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迎来了我的第二次外援任务。
同一地点,黑白无常站在那块看见我很是惊讶。
“你又被鬼王派来帮我们啦?”白无常看起来异常兴奋。
我及时打断他的白日梦,“是被他派出来的,不过这次是和牛头马面他俩组队。”
“哦,好吧。”白无常委屈巴巴,“还以为今天能正常下班呢。”
见牛头马面还没出现,我随口说了句他们咋还没来。
本来黑无常都开好异世界的隧道了,白无常腿都跨进去了一条在听到这话后还是退了回来。
老白凑到我面前,神神秘秘说:“他俩是那种关系,不知道晚上在一块都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上班时间总踩点。”
在我震惊的表情下,黑无常敲了下弟弟的脑袋,把他给拖走了,临走前还留了句话,“小孩子说的话当不得真。”
就在隧道门闭合的最后一瞬,牛头马面终于赶来了。
“哈喽,许璇!”马面朝我打招呼。
和普通的牛马不一样,牛头马面作为地府高管是能用后面那双腿站起来直立行走的。
牛头马面穿的是我上次刚设计的衣服。牛头是一套深棕色的西装,脖子上挂了个工作牌。和个买保险的一样。马面也是一套西装,一样的设计,但是他的西装颜色是宝蓝色,并且左胸口处别了个胸针。
我心里有些复杂,看着他俩回想起之前相处的一些细节还真发现有些猫腻。
该不会他们真的……
“喂喂喂,你这丫头别不是知道跟我们一起干活给激动的脑子坏了吧?”马面拿手在我眼前挥了几下。
我努力忽视心底那点怀疑,竭力拿出我平时对他们的正常模样,“哈哈哈哈哈,”我干笑两声,“我就是为能和你们一起共事这个机会而感到荣幸。就跟小粉丝追大明星似的,一不注意就走神了。”
牛头看了眼手表,“别聊了,到点还没落地人间我们这个月工资就又要泡汤了。”
牛头声音本来就粗糙,这样一严肃有种凶巴巴的错觉。
马面虽然性别是雄,但是我总感觉他面对牛头时有种小女儿的恃宠而骄。
“你说话能不能温柔点儿?”马面短短几个字的语调恨不得拐十八个弯。
按理一般人正常说话被这么要求或多或少会觉得不高兴甚至怼回去,可牛头只是理所应当的说了句“抱歉”以及“下次注意。”
看来,白无常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牛头开好隧道门后站一边不动,让马面先进去。我犹豫了两下也跟在马面后面进去了。
不得不说牛头看上去糙但为人还是很细致周到的。想想也是,但凡换一个人来都不可能跟龟毛矫情的马面一起工作上百年。
这次落地的地点很正常,是一个小区。
牛头见我适应后对我说:“许璇,你虽说不是第一次出这种任务,但是还是要小心。有些魂魄变成地缚灵吸收了人间的日月精华会很强,有时候连我们都不一定招架都住。你跟着黑白无常那次大概率是最简单的任务,没什么安全隐患,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要小心。还有欢迎加入我们。”
牛头这一段话说完大气都不喘一下,给我弄得一愣一愣的。要不说咱是灵感型选手呢,脑子就是转的比普通人快。我在牛头说完后不到两秒就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说黑白无常上次陪我过家家呗,这次要玩真的了。
我点头示意明白。
只是为什么和黑白无常出任务是简单模式呢?难道我一个外援还有新手保护期?奇了怪了。
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好时候,我言归正传,“我们距离这次的目标地点有多远?”
牛头没说话,就指了下面前的居民房。
我不可思议,“这么近吗?”
马面“哼”了声,“我们可是有直达任务坐标的神器,工作难度要是和黑白无常一样那效率我们绝对杆杠的,劳模第一的位置压根轮不到黑无常。”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还真一时半会分不清那一组的任务更适合偷懒。
直接飘到了任务目标的家,还没进去呢就听见一阵嚎啕大哭。
这次要抓捕的魂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看资料显示是割腕自杀的。生平也就一句话,日子平平淡淡没什么波澜。
这种情况得直接问人家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吧,真不愧是高难度任务,连线索都这么扣。
牛头扫了眼屋子里的人,有一男一女,大概是夫妻。现下全在掩面哭泣。
小女孩名叫赵果果,她的尸体已经被家里大人放到冰棺里了,而赵果果灵魂眼神空洞,仿佛看不到自己的父母和我们这些外来客。
还没搞清楚状况,牛头马面告诉我先观察一阵子再行动。
过了一刻,屋子里的女人说:“咱明天就把果果火化了吧,借的棺材一天要好几百块钱呢。”
男人本来还在用纸揩连上的鼻涕眼泪,在听到这句话后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般,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往地上重重一摔,语气怒不可遏,“我早就说了让你别逼果果那么紧别逼那么紧,也别在孩子面前说钱的事儿。都是因为你果果才自杀的,我要报警!”
烟灰缸砸的四分五裂,有一块玻璃凑巧飙到女人手腕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女人一脸不可置信,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她用发着颤手指着对面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人,“你……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拿着辛苦赚来的钱去什么洗浴中心和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勾搭不清,我至于让果果少花些钱吗?房租电费水费伙食费还有孩子补课的费用那样不是我精打细算才省出来的?我让她努力学习也是为了她好!为了她以后有选择的权利不会重蹈覆辙,走我的老路嫁给一个没出息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还在争吵,但我已经没兴趣听了。
因为,处于魂魄状态的赵果果她手心缓缓凝聚了一抹黄色的光,眼神变为痴痴的懵懂,就和刚出生的孩童般对眼前的画面充满了好奇。
“遭了!”牛头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