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白山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在福建‘‘隐居’’,虽然一路波折但所谓结局还不错,算是配得上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快过年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问小花和秀秀是是否像往常一样来这边小聚一番,后面顺路和胖子一起回北京看看他那些兄弟,途中还可以问候爹妈和二叔。我饶有兴致的盘算着,左手拿着胖子和闷油瓶在炉边刚烤出来的栗子,右手就打了电话。我怕小花觉得我是又向他借钱从而不接我的电话,还专门打了他盘口的。也是给我打出经验来了.......我内心不禁想。
电话通了,响了三声后没人接,我突然想到:K,我哪来的自信说她一定在盘口,上次他在是什么时候?那里都积灰了都说不定......,‘‘喂?''一个有磁性的清脆男声回荡在我耳边,‘‘小花?’’我试探地问,‘‘你都打到我盘口上了,这么没有自信的询问是为什么,吴邪过年了,我不找你要债。’’他似笑非笑地样子浮现在我面前,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他那副贱兮兮的模样了,但无奈真欠了人家的而且还还不上,就只能给人家当龟孙了所以我是这么一本正经地回他:“哎呦,花大爷,您可别贫您的小嘴咯,哪天我真还不上,大过年的,我只能去北京给你暖被窝了。‘’‘‘........’’电话那头一阵寂静,这么开不起玩笑?我怕他给我挂了就正常起来,把原计划老实告诉了他,他的意思是可以但去北京就算了,我肺不好,还是留在福建这边养养,等会去北京舟车劳顿不说,空气也不好,还是算了吧。哼哼,看似关心的背后其实是怕我真穿个情趣套装上他的床吧,我也认同,毕竟喝醉了真闹上也不是开玩笑的,说罢,挂了电话,胖子问我怎么样,他也想回北京看看几个兄弟,顺便光顾当地美眉开的店,用他的话说就是现在经济低迷,大过年的做点善事。胡扯----我虽这么想,但内心确有些对不住胖子,这几年都是在南方过的,于情于理也应该陪他回去看看,反正等小花走了我们再回,遇不到也碰不上,我一脸得意两脚在桌子上一沓就又吃上了栗子。
(几个星期后)
胖子把上一年放在门口的锣给拿下来了,觉得有上次的经验他们应该可以找得到路了,可我不放心,还是偷偷给放了上去。等了大概有三十分钟,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村口,车轮上都是泥,看来不用SUV是逃不过这种脏车的命运了。先下车的是秀秀,有了上次来的经验这丫头学聪明了穿厚了。小花把头伸出来和我们说:‘‘你们先进去,我擦一下车边。’’胖子看到秀秀拿的好酒,那是一个高兴,但也避免不了要吐槽几句:‘‘你擦那车边干嘛,等会走了不还得脏。’’小花也不服,他一直认为胖子是个粗人,两人又在门口干起来了。至于我嘛,在一边看戏,谁也不帮,反正也不会真吵起来,闷油瓶这时也刚好巡山回来,看了看我,他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帮忙,我瞄了一眼,秀秀在旁边冷得打抖,几个卖菜阿婆也过来看热闹,甚至连村主任都屁颠屁颠的凑过来问我们是不是遇上碰瓷的了,需不需要法律援助。我一头黑线,心说果然殃及池鱼了,于是谢绝村主任后我就拿起了酒,给了闷油瓶一个眼神,意思是‘办’。闷油瓶把手放在胖子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又盯着胖子看。不出几秒,胖子马上闭嘴,然后骂骂咧咧的上去了,我觉得好笑,这一招叫‘‘小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无论什么时候都很适用,我回头看小花,这才发现他还在看车边,我发觉不对劲,‘‘洁癖佬’’再洁也不过这样啊,这是要进化了。我点头表示认同。走上前,凑近之后才看出端倪,车的左半边有不同程度的剐蹭,而且异常集中。‘‘谁干的?这手法未免也太低劣了。’’一想到大过年的那些人也不肯消停我就烦躁起来,蹲下来就点了根烟。小花却说:‘‘是我不小心。’’说罢拿走了我唇边的烟然后拍拍我,让我上去,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到底是对处理那些人不小心还是开车不小心,我很讨厌别人对我撒谎,但让我讨厌小花,这不现实,他不说不查,那就是‘‘小打小闹’’,我习惯性回了句随便你,转头就上去了,小花在后面急忙跟上了我,想问我什么,却哑住了。
回到屋内就看见胖子在厨房大汗淋漓地炒菜,秀秀在看着电视,闷油瓶则坐在窗边发呆见我回来就和我说:‘‘天气要变。’’接着回眸望向院内的果蔬,我知道他无非是问下雨收不收菜心说小雨肯定是不用了,但他又补了一句:‘‘暴雨’’。神经,我一下子慌了神,疯了一样打开手机想查看天气预报,这是外面也是很给力的已经起了风,秀秀听力很好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关了电视走到我们面前说:''我和他一起去就可以了,哥!你和小花哥哥也累了,先休息。''顿时有一种女儿长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一瞬间感动得想痛哭流涕。
我径直走到客厅坐下来,小花则四处观望我这段时间照料的花草,但很明显心不在焉,我看不得他这样便问:“你刚才想问什么?”他犹豫了,或许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就也只是问:“你肺好点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去看叔叔’'"以后什么打算”一些客套的问题,我耐心地一一回复,但总觉得不对劲——他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些。
果然,我就说他心里有事,半夜胖子和秀秀开酒的时候他就像第二个闷油瓶一个晚上就是沉默不语,低头办事——其实就是玩他那俄罗斯方块也没别的事(在过年前办完他的工作是他的习惯)。最能体现他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酒上桌玩游戏的时候,他简直就是衰神附体一整个大写的衰。抽签抽中的把把都有他把把都是他输,你说出老千,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吧?所以结果就是几个人到后面都玩嗨了,除了闷油瓶外都是可以打醉拳的程度,事实就是胖子在外面和母鸡吹他可以让它一次性生几窝的鸡仔,秀秀在屋子大唱《死了都要爱》,闷油瓶:“。。。”无事发生。
我这时候心情已经有点不太好了,一是没几个醒着的,二是下暴雨,风大吹着窗门都吱呀响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挺得过,至于三么,现在大冬天的一个个喝得身体暖烘烘,衣服脱得那叫一个精光,半夜冻死在我这喜来眠还是趁早改名转行算了。
我自己也喝了不少但吃的不多,胃有些反酸水上来,磨着胃,生疼。看着这一片狼藉,心里建设了一番,我是这么打算秀秀是女孩子我一个男的也不好抱回去,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等会她事后没来找我霍仙姑先来问责了,等到了下面我有什么脸面面对她和我爷爷,咦.....想想都后怕。于是我给秀秀在炉灶边生了个火,从房间里拿了床新被子,就先把她安顿好了。忍着痛打开伞,出去,把胖子从鸡窝拖出来,扔回房间,一气呵成。走回客厅已经湿透了,最后就还剩小花,这么多年了我的好奇心还是没有被挫折磨灭,今天就算是问一个晚上,他也得给我说几句!我打着那个“装饰伞”,不好背人,闷油瓶默默收拾完桌面,问我要不要帮忙,一瞬间酒精上脑,看着他突然恍如隔世,觉得这一切的和谐和平都有一种不真实感,我回头望着背上的小花,他脸喝得红彤彤的就这么人畜无害的躺在我背上,呼吸均匀的铺在我的脖颈,热热的痒痒的,但我却觉得这未尝不是以前我们所奢求的......人喝醉了总避免不了感性,人却总喜欢说这是真情流露,我倒觉得这只是肾上腺素飙升,所以为了避免第二天的尴尬,我觉得我现在还是赶紧干完我这边的事,洗个澡躺在床上睡觉才是正道。便摇头,拒绝了闷油瓶,但他还是帮我扶着小花,直到我离开客厅,他才离开。
这哥们平时到底吃多少饭啊,又轻了,本来骨架就不大,脸蛋又白,这一抱感觉真的像抱了个妞。哎?小时候是不是还开玩笑说要娶他,没想到还被他记到现在,害,时间真是过的快,那时候三叔还在,九爷也在,那院子和喜来眠比是不是也这么宽?好像是还大点。这时一阵刺痛,心绪思绪都乱,果然是上了年纪老这样多愁善感。客房和客厅不在一块,但好在不远。到了门口,我就一脚踹开了,快速小跑到床边把小花放下,我也跟着摊在了旁边。真是累死人了,我心说,这小子看着不重背着也不算重,怎么一走就给我累成这样?我思索着便不由自主地贴近,可能是感觉到了凝视,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环视四周后就盯着我:“你干嘛?"他突然慌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