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哥童年刀，不喜勿入，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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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应该是四年级吧，那天天气也不怎么好，全天都是阴沉沉的，叫人分不清白昼黑夜。
酝酿了一整天的雨点终于在放学前一节课落下，不知情的学生们还在老师带起的氛围中兴奋。
“本次英语比赛我们班拿了一个县第一，大家猜猜，是谁呀？”
“贺朝——”四年级的小朋友拖着长音，齐刷刷喊出一个名字，整齐得像背过答案。
男生们开始起哄，玩得好的一个甚至会撺掇起获奖感言：“贺朝同学，这次获奖有什么想法吗？来给大家分享一下。”
老师笑看着同学们“胡闹”，丝毫没有阻止贺朝站起来发言的意思。
于是贺朝大摇大摆地走上讲台：“首先要感谢我的父母……其次感谢我们敬业的老师……当然也是我努力的合理回报，其实很简单，同学们只要努力一下也可以的。小小荣誉，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最后一节课就这么玩闹着结束，贺朝拿着证书撑着伞走进雨里。
贺朝家离学校不远，走着十几分钟就可以到家。雨下的很大，贺朝小心地护着证书，想赶快回家给徐女士看（私设贺母姓徐）。
二
到了家，贺朝随意地把伞扔在一旁就开始喊人：“妈——”
……
没有回应。
雨水顺着伞骨下淌。
贺朝拿着证书在空旷诺大的房子间里找人。
房间门被一扇扇打开，恐慌和无助也逐渐崭露头角。某些被刻意忽视甚至遗忘的细节浮现，随着贺朝的动作飘荡在空气中。
鞋柜里没有女式鞋子：尚且年幼的贺汐没有相往常一样蹦跳着欢呼着来拥抱她最亲近的哥哥，即使天色已暗但客厅的灯依旧关着；几天前起夜意外听到的离婚字眼… …
嘈杂零碎的画面和贺朝的心绪比不知哪个更混乱。
那又怎样，雨带来的湿潮冰凉会嗤笑着收走这些没用的情绪，然后随意地掰开手指，让那象征着荣耀自豪的一抹鲜红坠地。
三
这天贺父回来地尤其晚，时针已过“10”刻度处。客厅依旧昏暗，寂静地没有人气。
开门声和关灯声显得格外刺耳，但都不及抬头看见的沙发上的身影让人心惊。
“小朝？怎么还没睡？”
“……”
“又拿奖了啊，我们小朝真棒。什么比赛？我看看……这个啊，含金量还可以……”
“我妈呢？”贺朝终于抬起头，没有丝毫的情绪。
“……”沉默的不再是贺朝，气氛诡异的安静。
“小朝，我……”
“你们离婚了。我妈她走了。
“你怎么知……那天你听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怕影响你嘛，而且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没想到这么突然……”
“哦。”贺朝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证书就往楼上走。
贺父似乎想说什么，但一直没组织好言语，直到楼上传来关门声。
四
贺朝关上房门，随手把证书扔在桌角。
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在意的，只是这些荣誉的附加价值，是母亲的夸赞和妹妹崇拜的目光
现在它们已经没用了。
收起到处占地方的各种荣誉，扔进不知道哪来的空纸箱，然后把自己砸进被子，强制关机。
后来的几天，贺父依旧忙碌，贺朝就独自消化情绪，一个人适应，一个人习惯。
五
时光的流速永远是个迷，当老贺终于慢下脚步准备解决一下历史遗留问题时，却发现贺朝摆好棋局在等他。
“老贺，陪我下局象棋，我觉得我的棋艺又精进了，这次我一定赢你！”
老贺笑了一下，坐在贺朝对面。
真的只是下棋吗？
两人都心知肚明。
“那天…”两人同时出声。贺父示意贺朝先说，一边吃掉贺朝的一卒。
“那天是我没控制好情绪，现在好了。对不起。”贺朝低着头，眼睛盯着“楚河汉界”。
“我的错，我应该先告诉你的。”
“你都那么忙了，哪有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贺朝落下一子，挡住对方“车”的去路。
“嘿嘿，这一段太忙，已经忙完了，不会了。”
棋局结束地很快，时间也加快了脚步。
六
几周后，贺朝第N次在课堂上被叫起来。
“贺朝，现在讲的哪题？”
“第……七题？”
“…唉，已经翻页了这位同学，上课不听讲发什么呆？”
“啊，这么明显吗？”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呢。
老师笑了，估计是被气得。一片哄笑声中，老师“微笑”着让贺朝下课找她。
七
办公室里，贺朝本来打算忽弄过去，可这位老师一针见血：
“家里出点事?”
见贺朝还想否认，这位雷厉风行的老师仗着和徐士是旧交，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还伴着钤声告诉贺朝，她和徐女士一直在联系，早就从徐女士的话里感觉到不对了。
自那次不告而别以来这是ta们第一次对话。
在听到贺朝的名字后，徐士没再开口。贺朝也低着头稳住眼中的情绪。
明明是三个人的戏份，却让老师有了独角戏的体验。
“行了，背景介绍到这，你们娘俩聊吧。”老师终于受够了莫名尴尬的气氛，把手机丢给贺朝，低头开始批改作业。
贺朝走到公室角落的盆载旁，拨弄着叶子。手机里突然冒出的风声吹淡了寂静。
“小朝。”妈。”几乎是同时开口
……
贺朝把手机送回来的时候，眼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
老师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最后叹口气，从桌上挑出一根棒棒糖递给贺朝。
“会过去的。”
是啊，都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八
谢俞擦掉这些荣誉上的灰尘，把它们一个个摆好，默默听着贺朝的话。
故事讲完，贺朝笑着打诨：“其实我小学老师说挺对的，什么都会过去的。”
“确实挺对的。”谢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揪着糖棍把贺朝叼着的棒棒糖揪了出来，转手含在自己嘴里。
“小朋友，你……”
“饿了。”
“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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