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迅速将整个城市吞噬。墨白四人再度踏入那座灯火辉煌的青/楼,里面的人多得
墨白了然:“等他唱完再看看”
直至亥时才唱完。
四人躲进了台后的道具箱中,外边静悄悄的,正当困意袭来时,外边突然响起一声戏腔,吓得墨白瞬间清醒,环顾四周,自己突然出现在了一个台子下,萧宜他们不知所踪。
这时,台上突然出现一个人,不,倒不如说,是个人偶,极像人,虽离的有点远,但身上的衣物还是能依稀看出做工精细,墨白认出这是那个戏子,只不过没有戴着面具,面容姣好。
这时,那戏子忽然开囗唱戏。
墨白见他没有恶意,便坐在台下静静听着。
那戏子讲的是他自己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孩子,爹在娘生下自己后就不知所踪,娘认为是因为他,爹才走的,每天喝酒买醉,醉后打他出气,自甘堕落,后来娘不想再带着个累赘,就把他卖进了青/楼,那时他十八岁。
墨白认出这就是台上的戏子。
长像清秀俊美,因为长的好,成了那年的花魁,人们都在讲男子为何能当花魁,某日,有一人当他面讲出,他掩面笑道:“男子,为何不能当花魁。”,他当了花魁,也只是每天唱唱戏,那人也说不了什么,也是在那天,他外出游玩时救了个人,那人被雪埋了一半,血染了一地,万幸无事。
在一次中秋佳节,他二人坐在树上,那人问他:“旧辞,你最想要什么。”
旧辞抬头看了看月亮,笑道:“如果我生来在爹娘疼爱的家,就不会来这成为戏子,也不会遇见你,但我运气不好,我只是想要人喜欢我罢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只要安稳度过这一生好了。”
那人听后沉默良久:“等我娶你,好么?”
旧辞惊了一瞬,只当是个玩笑话,吃着手中的月饼:“随你怎么弄。”
吃一半,旧辞从身上拿出一条项链,给他戴上:“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那人愣了下,随后郑重的握住。
转眼旧辞已经二十了,那人在中秋后就不见了。边境发生战争,再无安宁之日,在他生辰时,在外面来了一队人马,叫他三皇子,他这才知,他爹是摄政王,圣上死后,他上位成了当今圣上。
进入皇宫后,他爹就再也没理过他,因为身份低贱,下人都可以欺负他,在某日,他爹突然要现他,给他摆了一大桌洒菜,受宠若惊,他认为爹还是在乎他的,可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幻想。
皇上:“明日你去和邻国二皇子和亲,准备一下。”
旧辞:“父皇,我是男子啊。”
皇上:“男子又如何?就这么定了。”
旧辞心灰意冷,行了礼,默默离开,合着接他回来,只是因为利益。
次日--
城中贴满了<喜>字,到处张灯结彩,人们欢呼着,因为他们终于可以结束战争了。旧辞从窗户看向外面,风景甚好,婢女们将旧辞带去梳妆,旧辞容貌本就好,用不了太多时间,旧辞坐上了去往邻国的花轿。
邻国是一座沙漠大国,虽是沙漠,但城中有花有树,称的上奇景,国家日益强大,攻打了别囯,今年就到了他们的国家。
旧辞闭眸,自己这一生如此坎坷,这大概是我上一世的报应吧。花轿突然剧烈摇晃,再过一会,外面鸦雀无声,旧辞正欲出去察看,一只手伸了进来,旧辞僵硬了一下,那人见此,向后退了点,旧辞犹豫要不要将手放上,思索片刻放了上去。
“私奔?”那人笑了笑,随后挑开了旧辞的盖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神采奕奕的少年郎,旧辞在看见他脖子上的项链时认出了他“北添?”
北添:“认出来了?”,旧辞很开心能见到北添,但不是现在。北添见旧辞没说话,想了想,打横将旧辞抱起,向远处走去。
旧辞一惊:“北添!”
北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不可能!恩人,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事了吗。”
旧辞想了许久,实在想不起答应他了什么:“我答应你了什么?这件事非常重要,我不能走!”
北添一听,神情失落,但还是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必须在这,但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旧辞还想再劝说一下,但就在此时,周围围上了一群人。
北添看到远处的人时,冷笑道:“怎么?二哥,之前没弄死我,后悔了?”
被北添叫做二哥的人道:“只要你让我杀了你抱着的人,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我的三弟,我也还是你的二哥。 ”
北添盯着他,许久见他没再说什么,恨恨道:“楚-源-尘!,真要这样吗?!”
楚源尘听到后迟疑片刻,暗暗咬了咬牙,转过身闭上眼,小声说了句什么,而后抬了抬手:“放!”
弓箭手们搭弓,霎时间数以万计的箭迎面而来,北添从背后拔出剑,持剑将箭一一挑开,脚底下突然浮现一个阵法,将他困住,旧辞心下一惊,有修仙者!
北添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将手中长剑一刺,登时传来一声刀剑入骨的声音,旧辞倒在了北添面前,北添不可置信的看着,呆愣了一瞬,怒了,拔剑朝黑衣人杀了过去。
不多时,周围血染黄沙,北添举起刀向楚源尘走去,呆呆问道:“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源尘被眼前的北添吓到了,他此刻鲜血染满了衣服,听到他这么问,愣了愣:“不是我,我本来是想…放你们走…以你的实力,不可能逃不走…那黑衣人…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说到后面自己也说不出口了,痛失爱人,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让他不恨呢?
北添眼神空洞的看着楚源尘:“你是什么时候变的…。”
楚源尘不知该说什么,北添怒道:“之前温柔可亲的二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子的?!”
楚源尘苦笑道:“因为什么……因为爱啊……”
北添大笑道:“爱?一个只想着当王,想着踏着别人的尸骨上位的人,有什么资格值得爱?他愿意看你吗?哪一次不是指使你来除掉我?!,你为了他难道你愿意去死吗?!”
楚源尘笑了笑:“可是我愿意啊……哪怕是死,如果是你,你也不是吗?……”
北添噎住,的确,他也会这么选,北添放下了剑,转身向旧辞那走去,旧辞一身红袍倒在被血染满的黄沙上,北添轻轻的抱起旧辞,向远方走去。
无妄涯上,北添将旧辞安放在满天星上,抬手摸着他的脸:“阿辞……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