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前夜,衣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府中上上下下都为了一位即将抵达的私生女忙碌不已。
“大小姐,二小姐的车队眼看就要到了,您真不打算出去迎接吗?”丫鬟小翠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衣娇如的沉思。
衣娇如的目光淡然,对新来的这位不速之客心中不快。“去吧,把吴妈送来的新衣料挑选几套,送给她吧。”
她低声重复着“陈安”的名字,那清冷的嗓音,透露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若是唱起心爱的戏曲,定能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只可惜,衣杜老爷认为她唱戏有失身份,使得这美妙技艺无处施展。
“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这玫瑰簪子,奴婢帮您戴上,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您的风头呢。”小翠一边说,一边将簪子插入衣娇如的发髻。
衣娇如本就容貌出众,偏爱素雅,皮肤白皙,稍加淡妆,再配上几件簪饰,便能吸引众多目光。小翠特意将她打扮得更为庄重,身着金丝绸缎,毕竟今日是迎接二小姐的大日子,宴会盛大,自己也不能显得太过素净。
“去把床头的醉璎耳坠拿来。”衣娇如吩咐道。
“好~小姐,这耳坠正是您所需要的点缀呢~”小翠取来耳坠,为衣娇如戴上。这对耳坠是衣杜正妻,也是衣娇如的生母冯妣临终前赠予她的。
“时候不早了,走吧。”衣娇如的声音和举止,无不展现出她的大家闺秀气质。
当她步入正厅,那里早已人声喧哗,而二小姐尚未抵达。衣娇如从容不迫地走到冯笛姑母身边,与她闲话家常。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齐宣声:“恭迎二小姐回府!”衣杜老爷虽觉得私生女身份不光彩,但将她留在府外,无疑是颗定时炸弹,便以流失在外多年为由接了回来。
衣娇如与冯笛交换了个眼神,朝正厅门口走去。然而,在离门口几步之遥时,她不禁愣住——陈安并未如她所想的那般衣衫褴褛,反而穿着不输小翠的服饰,容貌更是勾人心魄。
衣娇如快步上前,高声说道:“妹妹久未归府,对府中事务可能不太熟悉,我为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丫鬟,如有不懂的事物,尽管来找姐姐。”
她贴近陈安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别做不该做的事。”
“多谢姐姐。”陈安装作没听懂后半句,声音娇媚。
衣娇如朝小翠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取葡萄酒,自己则引领陈安坐在侧主位上。
“这是新酿的葡萄酒,妹妹别客气。房间还在收拾,宴会结束后,我先带你去侧殿安顿下来,如何?”
“麻烦姐姐了。”
宴会结束后,衣娇如带着陈安来到侧殿。殿内清冷,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必要的家具。
“我住在云秦宛,父亲住在书房那边的主屋,不要去正殿那边。云秦宛后殿大概下个月才能住人,那里不干净,右侧殿是丫鬟们住的地方。明天去贺坊挑几个丫鬟,别让人说我们亏待了你。”
“殿里有几套衣服和绸缎,你看着办。在搬进后殿前,一直穿那件红色的。”
“白天爱去哪就去哪,但晚上老实在屋里待着。你练武,后殿后院给你准备了练武的地方。”
“谢谢姐姐的关照。”
“闭嘴。”衣娇如冷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