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这几天我受到的惊讶比我来地府的前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在思考如何完美地回答楚怀清无果后我决定换一个话题。
而作为一个打工人,和老板聊天的最好话题无非是主动要求工作。
于是我丢下一句“我好像突然对秋季工作服有头绪了我先走了哈”就急急忙忙的离开,生怕晚一秒我那瘦小的心灵会再次受到不必要的冲击。
这借口乍一听拙劣但我确实有灵感,只是不是心血来潮的灵感爆发,是实打实的构思了好几天。
设计的灵感就来自于上次和黑白无常出任务的那次,那些亲情、爱情还有许多人事的迫不得已让我深有感触,所以我这次的工作服打算统一走情感风,暖色调。
不过说到底这只是我从楚怀清那溜出来的借口,今天工作是不可能的,现在就把下个季度的工作做了我下个季度做啥?
作为摸鱼达人,我肯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逛逛地府。
大白天的一个人去鬼屋玩没意思何况我能玩的项目并不多。于是思来想去,我决定去拜访一下老顾客们。当然,绝对不是为了宣传我的招牌,只是单纯想看看他们。
地府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但无所谓嘛,我住的地方在哪邻居肯定就在哪。
顺着这条充斥着金钱堆砌而成的绿化道,没走多久就开到了老朋友功夫哥的家。
功夫哥可以算的上地府首富,是地府为数不多不用工作的人。他光凭着几条街的旺铺出租每月收到的租金就够他花个几年了,更别提他还有好几栋房子出租所收的租金。
当初我也有问过功夫哥,这些不动产是哪来的,他说他是地府原住民,相当于开服就在这,所以资产比一般人丰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功夫哥的屋子为了不喧宾夺主盖过楚怀清住的所罗殿的风头,给弄成了外面低调朴素实则内里奢华的偷梁换柱式“宫殿”。
功夫哥家请的仆从看见来人是我,就进屋给主人通报。
功夫哥没让我在外面等多久,不一会儿就搂着阿香出来了。
呀,我挑眉,这是追到了?
我冲功夫哥使了个眼色,企图用脑电波沟通。
不曾想功夫哥是个见色忘友的,他拉着阿香,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正好,我还想下午去找你给阿香做几套衣服,你来了倒是省了我不少的麻烦。”
说完就带着他的白孔雀进屋了,留给我一对“神仙眷侣”的背影。
我寻思功夫哥是只走地鸡也不是孔雀啊,怎么好端端开屏了?思来想去只能得出雄性在喜欢的人面前都好面子这一结论。
女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叹一口气决定暂时咽下这口气,到时候以酬金的方式报复回来。
到了客厅,我没让边上的女佣帮忙,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后我懒得给功夫哥装逼的第二次机会,抢先开口:“阿香的尺寸我之前已经量过了,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商讨阿香需要什么款式就好了。”
阿香靠在功夫哥怀里,软若无骨,嗔怪似的对我说:“许设说的这是哪的话,你设计的衣服就没有我不喜欢的。”
声音娇酥里嫩,语调蜿蜒绵长。虽然长得不是我能评判的物种的模样,但架不住会说话。难怪把走地鸡和小麻雀迷得晕头转向。
不等我给出答复,外面一阵嚷嚷声,听上去有些耳熟。
一名女佣急急忙忙跑进来,“不好啦。外面有人硬闯进——”
话还没说完,罪魁祸首已经自动出现在大家眼前。
灭霸弟原本清澈有神的眼睛里现下充斥着一片红,一看就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一开口语气更是藏都藏不住的难过,“阿香,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跟这么个粗野之人过一辈子?”
“你——”似乎没想到灭霸弟弟会这样说,功夫哥说完这个字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阿香别过头,刻意不去看小麻雀的眼睛,只是平静地说:“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灭霸弟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一对可心人儿,只觉得心中同如刀割,“那我们曾经一起念过的诗看过的风景许下的誓言又算什么?”
算你陪她的娱乐活动啊弟弟。
我在心中叹一口气,啥狗血剧情被我给撞上了。我默默离开,不打算看这一场明知结局的戏。
出了功夫哥的屋子,我才喘了口大气。
其实爱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它相对于物质来说很多时候都不值一提。我没觉得阿香的选择是错,何况她看起来也很依赖功夫哥的样子。
可惜了小麻雀,估计一辈子都把诗和远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自以为遇到了一个知他懂他的人,实则对方不过是觉得他有意思能接闷逗逗他罢了。
单相思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