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所能做的就是跟上安德鲁，因为他在夜色中向前推进。月亮已经过半，光线充足，但矮人几乎可以肯定，她的同伴会跟着查尔斯走进山谷的高草丛中，被绊倒。草丛高过他的膝盖。一些较长的草丛已经长到安娜的肩膀。她确保自己跟在猎人的后面。
“你怎么知道他要去哪里？”安娜问。
“他正在直线飞行，”安德鲁回答道。“直接飞往贝尔蒙特。”
“但是……你怎么知道的？”安娜重复道。安德鲁没有回答。至少，没有马上回答。她正想再问一遍这个问题，他终于开口了。
“我正在猜测。”
“猜？”
“这是玛吉指的方向，”安德鲁说。“如果我们直走，我们就会碰到贝尔蒙特城堡。”
“但为什么要回城堡呢？”安娜问。“这就像自首一样，不是吗？”
“他叔叔在那儿，”安德鲁说。“谁知道他见到麦迪后会对麦迪做什么。”
安娜考虑了一下。她以前从未听说过，骑士被小精灵带走。他似乎被小精灵带走的次数和小精灵带走的次数一样多。大多数被带走的小精灵都是无意识的，胡言乱语着没人能理解的事情。小精灵放大了查尔斯自己的愤怒、恐惧和沮丧。把它们都放大到了疯狂的程度。他会对这个小女孩做什么？似乎什么都有可能。安娜在高高的草丛中更加用力地向前走。
铁谷的风几乎从来都不是很大。它还没来得及从山峰上下来，就又撞上了更多的山峰，又被吹了起来。但一阵微风吹过草丛，发出一阵低语。形成微风的风在山谷上空呼啸而过。
“那么你打算用小精灵做什么？”安德鲁问道。他的声音似乎打破了沉默，尽管他知道这不是针对她的，但那股愤怒仍然刺痛着她。
“这有点……难以解释，”安娜说。“但是……你听过我讲的塌方事件吗？”
“是的。”
“嗯，那一缕蓝色的光芒……让人平静的光芒……”
“它跟着你了，是吗？”
“这么明显？”安娜问道。
“直到你提到这个故事，我才知道，”安德鲁说。“那么，它是否像铁山的其他人一样在你的脑海中？”
“我不这么认为，”安娜说。“他并不总是影响我。只有当我要求他这样做，或者当我真的很担心某事时，他才会影响我。”
“他？”
“感觉像个男人，”安娜说。“他需要帮助。我不知道需要什么。这就是我开始这次旅程的原因。”
安德鲁点点头。“我猜它的影响力会抵消其他小精灵的影响，因为它是一缕平静的小精灵。”
安娜点点头，然后意识到安德鲁面朝前方，没看到这个手势。“差不多。就像他在我周围形成了一个盾牌。”
“你确定它是安全的吗？”
“没有。不过我相信他不是有意伤害你。”
安德鲁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安娜一眼。她能看到他眼中反射的月光，但阴影太多，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然后他点了点头。“好吧。”他转过身继续前行。“只要彼得不做任何疯狂的事。”
安娜眨眨眼，看着安德鲁的背影。她花了一秒钟才再次开始跟着他。又过了一秒钟，她才听懂他最后说的话。“彼得……”她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这样逃跑？”她问。
“他正在寻求帮助，”安德鲁说。“他可能比我们先到达铁岭。不过我希望他能先花点时间考虑一下。”
安娜差点指出，安德鲁和彼得一样，没等多想就决定现在不是指出这一点的时候。相反，她思考着安德鲁陈述的前半部分。“他到底是怎样的帮助——”看到前方草原上空的悬崖上闪烁着红黄相间的光芒，她脑海中关于这个男孩的所有想法都消失了。“在那里！”她试图低声说，但没有成功。
安德鲁点点头，蹲下身子。灯光几乎在她看到后就消失了，但安娜确信她看到一个更黑的身影在灯光中间移动。他们一消失，安德鲁就开始穿过草丛奔跑。安娜紧随其后，虽然她的速度只有安德鲁的一半。猎人到达山顶时蹲在草丛里。
当安娜赶到时，她已经看不见安德鲁了。不过，查尔斯·艾恩伍德在她前面跌跌撞撞地穿过草丛。一缕缕光亮似乎时不时地从他的盔甲中冒出来，照亮了他周围的环境，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是黄色，一会儿是橙色，就像一支闪烁的蜡烛。在灯光下，她能看见他肩上扛着的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他以之字形蹒跚而行，但与此同时，他沿着他们一直走的直线向南前进。
一想到要发生冲突，她就心惊胆寒。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恐慌。她离得太远，感觉不到小精灵的影响。她用手紧紧抓住手镯上的蛋白石，蓝色小精灵开始倾泻支持。当然，这也伴随着他无时无刻的求助需求。
“让我想想，”她恳求他。“我想帮忙。”小精灵变得更加镇定，专注于保持冷静。她终于注意到安德鲁在草丛中爬行，弯下腰，只有头在茎秆上方。安娜笑了。如果他要蹲到她那么高的高度，也许她可以跟上。
她尽可能快地追赶安德鲁。安德鲁听到她来了，示意她停下来，用手捂住嘴示意她保持安静。她放慢了一点速度，但仍然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果他还在嘟囔，他就不会听到我们正常走路的声音，”安娜说。她伸出手。“摸摸我的手镯。”
安德鲁皱起眉头。他张嘴想回答，但安娜不让他回答。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手腕上。她看到他受到了影响。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短暂地、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然后，随着他自己的意志重新恢复，它们又绷紧了。他没有把手拿开。“我不喜欢这样，”他说。
“这就是你知道它不会控制你的原因，”安娜说。
“我想是的。”安德鲁转身看着骑士，跌跌撞撞地走开。“那么，你有计划吗？”
“帮你保持头脑清醒，这样你就能想出点什么了？”安娜建议道。“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对了……”安德鲁嘀咕道，“那么，你的小精灵是怎么工作的呢？它在你的手镯里吗？”
“是的，我手镯里的蛋白石，”安娜回答道。“当他离开时，他的影响力会更强，但当你触摸它时，或者当你离它很近时，你仍然可以感觉到它。”
“所以查尔斯也会有类似的手链，”安德鲁说。他稍稍站起身，再次开始移动，握住安娜的手，让自己的手与她的手镯保持接触。
“可能吧。小精灵是由魔法制成的，所以它们可以进入宝石，就像法师用宝石施法一样。”安娜停顿了一下。“无论如何，我都这么认为。这都是理论上的。”
“好吧，看来我们有两个实际的例子，”安德鲁说。“我敢打赌他的盔甲下面有一个吊坠或类似的东西。或者五个。一颗宝石里能装下多少缕光丝？”
“不知道，”安娜说。
“太好了。看来把小精灵从他身上夺走是行不通的了。”
“你认为你能做到吗？”安娜问道。
“可能不是。小精灵真的让他变得更强了吗？”
“也许吧，”安娜说。“当普通人被鬼火带走时，人们会描述各种奇怪的事情。奇怪的声音，风暴。超自然力量并不奇怪。”她停顿了一下，迫使安德鲁停下来。“你想和他打架吗？”安娜问。
“我可能不得不这么做，”安德鲁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妹妹远离他。”安娜听到他倒吸了一口气。“我不能向他开枪，因为我可能会打到玛蒂。也许我可以扑倒他，但他可能会倒在她身上。如果他看到我们来了……我什么也想不出来。”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交换人质，”安娜说。
“你的意思是什么？”安德鲁问道。
“你叫他，让他代替你妹妹。”安娜说道。
安德鲁眨着眼睛看着她。“你会……那怎么会……”
“你可以告诉他理查德对我的兴趣比对村里的女孩更大。这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在鬼火的影响下，我至少还能保持清醒，我也许可以逃走，躲在草丛里，而你把你妹妹带出去。”
“如果他在交流过程中试图对你或 Maddie 做些什么怎么办？”安德鲁问道。
“我能应付，”安娜说，“而且我不确定我们还有其他办法把你妹妹从那个疯子的手里救出来。”安德鲁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两个站着，等待着，看着疯狂的骑士在草丛中踉踉跄跄地走远。
安德鲁摇摇头。“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不是吗？”他站起身说道。
“好的，”安娜说。“你最好点名提醒他。这样即使有小精灵，他也更有可能听你说话。”
“好吧。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安娜说。
安德鲁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然后，一声龙吼从他们身后的山上传来。安德鲁和安娜转过身去，向那个方向看去，但距离太远，而且太暗，这么晚了，看不到那只巨大的生物升上天空。然而，当他们转过身时，他们发现查尔斯也环顾四周看了看。
现在骑士正直视着他们。
“你！”他吼叫道，“来替理查德监视我？我不能容忍这种事！”骑士让玛蒂从他的肩膀上摔下来，然后拔出剑。
“带上玛蒂快跑！”安德鲁对安娜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停下来，直到你回到村子里！”他放开安娜的手，然后向右冲去。查尔斯·艾恩希尔紧随其后。
“安德鲁！”安娜喊道，向他走了几步。他已经走得太远了，她根本没法追上他。当然，她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骑士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她。
“又来一个间谍？”他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铁山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尖叫。五缕光丝现在都盘旋在他头上，像一个地狱光环，他开始朝安娜跑去。
“不！”安德鲁大喊。“快来！”
骑士没有理会他。
安娜一头扎进草丛里，希望自己消失。片刻之后，她感觉到剑从头顶飞过，草叶落在她背上。“你去哪儿了！”铁山的声音传来。安娜回头一看，发现他正站在她刚才站着的地方疯狂地挥舞着。他仍然离她很近，在狂野的弧线中踱步和挥舞。有一次，他差点没打中她，她不敢再动，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安德鲁一头冲向铁山，用肩膀撞向骑士的后背。大个子男子踉踉跄跄。安德鲁向后倒去。她看到他的脸扭曲了，因为小精灵开始向他的脑海里袭来。
“间谍，间谍，间谍！”查尔斯大喊。“我叔叔没有继承人！这片土地理应是我的！我叔叔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告诉我！”
骑士的吼叫声回荡在田野上。然后，仿佛是为了回应，一声巨龙的咆哮划破了夜空。安娜感到自己的骨头在噪音中嘎嘎作响，突然意识到上方有阴影落在他们身上。她抬头看见野兽正在降落。但它一直向后退，直到落地。铁鳞飞龙落地时，地面震动了，风在它周围旋转，它低下头朝他们走来。
它朝铁山发出嘶嘶声，嘴唇向后卷起露出獠牙，喉咙里闪烁着火焰的威胁。然后安娜听到龙发出熟悉的声音，尽管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不许碰他们！别碰我的家人，别碰我的朋友！”
龙发出了一声咳嗽声，仿佛在强调这个命令。
这时安娜才看到龙背上那一头黑色的尖刺状头发。“彼得？”她开口说道。
“安德鲁！”安娜喊道，向他走了几步。他已经走得太远了，她根本没法追上他。当然，她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骑士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她。
“又来一个间谍？”他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铁山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尖叫。五缕光丝现在都盘旋在他头上，像一个地狱光环，他开始朝安娜跑去。
“不！”安德鲁大喊。“快来！”
骑士没有理会他。
安娜一头扎进草丛里，希望自己消失。片刻之后，她感觉到剑从头顶飞过，草叶落在她背上。“你去哪儿了！”铁山的声音传来。安娜回头一看，发现他正站在她刚才站着的地方疯狂地挥舞着。他仍然离她很近，在狂野的弧线中踱步和挥舞。有一次，他差点没打中她，她不敢再动，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安德鲁一头冲向铁山，用肩膀撞向骑士的后背。大个子男子踉踉跄跄。安德鲁向后倒去。她看到他的脸扭曲了，因为小精灵开始向他的脑海里袭来。
“间谍，间谍，间谍！”查尔斯大喊。“我叔叔没有继承人！这片土地理应是我的！我叔叔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告诉我！”
骑士的吼叫声回荡在田野上。然后，仿佛是为了回应，一声巨龙的咆哮划破了夜空。安娜感到自己的骨头在噪音中嘎嘎作响，突然意识到上方有阴影落在他们身上。她抬头看见野兽正在降落。但它一直向后退，直到落地。铁鳞飞龙落地时，地面震动了，风在它周围旋转，它低下头朝他们走来。
它朝铁山发出嘶嘶声，嘴唇向后卷起露出獠牙，喉咙里闪烁着火焰的威胁。然后安娜听到龙发出熟悉的声音，尽管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不许碰他们！别碰我的家人，别碰我的朋友！”
龙发出了一声咳嗽声，仿佛在强调这个命令。
这时安娜才看到龙背上那一头黑色的尖刺状头发。“彼得？”她开口说道。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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