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骤然在屋内弥漫开来,裴瓷安连忙推开窗户,试图将这股刺鼻的味道驱逐出去。然而,被恶灵附体的周夫人却对此味展现了异常的狂热,她在地上扭曲挣扎,动作如同一条蠕动的蛆虫般,彻底超脱了人类应有的姿态。从周夫人的喉咙深处传来阵阵嘶吼,那声音里满是野性与疯狂。她双眼血红,瞳孔扩张到极限,原本温婉的脸庞上,牙齿似乎也在慢慢变长,整张面容变得愈发狰狞可怖,与先前那端庄娴静的模样形成了鲜明而可怕的对比。
"这究竟是......" 章泽的目光怪异地扫过周夫人,眼底满溢着难以置信与困惑。眼前的情景彻底打破了他对世界的认知,令他深刻意识到他们所面临的超自然之力比想象中更加错综复杂且强大无比。爱尔兰迅速反应过来,施展法术将床底下的那一坛黝黑浓稠的液体轻轻移出,显然,在场无人愿意直接接触这令人作呕之物。周夫人似乎对这坛浓浆怀有一种病态的渴求,她疯狂地扭动身躯,艰难地向那坛液体爬去,双眼因充血而显得异常骇人,其中闪烁着贪婪与近乎变态的愉悦,仿佛那坛浓浆对她来说拥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
门外,周老夫人的面容凝重如铅云压顶,她迅速吩咐了几名仆人严守门户,随后便紧抓着她那不孝次子周探花,径直朝春桃的居所而去。周探花被母亲牢牢攥住,只得边走边苦苦哀求:“娘!桃儿她是无辜的啊,这一切都是我一时糊涂。”然而,周老夫人的脸色却如同乌云密布,没有丝毫缓和之意。“娘,桃儿真是个好姑娘,您就让她成为我的正妻吧,那个陈家小姐根本不是我的心上人。”周探花仍旧不死心地恳求着,却只换来周老夫人一记响亮的耳光:“逆子,给我闭嘴!”周老夫人甩了甩因用力而泛红的手,毫不留情地拽着儿子继续前行
周探花低垂眼眸,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鸷自瞳底一闪而过,却未溢于言表。步入春桃的居所,轻推门户,只见室内春桃面容苍白如雪,病恹恹地倚在床上。察觉二人踏入房内,她挣扎着欲起身施礼。“你身体尚虚,不必如此客套。”周探花摆脱了周老夫人的牵制,疾步至床畔,轻柔地扶着春桃,助她安然躺回枕上。春桃启开她那苍白无力的双唇,以微弱的声音唤道:“老夫人,二当家。”
“小贱蹄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勾引我的儿子!”周老夫人看着躺在自己儿子怀里的春桃,愤怒地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然而,周探花迅速截住了老娘的手腕,语气冰冷:“娘!”
周老夫人打了个哆嗦,她伤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愤恨地看了一眼春桃,最终还是将手抽了回来。春桃垂下头,嘴角的笑意慢慢勾起,心中暗自想着:“死老太婆,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当周老夫人踽踽独行离开房间时,周探花凝视着母亲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她完全隐没于视线之外。随后,他缓缓合拢了所有的窗扇,确保室内的一举一动不为外人所察觉。此时,春桃从一处隐秘的角落轻轻取出一只小巧而精致的瓷罐,从中捧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娃娃。这娃娃不仅穿着华丽考究,其面容更是惟妙惟肖,竟与周老夫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春桃轻轻抚摸着娃娃的脸庞,原本温柔的动作逐渐变得扭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癫狂的光芒。“死老太婆,你真该死!!”春桃的声音充满了仇恨,她将一旁的银针狠狠扎入娃娃的手心,仿佛是在对周老夫人实施某种报复
与此同时,正在慢步行走的周老夫人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源自于她的手心。这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她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直至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