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音“感觉睡了很久,很长的一觉哈——”
景音(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说)“但是忘记都做了什么梦了。”
苏昌河“嗯?这么说想听我告诉你咯。”
苏昌河(在床榻边坐了下来)“我昨天睡觉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原来你做梦的内容也会变成心声传到我这里来,我们俩做的梦应该大差不差,都是一个内容。”
景音“原来还会这样,那昨天梦到了什么啊?”
景音聊了两句,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从床上爬起来趴到了苏昌河的肩膀上问。
只是景音这个角度没看见,苏昌河在她这样问的时候神色看起来并不自然,甚至有些羞涩的感觉,当然,他藏得很好,这份神色只闪过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苏昌河“快点起床洗漱一下,给你煮了一碗药汤要喝掉。”
苏昌河咳了一声,从床榻上起身,毫不留情的把景音从自己肩膀上赶下去。
景音嘟着嘴,早知道苏昌河不告诉她她就应该把梦里的内容记得牢一点了,刚想说些苏昌河耍赖的话,结果脑袋才探出床榻,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
这哪是药方啊?
景音一个人在无涯山上修行那么久,无涯山上自有不少珍奇药草,关于草药的医书她也看过不少,自己也煎过不少药方来试试,结果像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闻到。
这个味道怎么说呢,像是每年的第一场柔软的初雪里的一片雪花从空中轻轻飘到了舌尖上的味道。
景音好奇的从床上下来,没顾上洗漱就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煎药的苏昌河。
苏昌河手里还拿着扇子轻轻的扇那小灶台免得文火烧灭了,只是锅里的味道比较陌生,其他的家伙事都挺像样的。
景音“怎么煎出来是这个味道?锅里的水没了?”
景音伸手捏起了小锅盖,里边的水绝对不能说算少,随后手指感受到了锅盖的烫意,连忙松开了手,抓到了自己的耳垂上。
苏昌河“没烫到吧?”
苏昌河关心道,伸出手想抓过景音的手过来看看。
景音“没事没事,这个药方子才是,没关系吗?”
景音(闻了闻煎出来的味道说道)“甜味的药材,甘草陈皮肉桂枸杞,不对啊?”
难道是自己的鼻子出问题了?景音凑上前去,却是怎么也闻不出别的东西了。
她正好奇,苏昌河却把那锅煎好的药端了起来。
苏昌河“这药半个时辰前就煎好了,热一下趁热喝了吧。”
景音(歪过头问道)“那么早就煎好了,怎么不喊我起来喝啊?”
结果苏昌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把头撇到一边,端着药锅在原地很忙的样子。
哎,夫妻之间怎么还藏事了?
景音(抱着双手,撇了撇嘴赌气道)“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我去洗漱了,药倒出来凉一下我一会喝。”
交代完后她就气鼓鼓的回房间了,只留苏昌河在走廊端着药锅一副有苦说不出来的样子。
“咕。”
苏昌河刚把药倒在了瓷碗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鸽子的叫声。
回头一看,果然是暗河的鸽子,那鸽子站在走廊屋檐下的支柱上,肥硕的身子衬得那爪子下的支柱都纤细了不少。
他把药碗放在一边,对着那鸽子吹了一声口哨,那鸽子就乖乖的飞了下来 ,几乎是扑到了他的怀里,站在手臂上的时候动作还有一些踉跄。
不知道是不是苏家家主用的鸽子会在饮食上开小灶,这只鸽子明显比暗河里的其他鸽子肥上了一圈,羽毛都被撑成一瓣一瓣的了。
苏昌河半举半抱着这只鸽子,从爪子上的信筒里取出了苏烬灰传来的消息
「穆秋也说我这时候该派一支兵力到城外候着」
是苏烬灰的字迹。
看来和穆秋叔想到一块去了,苏昌河笑了一声,把信随手就丢到方才煎药的小灶台里去了。
苏昌河“回去吧。”
苏昌河摸了摸那鸽子的脑袋,示意它可以飞回去了。
“咕。”
肥鸽子只是站在他的手臂上,不动。
嗯?苏昌河又摸了两下。
“咕。”
这次鸽子睁开了一只眼睛,侧着头看他,好像在问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不对啊?苏昌河快把这鸽子的脑袋摸秃了,也没想起来还有什么步骤。
那鸽子被摸得烦了,抬起头就啄了他一口。
这肥鸡,苏昌河正想着怎么把这大爷丢出去飞走的时候,景音打开了房门出来了。
梳洗打扮整齐的景音今天还换了个发型,多编了两条辫子扎在耳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内有个大大的梳妆台,让她梳洗打扮的兴致上来了。
景音(问到)“昌河,药呢?这会我感觉又有点累了。”
说不清是刚才编辫子编累了还是昨晚睡了那么长的一觉疲惫仍然没消,这时候她急需要那一碗药让自己恢复一些精神。
结果刚抬头,就看到了苏昌河抱着一只白色的肥鸽子,想起了昨日被鸽子欺负的事情,景音就气不打一处来。
景音“好哇,又是你这只不识好歹的肥鸡,看我这次不把你抓起来炖鸡汤喝!”
景音说着,就要冲上来抢在苏昌河怀里的这只鸽子。
那鸽子虽然在苏昌河面前耍赖皮,结果看到了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景音,立刻很识时务的张开翅膀,蹦到了苏昌河的肩膀上,又一蹦,跳了出去,景音的手刚越过苏昌河的肩膀,连那鸽子的毛都没碰到一根就被它灵活的飞走了。
景音“切,跑得真快。”
景音正郁闷着,结果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挂在了苏昌河身上。
为了逮住那肥鸡,她全然把苏昌河当作了一个支架,一只手够,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这般毫无顾忌的动作,身体的距离自然是失了分寸,两个人就这样亲密的贴在一起,景音自然也听到了特别明显的从苏昌河身上传过来的心跳声和对方略微加重的呼吸声。
在她冲上来的时候,苏昌河的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放哪里,现在这种情形又原封不动的落到了景音身上,她的手应该放哪里呢?就这样抱着苏昌河,还是推开他给两个人一点空间呢。
苏昌河很快就对景音的疑问做出了回应,双手轻轻的环抱着她,动作轻,但是一点也没留给她挣脱的余地。
景音“在走廊呢......”
景音双手环着苏昌河的脖子,闷在对方的颈窝处说。
苏昌河“你先扑上来的,可要负责。”
苏昌河说着,双手抱得更紧了一点,也把头埋进了景音的锁骨边上。
景音“痒...负什么责?”
景音绷紧了后背往后靠,苏昌河的发丝蹭到她的脖子,一丝丝的拨弄,撩得人心都膨起来了。
苏昌河“没什么......”
苏昌河的声音哑哑的,似乎压下了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苏昌河“这样陪我一会就好了。”
真是,景音无奈的摸了摸苏昌河的脑袋,这是怎么了,自从早上见到他之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和平常不太一样了,是因为自己昨天做的那个梦吗?
而且,也觉得苏昌河看她的眼神也和平时不尽相同,怎么说呢,像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似的。
苏昌河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景音没对自己用读心,但是尽管没用,自己的表现也让景音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若是景音能看到他这时候所想的东西,他就有种五脏六腑里藏着的写上的见不得人的欲念都被人翻出来晒在了太阳底下的感觉。
“吱呀”
不远处的另一间客房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苏喆“呼,睡得挺好。”
是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出来的苏喆。
糟糕,但是在景音这样想之前,苏昌河的动作比她想的更快,心声还没传过去,苏昌河就松开了手,把她轻轻一推,景音的步子都没落稳,就又被他从后面接住。
景音的后背被苏昌河的手稳稳托住,一睁眼便瞧见了自己喜欢的这张脸正深情的注视着自己,并且刚才还被紧紧抱在怀里,景音这时候的心情别提有多幸福了,就算下一秒要被苏喆看见他们两个人在腻歪也值了。
苏昌河“张嘴。”
苏昌河的语气近乎是命令。
景音“啊?”
难道自己的夫君喜欢玩强制?景音没明白苏昌河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她嘴刚张开一点,苏昌河便动作利落地端起在一旁放凉了些的药灌到了她的嘴里。
景音“嗯?嗯!不......咕噜咕噜...咳,等...咕噜咕噜......嗝。”
一碗药汤在苏昌河的帮助下,景音一口闷了。
苏喆“哦,你们也醒了,现在才喝药?”
苏喆(看着苏昌河手上拿着的那个药碗皱了皱眉头)“昨天白鹤淮硬是把我叫醒喝了药再睡,那个药,比苦胆还苦,苦得人流眼泪。”
苏喆明显不太想再回忆昨日喝的那一碗药,把头撇到了一边摇了摇头。
苏喆“下次说什么也不在天上飞了。
景音砸吧砸吧嘴,自己嘴里这药明显是甜的。
可能用的药方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