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许映月吃完早饭,在门关处换上鞋子,管家迎上来递给她书包。
“小姐,今天周一,让司机送您去学校,别迟到了。”
“好,麻烦林叔了,”许映月微笑应道。
出了家门,看到自家的车停在门口时,许映月便迅速投身坐在了后座上。
“咚咚咚,”有人在敲车窗。
她看向窗外,只见晏邑身穿白色的T恤,搭配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简单而清爽。
摇下车窗,“你怎么不穿校服?等着被主任抓吗?”
少年轻笑:“我什么时候怕过他?”
晏邑看着坐姿乖巧的许映月,本来觉得校服不入眼的,可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
“喂,昨天布置的作业写完了吗?借我抄抄!”
下一秒,幻象破灭。
晏邑看着许映月,忍不住调侃道:“你这家伙,真是的,作业都不自己写,还想抄我的?”他虽然这么说,但嘴角却挂着微笑,显然并不生气。
许映月听了晏邑的话,脸上露出了几分局促,“我……我昨晚有点忙,没来得及写。”她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晏邑拿她没办法,伸手进车窗拍拍许映月的脑袋,“作业不写的人有什么可忙的?”
许映月皱起眉头,“别动手动脚的,我好不容易固定的发型!”
阳光正好撒在人身上,晏邑看着许映月白皙细腻的皮肤,仿佛透出淡淡的红晕。她的眼睛明亮如星,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透露出独属少女的纯真。
晏邑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好吧,我借你抄。”说着,就翻开书包把本子递了出去。
许映月翻脸不认人,收了作业本后,就催促司机扬长而去。
徒留晏邑在原地无语凝噎。
可能是争分夺秒的缘故,一中的学生来得都比较早。等晏邑进教室时,班上大半部分的人都已经坐在了座位上。
班主任易僧站在讲台前,目光沉沉的盯着下面。
晏邑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
易僧的长相和他的名字可以说十分契合,光滑的脑袋在白炽灯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整张脸五官一派柔和。但是他的性格和长相又反着来,为人特别容易暴怒,身为语文老师骂人一连串都不带脏话,侮辱性极强。
“晏邑,今天周一怎么不穿校服,你存心想让我们班被扣分是吗?”
“不是,”晏邑老实回答。
“你的校服呢?”
“没干。”
这是真话,昨天下了大暴雨,阳台上晾了几天的校服没来得及收,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
班主任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但也没再追究,只厉声道:“还不进来,杵在门口当门神呐!”
晏邑吐吐舌头,回到自己座位。
学生陆陆续续到齐,易僧来回走动,看着同学们有的打哈欠,有的揉眼睛,有的闷头一脸迷茫的翻着书,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早读呀!都给我把语文书拿出来,没睡醒的就站着!”
教室里回荡着易僧的声音,大家逐渐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开始认真地读书。
听到不绝于耳的朗朗读书声,易僧这才转身离开了教室。
一瞅见班主任的动作,后排几个男生开始不安分起来。
岑航捅了捅晏邑的手臂,挤眉弄眼:“昨晚游戏拉你怎么不上线?是不是和小学妹谈情说爱去了?”
“滚,别闹!什么小学妹?”晏邑大喊冤枉。
“那昨天给你表白的那个高一小美女,你怎么把人家情书收了呢?”
“那么多人看着,我总不能让别人下不来台吧!”
“呦呦呦,装上了你还!”岑航笑得前仰后合,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
晏邑懒得理他,翻开语文课本,目光倏地落在远处。
许映月坐得端正,纤细的脖子微微低垂,如果忽略她此时奋笔疾书的右手,晏邑还以为她正聚精会神地读着语文课本呢。
随着时间推移,教室里的光线变得柔和而温暖,晏邑的目光在许映月的身上轻轻掠过,然后又回到书本上。
……
父亲被送去医院的这一夜,许映月在病房陪护,她在隔壁病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她的心始终悬着,无法真正放松。不时地睁开眼睛,望向父亲那安静而苍白的脸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临近天亮,才堪堪入睡,一如既往得梦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昨晚打电话给母亲,告知她父亲已脱离生命危险,然而许母还是一大早就拎着保温盒来到医院。她想让女儿再多睡会,就没叫醒她,自从家里破产之后,从前的小公主早已学会坚强独立,一个人在社会里打拼沉浮。许母心疼自己的孩子,也学着打点家中的一切,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到斤斤计较的市井妇人,她努力不让许映月操心父母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