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佩妮以为斯内普会带她直接回她家，没想到她竟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脸懵。
“等我。”
斯内普说着转身向地下室走去。
不一会儿，斯内普拿来了一瓶颜色怪异的东西。
“这是什么?”佩妮盯着那东西看了许久，这与小时候斯内普给莉莉的东西相似但颜色不同。
“魔药，有缓解疲劳的作用。”说着打开瓶盖递了过去。
顿时，佩妮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怪异的气味，忙捂住鼻子，推开他拿着魔药的手。
“那个……我能不喝吗？”
佩妮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斯内普。
斯内普见状，抿了抿唇，对上佩妮请求的双眸。
佩妮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拒绝的意思，耷拉下脑袋，颤颤巍巍地端过他手中的魔药。
在斯内普的注视下，视死忽如归般捏住鼻子往嘴里灌。瞬间，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险些将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魔药再吐出来。
斯内普反倒陷入了沉思。
佩妮缓了好久，那抹味道在口腔中挥之不去，她一脸埋怨地看向这瓶魔药的的制作者。
斯内普给她倒了杯水“感觉怎么样？”
佩妮这才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还眨了眨眼睛“Wow，真的不疼了！”
佩妮用亮晶晶的翠眼崇拜地望着斯内普，宛如一只温顺的小鹿，眼睛里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某人的耳尖悄悄染上了一抹粉红。
二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她现在浑身上下神清气爽 丝毫没有方才的疲惫感。
“你刚才在楼下干嘛?”
斯内普一愣。
“陪你父母聊天。”
佩妮有些好奇和担心，挪了挪位置，离他近些“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没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吧?”
“没有。”
她顿时松了口气，刚喝了口水想润润嗓子，没料到下一秒。
“问了年龄，工作，家庭背景……还有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咳……咳咳……”佩妮被水呛到，开始不停咳嗽。
斯内普用手轻拍她的后背。
“他们都是乱说的！你别当真！”佩妮慌乱地解释，眼神瞟向斯内普，看他的表情。
见他面无表情，以为他生气了。
“那……那你怎么说？”
“如实回答。”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表面显得毫不在意，实则慌得一匹。
佩妮听见他的回答，不知为什么没有放松却反而有种失落感。
“你呢?”
佩妮知道他问的是莉莉，摇了摇头“不太好。”
“也许你说得对，我或许不该离他们太近，不该掺和这事，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佩妮蜷缩在沙发上有些无措。
斯内普沉默不语。
“佩妮，他们说一点也没错。”
佩妮抬头望向他，她看不穿他的内心在他的脸上，她看到的始终是无言的悲伤，那张令人心动不已的脸上，现在却满是落寞。
“食死徒是一个罪大恶极的身份，有人以他为荣耀，有人以他为恶魔。我在为那个人办事，那个人很强大，很疯狂，很危险。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想你不应该知道太多，这对你会有威胁。”他低沉的嗓音诉说一切。
佩妮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去接受这一切，虽然她很想知道，但这一切太突然，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斯内普同时也望向她，想将她的表情，样貌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刻在脑海，收入心底，生怕待他说完她就会消失不见。
“那你呢？”佩妮的碧眼里泛起一层水光。“你会有危险吗?”佩妮一脸担忧。
斯内普动了动唇，却吐不出一个字。
佩妮见他的样子就明白了一切。
“那……那你……会失去生命吗？”佩妮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说出这句话。
斯内普终是垂下眸，不再看她。
没有了墨河的笼罩却换来了失去光泽的代价，佩妮的眼里满是暗淡。
她真希望斯内普回答她“不会有危险，我也不会失去生命。”哪怕是骗她，她无数次感到现实是多么残酷。
从未拥有的魔法，失去的姐妹情分，现在连爱的人身处险境之中都无能为力。
窗外的阳光逐渐削薄，明朗的蓝天被阴云遮盖，屋内的光被黑暗一步一步吞噬，直至房间彻底被它吞没，窗上的玻璃被雨滴袭击。
“佩妮，我送你回去。”
斯内普看着他的太阳，打破了沉默，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他第一次害怕面对现实，哪怕在现实是他一手造成的。
当佩妮抬眸时，眼底满是无助，她没有流泪，她也忘记如何流泪。
佩妮只知道当她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所包裹时，在移形幻影的眩晕感来临的前一刻，她听见了他的男孩对她留下的那句请求:
“佩妮，抓紧我，别放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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