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遇么

清脆的铃声划破宁静，乔羽手中的泡沫还未散去，她急切地在围裙上随意一擦，便一把抓起桌上闪动的手机。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那封期盼已久的大学录取通知：“乔羽同学，恭喜你被我校计算机系录取，请在九月十五日前往北颐大学报道。”她的心瞬间被喜悦充满，长久以来的紧张和不安终于得以释放。手机轻轻一按，屏幕暗下，她转头继续投入到那堆盘子的清洗中，手中的动作变得轻快许多。

夜深人静，乔羽窝在家的角落，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兴奋的脸庞。她一次次点开那条消息，内心的激动如同潮水般汹涌，不断在心中默念：“终于考上了，终于……”这份喜悦，仿佛一场久违的甘露，滋润着她追梦的心田。

“乔羽，来客了！！”婶婶用力的拍打着木板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门板卸掉。“哦好！”乔羽吃力的站起身，夺久了腿有点麻，趔趄的走到前厅。“再慢点我一勺子锤死你！”婶婶咒骂着，凶狠的目光快要将乔羽吞噬，乔羽早已习惯，依然笑盈盈的服务，“您好，几位？”乔羽询问着抬头便撞上了那到熟悉的目光，冷漠，疏离。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吐出两个字“六个。”那一瞬，乔羽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反应过来的她娴熟地将客人带到座位，拿起菜单和笔机械的询问，面前的人好像很不耐烦随意划拉了几个菜示意她下去。她识趣的离开，将菜单交给后厨，又匆忙的洗盘子去了。“诶呦喂程少，稀客呀，”刚进门的小伙子大声喝着，嘴里叼根烟，留着中分头，简直就是地痞流氓，都是高考完疯狂整发型头发烫毁的杰作，他亲昵的搂个程煜的脖子，程煜没给他好脸色警告他一句：“胡瑞昂你他妈把手松开。”“不嘛人家就要跟程煜哥哥贴贴~”“滚。”乔羽在一旁听着，就差把无语写在脸上。

乔羽低头，沉浸于洗涤的泡沫之中，夕阳的余烬在她纤瘦的身形上编织出光与影的舞蹈，每一根细小的绒毛在金色的洗礼下清晰如画。少女的剪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仿佛一幅静默的诗篇，额前湿漉漉的碎发见证了她的辛劳。那件泛黄的白衬衫轻轻贴合着她的轮廓，不经意间描绘出青春的弧度。程煜的目光悄然掠过，清喉轻抿一口栀子花茶，避开了那份令人心动的景致。乔羽立在后门背后，聆听门外不属于她的喧嚣，低垂的眼帘掩不住内心的涟漪。突然，一阵开门声打破了沉寂，她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容。“打扰了，我本以为这里空无一人。”程煜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冰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无妨。”乔羽报以微笑，甜美的酒窝在脸颊上悄然绽放。“想抽烟吗？”程煜出人意料地问道，乔羽愣住，眼中满是诧异。在晋城一中的那些日子，她早听说过这位程家公子，学业出众，容貌俊朗，背景显赫，传言他是为了拯救哥哥程柯，用自己脐带血的试管婴儿，种种故事如同云烟般萦绕在他周围。

“不了，我不会。”乔羽婉拒，“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呐？”乔羽指着和他一同到来的朋友问道。“吵。”程煜略显烦躁的回答。简短的对话拉进的彼此的距离。“乔羽！你这死丫头又跑哪去了，那么多盘子……”听着婶婶的叫骂，乔羽不敢多呆一秒，撇下程煜火速离开。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程煜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捻磨，迟迟没有点火，心想：行，乔羽真有能耐，还真不记得我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