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休息休息，为首的人就把老者带进了现场。为了不破坏现场，他们一直没有把尸体移动位置，现场几乎还是原模原样。
老者格外的镇定，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对于正常人来说有些反常，但一想到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江景城又觉得很正常。
王瘸子蹲在尸体面前，仔仔细细做着检查。
其他人这可了不得，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检查这么仔细，真负责。
其他人谈论着王瘸子的事，但很快在知县的要求下慢慢安静。江景城看着王瘸子的一举一动，想要找到那个特殊的印记。
知县看着王瘸子有些累，就自己站出来要检查，把王瘸子扶到旁边休息。一直找完了死者的全身，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和印记。王瘸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王瘸子不太对。
王瘸子走近，撩开了头发。刻在头皮之上的，是一个醒目的标志。
周围的人都发出感叹。江景城也走近，是那个他熟悉的标志。他在那一天看到过和老者很像的标志，但并不完全相同。启成门的标志很好认，只要见过的基本都能认出来。
王瘸子刻在头皮上？这可不常见。不过看来真的是那些人。
江景城是。这个印记类似的我之前也见过，他们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但是大体不变。
王瘸子看看江景城一眼，没说话。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奇怪的组织，靠杀伤抢掠为生，但他并不知道具体到底是哪些。
其他人老爷子，您还知道有什么信息吗？
王瘸子我知道他们，但是我并没有正面接触过他们，只是看到他们拦住打一顿而已。我也不可能杀了他们，所以也只是知道有这个帮派。
其他人互相对了个眼神，都没说话。苏折柳在旁边看着，同时瞟了一眼江景城。
苏折柳和江景城相处这么久，总觉得他的一些东西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于哪里。他转头看向那个标志，看起来像是被烫在头皮上的。
王瘸子你们可以顺着这个调查一下。我不太认识他们的人，但是应该聚集在京城一带。
为首的领导和手下们对了个眼神，再一次对死者进行了仔细的检查，但除了这个隐蔽的标志之外一无所获，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口袋里没有任何东西。
其他人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吧。这个门派我们会继续往下查，有进展会和您说，谢谢您了。
王瘸子摆摆手，转头出门。在出门前，他回过头，看着门里的一众人。
王瘸子没事，这么大年纪了，如果能找到他们给我儿子报仇就好了。还要谢谢你们，之前我和官府报案根本没人相信，所以也一直没有进展，凭借我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找到他们一帮人。这个标志应该是他们的秘密，所以我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那个门派。如果不是你们，他们会一直逍遥法外，还要感谢你们能相信我的话。
苏折柳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和其他人一起走出去。
苏折柳觉得老爷子这一生很不容易。早年丧子，好不容易发现标志的古树但是无人相信，最后也只能靠装疯卖傻，以揍那些人一顿来做出自己轻微的报复。镇上的人都说他是疯子，但偏偏是一个瘸子帮他们挡住了更多的杀害。
苏折柳和江景城送王瘸子回家。把老爷子送过去之后，他们两个拎着灯回去。
江景城深吸一口气，看着苏折柳。
苏折柳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被夺舍了？
江景城不是。我知道这个标志，你要听吗？
苏折柳你这不是废话，我肯定要听啊。话说，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所有人一起说了？
江景城这个事情，先和你单独说比较好。这个标志，其实是启成门的标志。他们每个人的标志都不一样，但是这个六边形是不变的。
苏折柳看着江景城，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苏折柳啊……不是，你说这是……启成门？你怎么知道？你是启成门的人？之前没听你提起过他们啊？
江景城之前没跟你说过，是觉得时机未到，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和你说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几年前和他们的人交过手，看到他们的人当中都有类似的标志，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六边形不变。从此之后我就知道了他们都有这个标志，后来我也看到了一些他们里面的人，他们的位置不一样，但是大体的构造基本一致。
苏折柳你为什么和他们交过手？
江景城当初是我下山买东西，他们拦住了我的路。济州本就荒芜偏远，他们专挑可怜之人下手。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的脾性，他们就是靠杀伤抢夺来维持生计，我早就听说过他们的名字。我的师傅与他们有点仇恨，他们一见到我就摆明来意和自己门派，与我交手过程中无意露出了标志。
苏折柳你的师傅？没听你提起过啊。
江景城我不和你提起，是因为怕你生疑。不过既然现在这个事情与案子有关，我也就告诉你了。我见过的启成门的人不多，但是都有这个标志，后来我在师傅口中听到他们所有的人都有这个标志。我师傅和他们叫过很多次手，启成门的人和他有仇，所以之前经常来找他，我师傅不堪重负，就躲进了深山，同时招我为弟子。但是他们还是找到了我，我也就和他们交过一次手。
苏折柳啧……没想过你还有这个故事。你真的确定那个标志就是他们吗？
江景城确定，这是我师傅亲口和我说的。你们可以往这个方面查，如果我在撒谎，你们把我杀了便是。
苏折柳看着他，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苏折柳罪不至此，我相信你。我明天会把这个事情和他们说，但是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就说是之前在京城看到的资料。
江景城你和他们说了也无妨，生疑了把我抛下便是。我们要往这个方向查，我怀疑他们是自己杀了自己人。
苏折柳那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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