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

信尔泰的脸色，像是被墨汁浸染过的宣纸，阴沉而复杂。他静坐在书桌前，沉默得仿佛一座雕塑。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黎书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目光扫过自家主子紧绷的脸庞，语气中带着几分探询。

自小跟随的信尔泰，习惯了大哥的光环，习惯了孤独，却从未习惯过这样的沉默。

手中的信笺被无意识地揉成一团，信尔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小燕子的笑颜，那般灿烂，那般灵动。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嵌入掌心，痛感却无法驱散心中的乱绪。

“无事，你先退下吧。”尔泰摆了摆手，手掌轻抚着额头，闭上的双眼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赛娅的出现打破了这份沉寂，她一身酒气，被侍女半扶半拽地进来，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

“嗨，小公子，是不是姐姐来陪你说说话？”赛娅的声音带着醉意，她贴近尔泰，调戏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真。

……

“小燕子，醒醒。”晴儿的声音透着急切，手中的姜汤还未冷却，却因为小燕子的发烧而变得无关紧要。

她看着小燕子无力地躺在床上，那份担忧溢于言表。“萧剑，快去请大夫！”

“咳…水…”小燕子的声音微弱，像是一缕随时会消散的轻烟。

“水来了，你先别动。”晴儿手忙脚乱地倒了水，絮絮叨叨的关心如同春日的细雨，温柔而绵长。

“晴儿，我…头好重。”小燕子勉力睁开眼，那份虚弱让人心疼。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大夫马上就到。”晴儿的目光中满是疼爱，她轻柔地扶着小燕子躺下。

小太阳的闯入打破了房间的紧张气氛，孩子的天真无邪与成人的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

“姑姑，你怎么了？我想吃糖水丸子。”孩子的声音清脆，纯真的眼神中满是对母亲的期待。

“我没事，晴儿，带小太阳去吃吧。”小燕子强笑着，将杯水藏在背后，生怕自己的病传染给孩子。

“行，你哥请大夫回来了，你听话，等会我给你端粥来。”晴儿带着小太阳离开，留下的是一片静谧。

大夫的到来，让萧剑看到了希望，但大夫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的希望浇灭。

“心疾还须心药医啊！”大夫的话里充满了深意，他看了看萧剑，留下了这句话，转身离去。

……

赛娅醒来，面对的是尔泰的决绝。

“和离？你是在开玩笑吗？”赛娅的语气中带着讥讽。

“这是为了我们好。”尔泰平静地回答，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赛娅的剑，冷冽而锋利，她在尔泰的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痕，但尔泰的眼神依旧淡然。

“我去上书，你做你的工作，这样对我们都好。”尔泰的话语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赛娅收起了剑，她的眼神复杂，最后留下的话语冰冷而决绝：“青丝已落，配偶已丧，再见既是陌生人。”

尔泰听到这话，心中有了答案。他回到书房，着手准备回京的事宜，而那封信，化作了一缕青烟。

“小燕子，等我！”他的心在呼唤。

……

晴儿的提议让小燕子眼中重新焕发了光彩。

“好啊，都快闷死了。”小燕子听到出游的消息，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但看到手中的药碗，又不免露出了一丝嫌弃。

“喝了药，我们就出发。”晴儿像哄孩子一般，手中的糖葫芦成了最大的诱惑。

小燕子终究没能抵抗糖葫芦的诱惑，她妥协了，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