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不。准确说是手中,还捏着细瘦的一节尸蜡化手指,莫妮维并没有选择拿走,只是将少女平放后双手叠好再将手指盖在掌下。
做完这些,拿上地上一端被磨的尖锐的木棍,和那个破到不行的盾牌。莫妮维深吸一口气便向着大门走去,过多留意和思考会占据大脑太多空间,她更喜欢急快地断结一段故事。容不得思忖的余地,时间比生命更稀缺这个概念早就深扎在心内。
莫妮维交界地..还真是久违了。这种特别的感应,我现在也算是归乡之人吗?
莫妮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次来到交界地,这里是她的故乡。在她还没有成为少女口中的褪色者前……也是很久很久前的故事了。因为某些可耻的缘由。她与族人一同被驱逐,向着遥远的彼方寻求家园新址,流浪于无尽凄冷的黑暗中。
莫妮维明明是在和那坨恶心的怪物战斗的时候被抽飞了,我居然还能站起来。当时骨头应该已经断了很多吧?没有人帮我,必死的局面。为什么没死?而且又回到了这里……不是梦……也不是什么祥瑞之兆。
在生死磨难的历练和蹉跎下,她无疑是一名合格的战士。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拾起那些和垃圾没什么两样的装备?那自然是因为在危机四伏的界域外,更多时刻要依靠自己的双手来应对未知,能有东西能握在手中。已经很有安全感了。
也没有嫌弃的必要。
哪怕并不清楚外面的敌人全貌如何,利刃刺破空气时的爆鸣都是不会骗人的,更何况那个敌人的身形并不小,无论是少女的描述还是自己当时所听到的沉闷的撞击声……这些都不足以为惧怕的理由。莫妮维无疑是信任自己的感官,此消彼长;生理意义上的视觉消失,往往也会带来触觉和听觉的敏锐。也是她赖以生存的真知。哪怕因为门扉的厚重她暂时难能判断外面的情况。
莫妮维我过去也不过肉体凡胎,现在和当时离开的状态一样又怎样,只是不太习惯而已……诶。还真是孱弱的身体。但是我何必以肉眼观世界。我能‘看’见更多。
哪怕没有视觉,哪怕莫名归来,哪怕再被唾弃排斥,莫妮维也有信心生存下去。
安抚内心的无措或迷惘,再是一两轮的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后。推开那扇大门。
…却什么也没有遇上。
莫妮维甚至已经摆好了架势,哪怕她所拥有的是那柄姑且能够称作短矛的木棍杀伤力小的可怜,还有那面感觉两拳就能打破的盾牌,至少比一无所有要好。
但是她什么都没遇到。
大门外空荡荡一片。
风呼呼地吹来,粗制长袍猎猎作响。
莫妮维没有?
莫妮维是不是躲在建筑上,我要就这样走出去?
没有人可以回答莫妮维的答案,她也不需要别人来为自己的行为做决定。也没有更多的思考,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矛和盾左右手各持,缓步走出。
莫妮维没有路。
莫妮维断桥?前面雾里包裹的是罗德尔?
莫妮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