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向他，眼里有寸寸怨念，那是代替她的恨。
他似是被我的眼睛吓到了，退后了一步。
“你竟全都知道…还没有告诉她。”
“是，我不会告诉我的主子。”我立刻回答道:“因为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她说你当初用六个字留下了她9，你以真心待她 所以她也愿意为了你付出。可你知道她为什么入了浣衣局吗？是因为皇上要把她嫁给十四爷。”
“我们都知道，在先帝身边侍奉的人都知道，先帝有意培养十四爷。”我浑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先帝有多疼姐姐啊，连太子请旨都不愿，合计着要为她找一个最好的归宿。十四爷虽然从小与她吵架，确实最能忍让她的人，有十四爷在，府里上下都得敬重她。她这么个无羁的性子，也不必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若将来十四爷继位，她就是名正言顺是贵妃 皇贵妃，哪里还用吃这么多苦。可最后呢？她却在浣衣局八年，一身伤病。你做的闲散王爷，一身清闲，为了避嫌，对她不管不问。当初李公公为你的时候，你只当是在试探，却不想我们为了救她想了多少办法。”
“你一次次的给她希望 又一次次告诉她自己不能娶她。你自认为坦然，可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走后她有多难过？她为了逃避现实醉酒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她说八爷对她不坦然 ，江山胜于她。可你又何尝不是呢？不…你甚至还不如八爷，八爷会真的娶她，你不会。你让她做了一辈子的宫女，连到死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皇上，其实你何必自欺欺人呢？她说想做皇后，你就在宫里伪造了一个纯元皇后，她说想做你的妻子，你就对熹贵妃说自己也曾经有过一次洞房花烛夜。你因为熹贵妃怕打雷所以在雨夜从华妃那里赶去陪她……可是皇上，她已经不在了。那个因为华妃吃醋不理您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您早就知道 熹贵妃不是她……那天杏花微雨里，你没有等来她，就该明白，那个陪你一起淋雨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本就是因为你才留在这紫禁城的，你不要她了，她当真是走的毫无留恋。”
我看到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喃喃细语:“若曦…那天杏花树下，我看见她坐在秋千上吹笛真的以为自己是又看到了若曦。我同她约好，第二天相见，可是那么大的雨，我等了好久，却没有等到她。”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她不是若曦……可是我不能知道。她就是…她就是若曦。”这位帝王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败起来。
“这座宫城里根本就没有若曦，有的只是纯元皇后。没有人知道若曦的真实姓名，知道的已经被您给送走了，四阿哥，承欢格格，高无庸……不能送走的，也不敢在您面前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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