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庆敏望着唐淮冰潭如漆的眼神,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那神情分明在说:“若敢骗我,就弄死你。”
她的脑子突突发胀,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今日如果不能证明给他看,他会不会杀了她?
就算看在司马迁的面子上,不杀他,想必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眼下她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抛开不要脸的精神,毫不犹豫的倾身而上,双手轻柔地捧住唐淮的脸颊,用行动开始证明。唐淮眼前一黑,只感觉唇上一温,当场石化,如雷贯体,湿润又温热的四片薄薄的嘴唇辗转反侧,小心翼翼。软绵的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幽香,唐淮难以置信狂乱到迷情的冰裂,这个女人疯了?!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了莫庆敏。
唐淮抬手僵硬的摸了摸嘴唇,瞪道:“你在做什么?”莫庆敏慌乱的有些迟疑
“小敏,小敏在证明给相公看啊。”
唐淮神情瞬息万变,羞愤欲绝“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莫庆敏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为摸不准唐淮的脾气而焦急,无助的仰着头,一双灵动,湿润无辜的眸子在眼眶打转。“明明是他要证明的,现在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嘛?
唐淮拂袖转身,鹰眸威压,欲言沉沉
“滚!“滚回你的房间去!”
唐淮只感觉浑身气血翻涌,第一次被女人气到不知所措,确切的说是被身后的女人戏弄到失控。这个轻浮,不知检点放肆的女人!
莫庆敏懵道:“哦。莫庆敏回到房间,紧闭房门,坐在床边,不由得唉声叹气,如今想来,可能是她理解错了,唐淮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证明呢?
莫庆敏扶着额头嘟囔
“唉!白白牺牲了原身的初吻了。”莫庆敏心❤️累的一头栽倒在床,不知不觉的,突然感到很好笑,没想到唐淮还挺纯情的,看来是真没碰过女人。
一想到吃唐淮豆腐她就忍不住想笑,蜷缩着身体扭来扭去的笑到肚子痛,眼泪都笑出来了,有种暗暗报复的快感。虽然她很吃亏,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回想唐淮方才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一阵红一阵白,还蛮可爱的嘛。——半个月后——宫女甲绘声绘色道:“据说昨日皇上祭天,好生动荡,在西厂和北镇抚司壁垒森严下,竟然有刺客混入其中。”
“是啊,还死了两名副将”宫女乙附和道“其中有两名刺客武功尤为高强,一路横扫,险些要了皇上的命,幸好被唐提督和殷抚使当场毙命。”宫女甲道“也不知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头,竟敢大胆行刺皇上,抓到了,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宫女乙道莫庆敏听到这些并不意外,她早就听说过唐淮手握生杀大权的厉害之处。历史上宦官祸乱朝纲,迫害朝中大臣,架空皇权,干预朝政,结党营私,造成社稷动乱的不在少数,然而,顾淮泽也定是这样的狠角色。
这皇城之中,一向变幻莫测,风云裹挟,谁知道下一秒什么时候会变天呢?“真是有惊无险,幸好皇上没事。”周延安道“皇上早已预料会有此番浩劫,左右躲不过,不如假以祭天的由头,引蛇出洞。”唐淮道“这些余孽一日不除,皇上便一日都无法安稳,只是,没想到淮安侯也涉及其中。”周延安道“此件事牵连甚广,接连查出十九
位官员都有参与,陛下已下旨,诛其九族。”唐淮道
“哼!罪有应得“这件事情已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你我与北镇抚司的过节了”周延安道唐淮似笑非笑
“掌印想如何?”周延安面色铁青
“有人想借今日动乱想暗杀本印,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掌印多虑了,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会恩将仇报。”“故弄玄虚,你唐淮明里暗里的争夺内阁权势,一桩桩一件件,本印可都记得真真的”“本印今日若是死在圜丘,你唐淮也莫要妄想取而代之,坐收渔翁之利。”唐淮仰头侧目而视,目似如电
“掌印说笑了,我唐淮对你的位置并无兴趣,也不想与你争斗。”
“你做你的掌印,我做我的提督秉笔,互不干涉,何乐而不为?”“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本印会信你?”
“刘大人贪污的那件案子还在等着本印审批盖章,不是你唐提督一人可以更改的。”
“在下都是按皇上的意思执笔,掌印难道怀疑我篡改皇上旨意?”“这不是不无可能!”
“俗话说贪多嚼不烂,周掌印想必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有些人宁可撑破肚皮,也要饱尝腹痛之苦”
“那就看我们与北镇抚司谁能抢先一步。”
周延安收回目光
“北镇抚司近来愈发嚣张,可是鼎盛的很。”
“本印最见不得万承怀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北镇抚司一向与我们内阁不和,掌印又何必这般动怒。”唐淮道“此次刘大人的案子,我们也不必大伤和气。”
“还有劳烦唐提督亲自去办,北镇抚司别想抢在内阁前头。”“本印这么做,并非是我办不了这件案子。而是你我倘若斗的太凶,皇上定是会疑心,上次的事情,皇上已经对我们很不满了,如今,这风急浪高,不好再多生出事端。”“不然,北镇抚司定会借机打压,得不偿失,维持表面的平静应当不是难事。”周延安道
唐淮沉思片刻
“既然掌印不介意,我自然也没什么好介怀的,便就这么办吧。“既然如此,本印便先回去了。”
“请吧!!!!
————这日夜晚,莫庆敏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花瓣澡,心情甚是通体舒畅,打点好一切准备上床休息,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悠扬悦耳动听的声音。悲而悠悠,有一种淡淡凄苦的旋律掺杂其中,它的声音幽深绵长,夹带无尽的不甘与落寂。
她好奇的披上外衣,轻轻的推开房门,站在隐秘的角落里,抬眸望去,星空漫天,唐淮倚靠的坐在房顶上,微合着眼睑吹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