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庆敏和喜鹊一起去内务府领取月俸,回来的路上,突然感觉小腿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小敏姑姑,你怎么了?”
莫庆敏困惑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但是不疼。”
喜鹊眼睛一亮,蹲下身体捡起来道:“是一颗枣子。”
莫庆敏四处张望“枣子,哪来的?”
喜鹊摇了摇头
“不知道。”
莫庆敏也不再纠结
“算了,走吧。”
“嗯。”
两人继续往前走,又是一颗枣子,不轻不重的打在了莫庆敏的肩膀上。
莫庆敏慌神一会儿,撇了撇嘴,笑道:“出来吧。”喜鹊道:“……翠湖?”
“呀,居然被你们猜出来了。”
“除了你,还有谁啊?干嘛用枣子打我?”
莫庆敏打开手帕
“我给你留的枣子,一直没舍得吃。”
莫庆敏欢喜的接过
“你呀,就这点好,吃什么都想着我。”翠湖微微一笑
“听说你做了掌事宫女,我这个做好姐妹的,怎么也得为你祝贺一下。”
莫庆敏美滋滋道:“算你有良心,像样。”
“当然了,喜鹊姐姐,来,分你一些。”
喜鹊接过道:“谢谢翠湖。”
“谢什么呀,这枣子又甜又脆,我在冷宫那边发现的。”
莫庆敏往嘴里扔了一颗枣子
“真甜,没想到冷宫那边竟然还有枣树,日后我们吃枣子有地方了。”
“嗯!真的好甜啊。”
“你们可能想不到,还有一棵枇杷树,不过太小,还没结果子,不然我就一起带过来了。喜鹊道:“真的,我还没吃”过枇杷呢,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翠湖道:“枇杷酸酸甜甜的,比枣子好吃多了,等结了果子摘来给你们尝尝。”
莫庆敏咽了咽口水
“我最爱吃枇杷了,哪天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看看那棵枇杷树,看着它结果子。”
翠湖取笑道:“我一猜你就会这么说。”会这么说。”
“一说枇杷我都要流口水了。”
“瞧你那馋相。”
喜鹊道:“说的我都有些馋了。”
“哈哈哈哈哈,放心吧,喜鹊姐姐,下次一定让你吃上枇杷。”
“那我就先谢过翠湖了。”翠湖随后拿出荷包
“诺,给。”
莫庆敏不解道:“……什么?”
“银两啊,我攒了好几个月呢。”
“这你着急什么呀,我又用不到。”
“那怎么能行呢?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我先收下了。”
“还有这些,还给碧玉的。”
“嗯,交给我吧。”
翠湖身上一轻
“最近怎么样?”
莫庆敏耸了耸肩
“挺好的,还是老样子。”
翠湖笑得一脸暧昧“我前天晚上看见你跟唐提督了。”
喜鹊双眼一亮,一脸八卦的竖起耳朵听
“………………”
“你二人同撑一把伞,看起来相处的很融洽,唐提督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凶啊。”
“但是我没敢叫你,因为我有些害怕唐提督。”莫庆敏双手托腮
“害,我跟提督就那么回事吧,那晚我们从碧波宫出来,正好赶上外面下雨,就撑着同一把伞回去了。”
翠湖忍笑道:“我看你一路上嘴都没停过,说说笑笑的,反倒唐提督一句话也没有。”
喜鹊道:“小敏姑姑能言快语,就连娘娘都说她慧心妙舌呢。”“唉!你们也看到了,我呀,是一直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要那么说嘛,我感觉你们看起来挺好的。”
“都是表面啦,不过现在确实没有以前关系那么紧张了。”
翠湖又道:“你就知足吧,我得回去当差了,晚了佟司制又要骂我了。”“那你快回去吧。”
“嗯,我走了啊。”
“翠湖人真好。”
莫庆敏得意道:“那当然了,我朋友嘛。”
喜鹊探了探头
“什么声音这么吵?好像碧波宫里有人在打架。”
莫庆敏秀眉微弯,抬头困惑😦“打架?”
“像是。”
“去看看。”
————
太监狠狠的当胸一脚
“你以为你是谁?耍威风耍到这儿来了。”
“到了这,就得听我们的话,你不从也得从。”太监拎起桶,扬了地上的人一身污秽道:“不想再挨打,就把这院子打扫干净。”
只见那人虚弱的弓着身体,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死气沉沉的像笼中的困兽一样任人宰割。
莫庆敏手帕掩面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太监们惊诧道:“小,小敏姑姑。”
“他犯了何错?你们为何要欺负他。”
“……回小敏姑姑的话,这奴才不守规矩,耍大少爷脾气,不肯干活。”
喜鹊心直口快
“怎么看都像是你们在欺负他吧?”莫庆敏扫了一眼,挺直腰板,故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你当我们两双眼睛是瞎的吗?”
太监跪下辩解
“小敏姑姑,奴才们也是在给新人立规矩。”
“我早便听过你们喜欢欺负新人,但一直不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小敏姑姑,奴……”
喜鹊紧着鼻子道:“好臭,这地上撒了什么东西,难闻死了。”
莫庆敏用手帕紧捂口鼻,退了两步
“………………”
喜鹊闷声闷气道:“好像是尿骚味。”莫庆敏凝眉沉目,恶寒的又退了几步,正色道:“还不承认你们的所作所为吗?这些污秽的东西是什么?”
太监们哭求道:“小敏姑姑开恩,奴才们不敢了。”
“你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为自己立威,但有没有想过,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何苦相互为难。”
“小敏姑姑教训的是,奴才们今后再也不敢了。”
“今日这事儿,我既发现便不会无视,每人自打二十个耳光,以示惩戒。若再有下次,便是板子。”
“是,奴才们该打。”
众太监跪在地上,啪啪自打耳光,莫庆敏和喜鹊走到受伤的那名小太监身边,他猛的咳了一口鲜血,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莫庆敏秀眉紧皱
“你还好吗?”
江淮感激道:“托小敏姑姑的福,奴才无事。”
莫庆敏弯腰轻笑的递过手帕
“擦擦吧。”
喜鹊捏着鼻子,同情道:“你好像伤的不轻,我那有跌打药油,一会拿给你用。”
“谢谢。”江淮接过莫庆敏的手帕,却不敢看她们二人,只是将头压的低低的,默不作声擦去嘴角的血迹。
“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们扶你回去?”
“不,奴才身上脏,不敢劳烦两位姑姑。”
喜鹊忍不住嬉笑
“我叫喜鹊,只是普通的宫女,才不是姑姑嘞。”
江淮:“………………”
“那好吧,准你休息一日。”
“……是,奴才多谢小敏姑姑和喜鹊姑娘体恤。”
“你们两个,把他送回太监房休养一日,不许再有人欺负他。”
“是。”喜鹊道:“小敏姑姑,我们快离开这吧,真是脏死了。”
莫庆敏捂着胸口,暗暗吐出一口气
“好。”
喜鹊又道:“小敏姑姑,这会儿我不当值,想回寝房把跌打药油找出来,给那个小太监送过去,他看着怪可怜的。”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把上次还没用完的金疮药取来,你一并送过去。”
“好,奴婢在这等姑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