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那恐怕是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语罢,往后一跳,隐身进了一小片竹林中。
这竹林只是做观赏用的园林竹林,并不如毛竹般高大,最粗的也不过三指粗罢了,但好在种得较为密集,藏起一个人问题不大。
苏昌河躲在竹林后,静静的观察景音,这样的环境使他如鱼得水,避免了最直接的肢体冲突,能够稍许弥补二人之间功法上存在的差距。
景音“躲起来干什么。”
景音运起灵力,刚想使出法术破开那丛碍眼的竹林,但一想,若是用了阎魔掌之外的招数,是不是多少有些欺负人的意思,于是将掌中灵力收起,决定不如就顺着苏昌河的意思,光明正大的走到对方面前,看看他的招式如何。
如此想着,景音一笑,缓步走向苏昌河藏身的大概位置,抱住手臂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景音“欸,躲到哪里去了啊?找不到了耶。”
苏昌河对景音拙劣的演技不想给予评价。
景音见他不买账,也就不演了,直接快步冲向那片小竹林。
眼见景音即将冲进竹林的苏昌河运起气劲集于右掌,等着她的进入。
不出意外,他能在景音进来的那一瞬间腾身而起,翻到她身后,这一掌也能结结实实的打在她身上。
就算景音有预料到,怕也难以在这一瞬间做出反应。
接着再跟上拳腿,等下一掌蓄好,便能在近身搏斗中直取景音的要害处。
预想完下一步,景音正好闯了进来。
就是现在!
苏昌河一跃而起,正准备一掌打在景音背后时,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景音“还是我了解你吧。”
在苏昌河的预想中,应该背对他的景音,此时却是正面朝向他,不仅如此,还对着他笑眯眯的说话。
苏昌河“小心!”
已经出招收不回手的他,眼见这一掌就要打到景音面门,急忙呵道。
景音(摇摇头,抬手接下这一掌)“真是,还有闲工夫顾及我。”
“嘭!”
苏昌河感觉自己打到的不是景音的手,而是一块坚硬的石头,震得他手腕发麻。
景音却和没事人似的,站在原处,手顺势便握上了苏昌河的手腕,腿往后撤退一步,借力将苏昌河甩了出去,他整个人被摔在地上,姿态稍显狼狈,这下连带后背也跟着泛疼。
景音“修炼的功法底子不错,但是不太会用啊。”
景音(拍了拍手,抖落方才沾上的尘土说)“跟着我多练几回,包你五层修为,能使出七层的威力来。”
景音说完,伸出手,想把被自己弄摔在地的苏昌河扶起来。
苏昌河“七层可不够,要练就要练到极致,九层,说好了。”
苏昌河一个打滚从地上坐起,顺理成章的牵上了景音的手,被一把拉着站稳,这一起身才发现,这身上衣服上尽数沾满尘土,整个人显得灰扑扑的。
景音(挽起袖子,准备尽一下作为妻子的责任)“转过来吧,我帮你拍拍。”
苏昌河(自己拍了两下,不以为然,更差的条件他也不是没经历过)“练功,没事,一会脏了直接洗了就好。”
景音“换一套衣服?”
景音(想了会说)“可是我带你上无涯山以来,只有这一套衣服吧。”
难道等衣裳干之前都不穿的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景音忍不住开始幻想苏昌河衣衫之下的光景,口水险些从嘴角流出来,在被苏昌河发现之前,连忙收了回去。
苏昌河“怎么了吗?”
苏昌河没觉得哪里有问题,正有些疑惑,结果就被景音打断了。
景音“没事没事,到时候回去换洗就好了。”
景音“嗯嗯,现在先练功吧。”
她的那点小心思,可不能叫他看穿了,不然定是要躲着她。
可话又说回来,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虽然尚未行夫妻之实,但只是看看不动手,或者就算动手了又怎么样呢?
景音这般想着,忍不住嘿嘿傻笑,瞥了一眼苏昌河,结果对上对方不解的目光,她赶忙正了正身子,清清嗓,把自己想入非非的那些旖旎幻想统统收拾到一边去了。
待返回练功小屋,重见一册又一册的秘籍,躁动的心终是被压制住,回到了认真指导苏昌河的状态。
景音(回想着自己在秘籍上阅览过的介绍说到)“阎魔掌修炼起来并不复杂,只是修炼的过程中扰乱人心静的因素不少,或是气劲接续不上的时候也常有。”
景音“气劲不足这方面,我可以替你补足,但心静这里可就要全凭自身努力了。”
景音说完,从书柜下翻出两个蒲团,一人一个,正好可供静心打坐修炼功法,苏昌河见此,也不客气,盘腿坐下。
进入练功状态的苏昌河沉浸得很快,开始时即不太能感知到周遭环境的变化,一心扑在了功法修炼中。
景音观他认真的模样,也不忍打搅,于另一只蒲团静坐,运起灵力,感知苏昌河的细微变化,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输送气劲提供帮助,避免中途打断修炼。
不知是不是无涯山的风水好,还是因为有景音在身侧让苏昌河感到安心的原因,这一次的修炼,没有使他太难受,阎魔掌那修炼过程中必然会出现的邪念心魔在今天不曾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当气劲不够用的时候,便能感受到身后脊柱处传入一股暖流,瞬间使得原本力竭的气劲在下一刻又充满,这一切都归功于景音的功劳。
等苏昌河从修炼功法心无旁骛的状态中出来后,香炉里的香已数不清换了多少根,残香下堆着厚厚的香灰。
景音“感觉怎么样?”
景音见他睁开眼睛,就从蒲团上起身,凑到他面前,视线火热得快把苏昌河的脸烫出个洞来了。
苏昌河(看着自己的手掌,方才运起气劲流转于掌心的感觉留存下了不少)“不错,很顺利,感觉再练几次,不出五日即可突破第五层。”
景音(按下苏昌河的手掌,身子向前倾,像是等着被他夸奖的小孩)“多亏了我吧?”
苏昌河(见景音一双眼写满了期待,自觉拗不过她,只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微微笑着说)“嗯,谢谢。”
景音(两手抱胸,别过脸,故意四下打量,语调中带着些控诉和撒娇意味)“谢谢谁呀?这屋里东西那么多,谢谢床、谢谢桌、谢谢椅子?”
苏昌河(瞧她这幅委屈撒娇模样,他的心不由地柔软了几分,捏住景音下巴,将她的脸掰正,刮了刮她鼻尖)“刚才说错话了,谢谢夫人。”
“夫人”二字取悦了景音,她低下头,扬起唇,羞赧地笑了,回味着方才的情景以及他的话语。
他将她的娇憨姿态尽收眼底。
景音“怎么,哄小孩呢?”
景音虽然不讨厌苏昌河时常摸她头的行为,有时候还挺喜欢的,但是一直被摸脑袋,总觉得自己被苏昌河当小孩玩了。
这怎么行!苏昌河可是她亲手抢来的压寨夫人,她的小夫君,怎么能反而光被宠着呢?这可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这样想着,景音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往前挪了两步,跨坐到了苏昌河腿上,手环绕到他脖颈后,轻轻吐气。
景音“把谁当小孩呢,嗯?”
苏昌河被景音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大胆行为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靠,想在两个人之间拉开些距离,避免气氛更进一步升温。
瞧见苏昌河脸上难得闪过一瞬慌乱身子还往后退的姿态,景音被点燃兴致,他越是躲、她就越靠近,几个来回过后,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上了。
苏昌河用力眨了眨眼,喉结因为无意识的吞咽动作上下滑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苏昌河(当他再睁开眼,里面含着一股说不上的欲望,伸手扶上景音的大腿,凑到她耳根处,缓缓说道)“还能是谁?”
即便隔着衣物景音也能感受到按在她腿上那双手,掌心的热度,刚练完功,体温更是显得烫人,想要抬腿离开却被苏昌河抓得紧紧的,退后不了一点。
瞬间,景音才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这是把自己送到了苏昌河嘴边,看着苏昌河的脸,景音连忙把手收回来,撑在他的肩膀上,阻止对方更进一步的侵略。
景音(侧过脸,闷闷的说)“论岁数,当然你才是小孩咯。”
苏昌河(手顺着景音的大腿一点点往上,在大腿根的位置停了下来,不再动作)“嗯?是嘛。”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景音是说不出、苏昌河则是在思量着什么。
景音“嗯……”
景音才要开口,结果苏昌河却双手一松,没有要再进一步做下去的样子,只是有些玩味的看着景音。
抓住机会的景音当即撑着苏昌河的肩膀站起身,像是掩饰般的解释道。
景音“当然!比我小了好几百岁的,小孩!”
话落,一拽红袍,红袍的下摆正正好扇在苏昌河脸上,小小的耍了点脾气。
苏昌河看着景音这副经不起挑逗的模样有些好笑,明明是景音先来招惹他的,结果现在确是一副被调戏受委屈的样子。
苏昌河(跟着站起,走到景音身后,微微侧身,贴近到她耳朵旁说)“都成亲了,我可没把你当小孩看,还觉得我是小孩?”
这一句话,使得景音耳朵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脖子,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不去撩拨苏昌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