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苏格兰还是有一些冷的,特别是在靠近湖泊的草地上,偶尔还有凉风吹过。伊丽莎白捧着一本书坐在魁地奇训练场的看台上,前上空是飞来飞去正在练球的队员。
伊丽莎白无心看书,更无心看球。若不是因为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拉巴斯坦喜欢这项把骑在扫把上飞来飞去的运动,她或许一辈子都与霍格沃滋魁地奇训练场这个地方无缘。
伴随着一声哨响,伊丽莎白干脆利落地合上书本,朝门口走去,拉巴斯坦和他的队友们打完招呼之后就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他的新扫把,这个扫把已经被他在开学列车上喋喋不休了一整个路。
“最近我们针对格兰芬多的新校队出了很多策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拿下今年的魁地奇校赛冠军。”
拉巴斯坦整个脸上都洋溢着自信,伊丽莎白说:“嗯,我相信你们可以的,不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毕竟你才只是二年级而已,拉比斯。”
训练结束后已经接近黄昏,两个人在黑湖边又走了走,更多的时候拉巴斯坦在畅所欲言他的梦想,伊丽莎白望着远边的残阳,不断地嗯嗯回应着他。
和拉巴斯坦认识,是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她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也包括一直到现在,伊丽莎白都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不喜欢自己。阿布拉科萨斯从来都不会理她,哪怕是都在同一个长桌上吃饭,他也从来只和哥哥说话。
阿布拉科萨斯禁止他的孩子们私自离开马尔福庄园,而能和伊丽莎白说话的只有那些畏手畏脚的小精灵,还有她严苛的家庭教师。
那天伊丽莎白正一如既往地坐在书堆里面,突然一抬头就是一个陌生的小男生,她瞪大了眼睛,前者朝她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说他叫拉巴斯坦,是跟着家里父亲和哥哥一起来马尔福庄园做客的。
后来渐渐的,来的次数多了,两人也就逐渐熟络起来。那时候莱斯特劳奇家族刚从法国搬过来一部分到英国,很多东西都还没置办好。
于是莱斯特劳奇的家主就说,不如干脆让拉巴斯坦暂住马尔福庄园一个暑假,阿布拉科萨斯随意地摆了摆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那个暑假拉巴斯坦带着伊丽莎白在庭院里面逛了个遍,给她一种他比她还熟悉这里的错觉。不过伊丽莎白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道,卢修斯的辫子和马尔福庄园里的孔雀尾巴长得真的很像。
两个人沿着湖边走了一段时间,就回到了餐厅吃晚饭。路过教师席的时候,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告诉伊丽莎白,她哥哥在会客室那边等她,她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匆匆喝了几口汤就往那边赶了过去。
“哥哥!”伊丽莎白几乎是扑进了那个穿着高大斗篷的人怀里,一双大手在她的头顶上摸了摸,随后它们的主人蹲了下来,仰视着她,问:“我的丽兹,开学以来一切都顺利吗?”
今年伊丽莎白二年级,卢修斯就毕业了,阿布拉科萨斯暑假的时候就带他来学校里接任校董的职务,这也就是为什么卢修斯可以比较随意地出入学校。
伊丽莎白感觉好不容易才熬过了等待卢修斯从学校回来的时光,一年级的时候几乎可以天天见到他,马上又到了二年级,两人不得不再次分开。
“挺好的,所有事情都挺好的。”伊丽莎白窝在他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看着卢修斯眼下难得出现的青色,她知道他最近很忙,不想打扰他让他烦心。
卢修斯说,他这次来,本来是准备来看她,顺便再来和其他校董开会的。这种感觉自己被优先排序的体会很好,伊丽莎白开心地笑了起来,和卢修斯说了说最近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消化,好么?你可以去找纳西莎,也可以去找高年级的级长们,你也可以给我写信。”
“放心吧,卢克,我觉得我还可以搞定现在的所有事情——如果到时候需要帮助的话,我会给你写信的。”
等到墙上挂钟较长的那一根走过了快半圈多后,卢修斯说时间不早了,她得回宿舍了。就在伊丽莎白半只脚踏出会议室的时候,他又叫住了她,说:“你认识你们年级里,魔药成绩很好的那位同学吗?”
“斯内普?”伊丽莎白略微思考了一会,明白他指的人是谁。
“嗯,麻烦你,告诉他,让他来会客室找我一下。”卢修斯说。
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伊丽莎白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找到了那个一直以来不怎么惹人眼的头顶,走了过去。
“我哥哥说,他在会客室等你,让你过去找他一下。”
伊丽莎白找到斯内普的时候,后者看着这张比较面生的脸愣了一下,随后又看到了她那标志性的金发,以及她胸口前的名牌,哑着嗓子说自己知道了,侧过身子,从她身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伊丽莎白看着他的背影,这位在斯莱特林里从来不起眼的同学,仿佛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唯一能感觉得到他和其他人还有联系的时候,就是他的名字出现在院长的表扬名单上的时候。
拉巴斯坦走了过来,问:“你找他干什么?”伊丽莎白解释说:“不是我,是我哥哥。”
“他?”拉巴斯坦从鼻腔里发出短促的哼声,听起来很是不屑,伊丽莎白问:“怎么了?”拉巴斯坦摇了摇头,接着说:“没什么,你注意一下就好,最近不要和混血走的太近,哪怕是我们学院的。”
“嗯。”伊丽莎白只应下来,借口说自己累了回去洗漱,拉巴斯坦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互道晚安,就各自回了寝室。
早餐的时候,拉巴斯坦告诉伊丽莎白,他在法兰西的亲戚最近要来英格兰一段时间,刚好在他们校队比赛的时候,他得好好表现。
伊丽莎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现在在英格兰生活的莱斯特劳奇家族是之前的一个家族分支,现任在英格兰的莱斯特劳奇家主,也就是拉巴斯坦的父亲,很在意这一点,所以经常告诉拉巴斯坦和他的兄弟,一定要做的最好,才能让法兰西家族的人不会瞧不起他们。
“有时候我还是有点羡慕你的,你爸爸好像很少对你要求什么。”拉巴斯坦说,伊丽莎白叹了口气,放下了右手里的汤匙,不知道怎么和拉巴斯坦解释,她爸爸不仅是不怎么要求她,甚至是很少管她,在霍格沃茨待了快一年半,几乎从不给她寄信。
一旁的高一年级的高尔凑了过来,揽着拉巴斯坦的肩膀说:“嘿,莱斯特劳奇,我听说布斯巴顿的姑娘都很漂亮,真的假的啊。”拉巴斯坦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脸,说:“是啊,放心吧,你这张脸配不上的。”
高尔倒也不急着生气,摆了摆手说:“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以前我们斯莱特林最漂亮的姑娘都是布莱克们,不过我觉得,等马尔福和她们一个年纪的时候,肯定比她们还漂亮。”高尔说完,朝伊丽莎白笑了一下。
“谢谢你的夸奖,高尔。”伊丽莎白礼貌地回笑了一下,与此同时她吃完最后一点面包,拿上旁边的书,准备前往上课的教室。拉巴斯坦见她离开,用手肘捅了一下高尔,抓着面包就赶了过去。
高尔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脸上的笑却很得意,和旁边的其他斯莱特林的男生互相对视,暗指刚才两人离去的方向,毫不遮掩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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