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章

宇智波椿啊，宇智波椿啊…不能继续堕落下去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是什么快想起来啊！！！

……他记得倒是记得啦，不过，明明照着地图走了又走，可怎么也走不到渴求的目的地去。

湖里的鱼、好吃又好玩，用火和雷属性的查克拉就可以搞出超导反应…真好玩呀。

当然，他有收敛一下的。

用刚刚好的查克拉量保证很快就会散去痕迹…哼哼，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了，才不会像当年那样不小心泄漏查克拉了。

…咳、可没能到达目的地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看着地图也能迷路，亦或是不经意间被从未亲眼见过的自然风光所吸引…完全——不是哦。

——是因为沿途经过时，往往有‘受了灾’的平民与受了伤的忍者…有点看不下去了才……

椿知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也不是什么救济的圣母…

‘不忍心就是不忍心，往往没有太多的含义。’他想。‘可明明……都是人类啊。’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要以立场和身份来讲，他若是被人发现救了敌人的性命，要么就会变成一个被扣上标签的‘笨蛋’不是了？严重点，是不是就变成了通敌的叛徒了。

光是看到死亡就让他的心足够痛苦了，何况是想象那样的未来呢？

明明、明明…生命对人类而言，是多么珍重且宝贵的财富啊………

想是想了，日记写是写了，可心里的话，却是一点也说不出来啊。

椿发呆时，也会有人将自己从思考中拉出来…面对这样时有时无的关心，他也只能一笑了之。

话说……能够开始思考更多东西的他，是不是又长大了点…是不是不会拘泥于孩童思考范围的小圈里去了…不知道呢。

一路走来，碰到的人几乎都是受了重伤而无法及时逃走的忍者。

不怎么会医疗忍术的他，实际上手用一些以前的医术操作几下再配合查克拉使用就行了。

只要先去除毒素，缝合伤口。然后，催化他体内查克拉的“活性”，再传递给受伤的缺口后，大部分重伤的人就会好了。

……虽然大部分人在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是攻击来着。没办法呀，谁叫自己救的大部分人中，既有平民，也有忍者嘛。

他得先保障那些手无寸铁又刚刚被自己救回来的普通人的安全呀。

查克拉的输出没有过量，不会留下痕迹，很好………

宇智波椿、宇智波椿啊！不能再偷懒摸鱼…总之不许到处捞人救人了！你还得着鼬呢…不能再…唉、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做好人好了…嗯，最后一次了。

留个自制的保护效果的符纸好了……当初实验的时候幸好..果然忍者世界和仙侠世界还是有点共通之处的嘛.....

………………………………………………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他陆陆续续地写了许多日记。

可恶，真糟糕、最近救的人越来越多了。

虽然自己的医学知识派上用场了，而且治疗技术越来越好了…但这样看的话、完全高兴不起来…怎么办，当初求御守的时候他没给鼬求第五个呀…

他出去溜达的时候总会贴几张保护符在忍者们临时用土遁搭建起来的房子上，以防有人喜欢去袭击受伤的人们……至少那玩意跟代码一样，能运行起来，起到和结界差不多的效果就可以了。

到处溜达、溜达着，就走到了不知何处去了。

咳咳…好多沙子，怎么会有沙子……嗯…？好像是……沙忍和木叶的营帐欸…明明那么远…我的视力……该不会我又下意识用查克拉强化眼部的经络了吧…用写轮眼看好清晰啊……

…………？！！！有人？！！！！！！

椿恨不得学猫咪看到黄瓜一样飞起来…不过这个时候用查克拉强化四肢跳走，不是显得他胆量小嘛……

‘可是走路没声音，感觉像刻意潜伏的一样……不对我从未向陌生人暴露过自己的行踪…啊……可恶、莫不是看出我的血继了吧…杀人夺眼的故事他可没少听族里的老爷爷奶奶们说过——’

所以、是敌忍吗？可是…没有恶意欸……先观察一下..他就看看。

就打个招呼好了嗯、打个招呼先。

“您是？”

“一介老人罢了……咳、咳…先生救死扶伤..老身自然是要好好感谢您一番的…”

先生……？对哦、他有用变身术做伪装来着。

后方来人正是一位佝偻的老奶奶……谁家老奶奶怎么勇躲在战场附近的喂…

他转过身去…‘OK，当初变身术特意变成了自己前世的脸——那符合我审美的样子而不是自己那副经典宇智波的脸…随便回答一下好了。’

“…救人？什么救人？老奶奶…您莫不是认错了人，我只是一个恰巧路过此地又恰巧迷路的旅人罢了……”

椿眨眼装傻…准备开溜：

三、

二、

一!！！

“您真是…撒谎也不扯一个好的..偏偏就喜欢说重复的……”

？

临走之际听到这句……老奶奶原来是认错人啦！

不过，和我一样审美的人……是不是我的祖宗什么的…太爷爷？隔代传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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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奶奶也是忍者吧…没有追过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对方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吧。

唔，来都来了…要不找找..哥哥在哪里好了。

这样想着，脚下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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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凭感觉来找方向什么的…没办法呀，他又不能像感知类忍者一样用查克拉扫一遍过去吧，那样铁定会被发现…而且…还会被警惕……

要是被认成敌袭就糟糕了啊。

不过…幸好鼬哥认出了他..不然他很可能会被过来的小止水摁着再揍一顿。

嗯…没错，他已经被鼬哥揍过一顿了。

准备打到第六下的时候，椿就先受不住了，先行解除了变身术。

“鼬哥！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是我、椿呀！”

————这就是第六下为什么揍得那么轻的原因。

没错，椿被自己那续航极久的变身术给坑了。

不过，虽然变身术变得很好被夸夸了，但还是被抓着说教了一通。

小止水负责控制住自己，鼬哥负责说教。

听鼬哥说，父亲也来了战场，不过在比较前线的位置，没什么机会管鼬哥。

….那父亲不在家…他暴露不在家的可能性不是大大降低了嘛……

亏他还担心那个由他自身大部分查克拉分出来的影分身们会暴露呢…呼……

这样妈妈也不会担心自己突然不见了吧……

毕竟还有影分身撑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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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哥！”黑短发的小孩傻兮兮地笑了起来，叫着他的名字。“带土怎么样啦？你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了吗？”

宇智波鼬恍惚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宇智波带土的话……是那个一年前你在家经常提到的，很喜欢的在一起玩的朋友吧。”

“是啊…鼬哥你还没有见过他，我都是偷偷跑出去玩的，都没有告诉你……鼬哥你自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见过的，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他估计也只是被分配去了其他战场……”

“好吧……欸？真的吗!”

“笨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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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诶？这不是椿酱吗？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吗？怎么会在……”

“偷偷摸摸过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溜出来的，明明……”

“哎呀、就相信椿酱好啦…鼬，他可是很厉害的哦。就算在我们眼里就是这样笨笨的样子……只要他想的话，他想要溜出家门多远都可以哦。”

“……止水，总感觉你今天话特别多。”

“嗯…这个嘛、情不自禁嘛，我有点想家了，你呢？”

“还是专注于现在比较好一点……这场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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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椿已经忘记去数了。

沙忍的夜袭是突然间来了，小止水也是傍晚集合时没的。

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有几条来自沙忍的人命骤然从他手里消逝了。

只余堆积的、冷冰冰的尸体与鼻间难闻的腥味了。

手一动一挥，仿若铭刻在身体上的记忆般，打进后方补给的敌忍也就这样被杀掉了。

杀人..好简单。

却也……如此恶心。

‘感觉…感觉有什么精心粉饰的东西在逐渐脱落…而后……又构建成了，我所不清楚的、其他物件了。’

在与沙忍战斗的战场上，很少会有什么水…一片又一片、茫茫空空荡荡的沙漠。

水遁很简单，对椿而言，也只是想想的事…还是结个印吧..鼬哥看着呢。

用火遁稍微加热一下就能泡了。

先前还抱着要将手中未干涸之血洗净的想法，在泡进温水的那一刻便停止了。

只剩下滴滴答答的、平静的心绪。

我本应厌恶的、

我本应排斥的、

我本应…………

可是哥哥在这、父亲也在这…这不知何时才能到头的战争又会在什么时候迎来属于它的结尾？

在结束之前、在结束之前……

我必须，

举起手中的武器，

才能斩却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