡计多端,谁会信你,哼!
年轻人冷哼一声,又挥舞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鞭子抽打的“啪啪”声,响彻着一整层楼。
那个犯人呜呜的哭着,不住的发出惨叫,不时的还出声解释。
犯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下的毒……
犯人那个毒还是我发现的,是我救了公爵啊!
年轻人胡说!再打!
…………
程骞在角落里阴暗的蹲着,本来听着惨叫感觉难受,时间也不早了,都有些想走了。结果,突然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那个犯人说的是真是假?是蓄意还是给人顶锅?
程骞对这一切都好奇极了,可惜时间不允许了。再晚一些,睡在旁边的人可能就发现他跑出来了。
悄摸摸的出去再悄摸摸的回来,幸运的是,睡在他旁边的那位大哥此刻呼噜震天响,显然睡的很熟。程骞躺回去,身体难免会触碰到。那位大哥也只是微微醒来,随口问了一句“你回来了”,又沉沉睡去,还贴心的向旁边靠靠,给他留出大一点的位置。
又是一夜过去。
已经过来两天了,虽然有点进展,但是进展不多。想到晚上夜游听到的,程骞觉得,这两天还是要多去听一听墙角。
狐狸没有找过来,应该是在暗处。也许是害怕出来会有危险,也许是觉得一群男人这里味道太熏了。
他觉得,很有可能是后者。
又是一顿“有滋有味”的黑面包和浓汤,看着周围人意犹未尽的模样,程骞深深的怀疑自己,等出了副本,舌头大概也要坏了。
哦莫,真是糟糕。
张扬不知道到哪里了,巡逻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留下的记号。
与此同时,某个阴暗的角落,一个好像顶着一身烂泥的人型生物悄悄的藏在一个人的床板下面,咧嘴一笑,漏出里面森森的白牙。
夜晚,程骞重复前一晚的操作,再次悄悄的进去。
这次进去,那个犯人喊的不再是冤枉了,而是……
犯人杀了我!
年轻人笑话,杀了你还怎么给我挡罪~
最后节几个字,那个年轻人说的轻极了,奈何他靠的很近,耳力也比较好。
那位熬药的老者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倒是依旧淡定自若的在熬药。
年轻人想要解脱?行啊,快点认罪,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年轻人快点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犯人为…为什么,你这个,恶魔!
年轻人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坏了我的好事。
年轻人不要妄想出去了,你以为,父亲大人不知道么。
犯人你,你是公爵的二公子!
犯人你是个魔鬼!
犯人你竟然要杀自己的父亲!
年轻人哼,说什么玩笑话。我怎么会想杀死我最爱的父亲呢。
年轻人鄙夷的看着犯人,犯人也垂下头,不再说话,眼底是浓浓的恐惧和绝望。
后面就是年轻人继续行刑的声音了,这次犯人不再呜呜的哭,而是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年轻人有些惊慌,以为给打死了,连忙叫来那个正在熬夜的老者,给犯人灌了一瓶药。
犯人也没有丝毫反应,年轻人大概也有些不安,探查到犯人还有口气,便对看着说道。
年轻人我们先走,给他点恢复的时间。
这句话声音比较大,那个老者闻言抬头看向年轻人,没有说话,默默地将东西收拾好跟着出去了,现在,这一层一片寂静。
那两个人出去了,程骞看着他们走远,慢慢的走进去。
大概是听到了不一样的脚步声,那犯人抬头,直直的看向程骞。
犯人你是谁?
程骞只是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副本的原因,但是自己却不会说他们的话。
因此也只是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巴挥挥手,又指着绑住他的十字架。
犯人没看懂他的意思,连声道。
犯人快帮我解开!快帮我解开!
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程骞皱着眉头,还是给他解开了一半,虽然只有一半,也足够他稍微活动身体,而以他目前的状况,剩下一半的绳子他是自己解不开的。
虽然只是解开了一半,犯人却没有在意,而是看着自己自然垂下来没有力气的双手,喘息的笑着,眼中浮现泪花。
犯人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犯人感觉不到程骞身上的恶意,他还给自己松了绑,既然如此,还不如将真相告诉他,在死之前说出自己的冤枉,似乎也是一件非常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
犯人如你所见,我是玫瑰公爵的私生子。
说着,这个人低声的笑笑。
犯人在现在这个国家,私生子是没有任何地位的,有的也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些生存的机会,其实相比之下,也没有什么好处。
犯人玫瑰公爵知道了有我这个私生子的时候还专门过来接我,那时我才八岁。
犯人他对我真的非常好,好到比他的那些婚生子,继承人还要好。更奇怪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有时还抱着一丝同情的看着我。
犯人外面的平民都知道玫瑰公爵有多喜欢我。
犯人甚至还有人觉得,我会是玫瑰公爵的下一任继承人,
犯人这怎么可能呢,玫瑰公爵的大儿子非常优秀。
犯人我也曾有过妄想,但最后还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还是好好的活下去,这才是最真实的。
犯人一介玩物又有什么资格说想要呢。
犯人不过,我不恨他,正如他所说,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在一个人在底层苦苦挣扎。
犯人或者是卖身为奴,也或许是已经死了?谁知道呢。
这人自嘲的笑笑。
程骞复杂的看着他,他说的并不算隐晦,他自然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并不介意这个偷溜进来的人是怎么看待他的,总会应该也不是什么好的看法,就像玫瑰公爵的小公子,也是从一开始的同情,到后面的鄙夷厌恶。可是,谁又知道,他本来不是玫瑰公爵的私生子,而是被他的亲生父母卖过来的呢?
程骞当然也不知道。
这人继续冷声的说着。
犯人玫瑰公爵的妻子是王室的公主。
犯人玫瑰公爵的势力不如洛塔亚公爵。
犯人那天,洛塔亚公爵难得来玫瑰公爵庄园做客,两个人不仅是多年好友,也是合作的伙伴。而就在厨房取餐时,我看见有人在公爵宴请的晚餐上下药,于是就告诉了玫瑰公爵。
犯人庄园出现了叛徒,玫瑰公爵震怒要严查,却什么也查不出来。这件事也惊动了洛塔亚公爵。
犯人洛塔亚公爵说“下药是因为我来了,所以你查不出来。不如将你的‘玫瑰’借给我几天,到时候一定完完整整的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