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孟知洗完澡下楼，听到厨房传来的噼里啪啦的油滋声。

秉着不能白吃的想法去帮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许欢言回头，“啊？暂时没有，等下有需要我叫你？”

话是这样子说的，等叫孟知的时候却是开饭的时候了。

“好吃么？”许欢言问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求夸奖。

“好吃。”孟知回道，这是真心话。

“嗯。”许欢言故作矜持。

冬月初一。

气温下降，温差太大，不少人因此感冒。

晨读上，孟知昨晚有些没睡好，趴在桌子上补觉，林洁星从后方走过来，周畅慌的正想叫醒她。

林洁星看见孟知眼底下的乌青，叹了口气，轻声说：“等下上课在叫她吧。”

孟知觉浅，迷迷糊糊中也听到了这句话，只感觉，这个老师真的好温柔。

上课的铃声响起，第一节是数学课，安未挑了几道月考的题讲，四十五分钟也就过去了。

时间快到不真实。

许是被月考打击到了，班里的同学想打了鸡血似的，况且班里还有好几位学霸可以薅。

于是许欢言座位旁边围满了人，还有些抱着书来找周畅和孟知。

面对热情过头的同学，孟知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渐渐的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中。

孟知写下最后一个字母，“……然后变换一下式子，联立方程就可以解出来了。”

面前的女生红着脸，支支吾吾说：“我好像，没懂。”

孟知笔尖顿了一下，恰好此时铃声响起，“你先自己尝试下，不会再来问我。”

女生拿着课本，小声道谢后离开了。

孟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见刚才还哄闹的教室瞬间安静起来，拿去书本等待老师来上课。

反反复复。

“好困啊知知。”周畅眼睛睁不开，她用手撑着脑袋，像人机一样吃着碗里的饭。

“那……为什么还要给他们讲题？”这样不就可以用课间里补觉了吗？

“讲题的过程往往也是提升自身的过程。”周畅嘴里还嚼着米粒，“就是没有题讲，我也不会浪费那些宝贵的时间……”

孟知没有回应她，在两人的安静中结束了午饭时间。

午间的校园很安静，清风佛过，吹得树叶沙沙响。

周畅将自己的耳机分了一个给孟知，耳机里是轻缓的英文歌。

孟知还在数着脚边的蚂蚁，突然听到周畅问：“那是许欢言吗？”

语气中带有不确定。

孟知抬眼望去，不远处的篮球场上，有着几个少年。阳光有些刺眼，她看的不真切，目光一转，落在球场边缘的树下，少年翘着二郎腿，遥遥中，目光相撞。

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听到回答，周畅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津津有味看起来了，刚才的睡意全无。

“哎，知知，他们好厉害呀。”周畅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热的。

但这个天气，连阳光都是暖和的。

一群少年打完球，撩起衣服擦汗，说说笑笑朝饭堂走过去。

看他们行走的方向，不出意外是要与孟知她们碰上的，但小姑娘收起了眼镜，拉起孟知离开了。

“回教室吧。”周畅的眼神有点闪躲，深处又藏了些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