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司徒雷登精神抖擞地站在妻子跟前,今日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郑娜为他理了理衣领,“早些回来,一会女儿就该来了。”
“好,我尽快。”司徒雷登握住了郑娜的柔荑,放在唇边吻了吻,“抱一下。”
郑娜娇嗔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出门前还要抱抱?”
司徒雷登可不管,双臂紧紧抱着她,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走了。”说完便松了双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娜也没了睡意,便叫来人洗漱,穿戴整齐后去了前厅盼着女儿回门,等着丈夫归来。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各说各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也不出声。
事件的主人公就是裴泫与那名女子,有的说裴泫新婚不久,居然当街抢女子,需严惩;有的又说裴泫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抢女人,抢女人的是户部侍郎李淡的儿子李峰,应撤李淡的职,再严惩李峰。
南安王裴沉站在武官之首,昨日的事他有所听闻,只是没想到夫人口中的英雄被有心之人传成了强抢民女的恶狼。
司徒雷登用手掏了掏耳朵,自然知道某些人的心思,故意挑拨离间,要是他真的信了裴泫昨日强抢女子,那他自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皇帝和南安王可有得头疼。
二皇子裴寂见司徒雷登似乎不耐烦了,便出言道:“司徒将军别生气,此事尚未查清,本皇子相信世子绝不是这种人。”
很快殿内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司徒雷登,想听听他如何说。
司徒雷登出列笑着道:“二皇子所言极是,本将军也是这样想的,世子再怎么纨绔,但始终是南安王的儿子,这点信任臣还是有的。”
皇帝点头道:“既然司徒将军都如此说了,那此事就等京兆尹查清楚在议。”
“是。”大臣们回道。
“退朝。”阿福公公掐着脖子道。
只见司徒雷登赶忙又出列,“陛下,臣有事要报。”
“哦——司徒爱卿有何事?”
“臣要告礼部尚书——育子无方。”
刘波整个人都傻了,方才不是还在说裴泫的事,育子无方的不该是南安王嘛?怎么是他?他记得最近他没招惹这莽夫啊。
“爱卿说说看。”
“是。刘尚书的儿子恐吓臣的儿子,说是不许他与自己的姐姐亲近,害得小儿日日以泪洗面,如诺不是昨日臣与妻子发现他不对劲,恐怕犬子将不会与家人亲近了啊!犬子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啊!”
“你胡说!我儿自小就乖巧懂事,从不会做出此等卑劣之事。”刘波大声反驳道。
司徒雷登可不怕他,等他说完便接着道:“刘尚书何必如此激动,本将军还没说完了。”
“哦?还有何事?”皇帝问道。
“回陛下,此子有意不满陛下的赐婚,竟将臣前日出嫁的女儿说成是死了。”司徒雷登痛心疾首地看着刘波道,“刘尚书,本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管你我在朝堂上是怎么针锋相对,但错不在孩子啊——你怎能,怎能教你家孩子说出咒人的话来。”
“小女自六岁便独自回京,臣本就觉得有愧于她,如今在听有人咒她,臣不悔当初,早知如此...臣哪怕是掉脑袋也会抗旨啊!”司徒雷登转头又对皇帝道,“陛下定要严惩此子啊,不然今后还有何人敢将自家宠在手心的女儿嫁与他人!”
皇帝总算是知道他的意图了,就是想替自家孩子出口气,还把他搬出来了,这厮还跟他装上了,平日里见他一声不吭,还以为是个头脑简单的,看来也不尽是。
“刘尚书可有此事?”皇帝严肃地问道。
“陛下明查,小儿断不会如此。”刘波立马跪在了地上。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司徒将军在说谎?”南安王道。
“这...许是将军被有心之人骗了,还请陛下明查啊!”
“本将军的儿子为何要欺骗自家老子?再者国子监里许多孩子都能作证,需不需要把他们都拉到大殿来对峙啊?该不会是刘尚书教小儿如此说的吧?好啊,刘尚书还是礼部尚书,这就是刘尚书的‘礼’?”
“不是的!陛下——”
“本将军知道——刘尚书看不惯我,我一介莽夫,哪能和你比?”
“将军此话严重了,臣从未如此认为,将军可别冤枉我。”刘波整个都匍在地上了,就算他真的看不上司徒雷登,但这话可不能明了说。
“好了,司徒爱卿可不要妄自菲薄。”皇帝头疼道,“刘尚书,朕念你儿年纪尚小,口无遮拦,就罚他闭门思过五日,抄国子监的学规一遍,朕亲自过目,再加上你教子无方,便罚一年俸禄,回去好好温习‘礼’。”
刘波无法,只能认栽,咬牙道:“是。”
“退朝。”
宫门前,司徒雷登与南安王一起,正巧碰见刘波,司徒雷登走上前道:“哟,这不是教子无方的刘尚书嘛?这么巧啊。”
刘波见四周都是人,脸都丢光了,装作没听见。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啊?”司徒雷登用手掌拍了一下他的背,“嘿嘿,明天见啊。”
刘波差点没被这一掌拍出内伤,但他又打不过司徒雷登,只能见他笑得贱兮兮地上了马车。
南安王朝他冷哼了一声,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