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一些照片罢了,只不过连我自己都不认得比拍得是谁了”
天明顺手将照片放在了桌上,站起身来伸手去移那个酒桶凳子。
随意瞥了照片两眼,斯嘉谛觉得照片上的人很是熟悉,便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齐医生啊……”
被斯嘉谛叼在嘴里的烟杆随着说话的而颤动。
转过身来的天明也听到了,眼神迅速聚焦到斯嘉谛身上。
“你认识他?他姓齐?”
天明一脸认真的问道,他是确实很想知道有关这个男人的信息。
从他那沓洗出来的和相机里的照片来看,这个人在有人像的照片中出现了很多次,如果能知道点有关他的信息,说不定就能知道自己过去所发生的事。
“嗯?你不知道他?那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斯嘉谛目光一扫那照片,哟,还不少。
桌上的摊着的照片起码有六张,而是看内容,还像是在日常生活里拍的。
“啊……”
天明看着照片沉思道:“也许以前认识吧,可惜现在我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
“噢~~”斯嘉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点了点脑,表示她已经明白了。
接着又缓缓吐出一口白烟道:“那么也许你们以前是朋友吧,我记得你好像也是个弗列格,在里索瓦里特城市特别近的那家旅馆?”
那天斯嘉谛是在场的,这头白发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她很少过那么年轻就头发花白的人,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而是早天的性象征。
“应该……是吧。我确实姓弗列格,全名是天明·弗列格”
天明有些犹豫道,他确实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只不过有关这位小姐说得什么城和什么旅馆,他实在时没什么印象。
“啊,你是……裁缝店家的废……白毛小子”
斯嘉谛确实是想起来了,虽然天明·弗列格不出名,但是裁缝店罗德家的废才小子可是在索瓦里特城人尽皆知
不仅是那头显眼白发,更是他出生有勇者世家的背景,明明是早夭的命却能顽强的活到现在。
或许平民们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而会去同情他的不幸,就像天明的那帮邻居一样。
但在那些世家列族的人眼里,天明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不能为家族做出贡献的废物,就只能沦为被嘲笑的对象。
但对于已经沦落成为手工业者的罗德来说,那些所谓家族的“荣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毕竟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而且自己也没有打开传承宝剑的资质,说明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勇者的资格,那又何必一定要自己的儿子有。
真正让他失望的是他刚开始对这个孩子的病投入了很多的心血,可却没有人能够医治。
大量的金钱投入都打了水漂,他也就逐渐放弃了对天明的管教,放任天明自由生长,任由天命看他能活到什么时候。
连那些愈发出格的流言蜚语他也充耳不闻,但也导致天明愈加的孤僻,除了送货以外基本很难与人交流,这让罗德也很是不喜。
气氛有些沉闷,斯嘉谛沉默着,一口接一口吐出白烟,混着一股子木头味的桌椅,弥漫在潮湿空气当中。
他回忆起自己在旅馆见到天明的时候,那时她只是从讨论的人群中听到了一个姓氏,以及在远处看到了那么一撮白毛。
她也有想过是不是索瓦里特城的那位,不过他懒得管这种事,毕竟她自身现在都在东躲西藏。
“早安,安娜小姐”,端着一小碟水果杏仁奶的多弗西里出现在众人面前,向斯嘉谛温和的问候道,打破变了有些沉默的氛围。
“早安,多弗西里,你手上端的是什么?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斯嘉谛将烟杆拿到脑桌腿边敲了敲,抖落了一阵阵灰,略微伸长了脖子看向多弗西里手中的甜品.
“是水果杏仁奶盖盖,你们要来一份吗么?”
多弗西里经过天朋和利尤塔回到了自己刚才的座位,顺带把钱袋还结了利尤塔
挖这一勺放入口中,奶香四溢,丝滑甜蜜。
“不,算了吧”
即使看着多弗西里享受的表情,斯嘉谛也没对甜品有多少兴趣,她更爱的还是烟和酒。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 罗像德家的教缝店……和我有关系?”
两道声音重在一起,让斯嘉谛有些难以抉择先回答谁的问题。
“啊……利尤塔,不如先你先跟多的讲讲前面发生了什么吧”
斯嘉谛想起了坐在她对面当了好一会听众的利尤塔,决定我让他充分的发挥作用。
斯嘉谛看着和别人同时出声而感到有些尴尬的天明。
他咳了两声,清了嗓子才开口道:“当然,罗德便是你父亲的名字,你家是开裁缝店的,居住在一座叫索瓦里特的城市中,和我是同一个城市“
“至于齐医生……那是近两个月才出现在索瓦里特城的,据说是跟着商队来得,医术挺好,收费不高”
“总到来说,口碑还不错吧, 就是人挺神秘的,带着个口罩很少露脸”
其实斯嘉谛只说了一半,仅仅是这样的人未必能引起她的注意,能让她记住是因为她因为自身的一些问题去看过,确实是用不多的钱就将她的问题解决了,比起那些只会给她配很多滋补品的药房可是好很多了。
而且这也并不是斯嘉谛知道的全部,但在道上,打听人的信息,自然是要给钱的,或者是信息交换。
斯嘉谛能告诉他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尽管这些规矩天明并不知晓。
不过她觉得她并不能从现在的天明嘴里知道些什么有利于她的消息。
不过所幸斯嘉谛说得也不多,天明的大脑还能反应过来。
“罗德…我的父亲,原来是这样的吗?身为裁缝店老板儿子的我居然选择成为勇者了吗?”
说实话,天明从旅馆苏醒到现在,从来没想过什么与勇者有关的坚定信念,或是说提起那把剑上他感到有什么热血沸腾的感觉,而且他也从心底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个职业。
“勇者?我看你还是更像个旅行家,相机,帐篷,速食罐头……你这身上的装备里,也只有一把剑士和勇者这个职业有关系的了。”
终于同多弗西里讲完全过程的利尤塔道,此的他只觉得一下讲了那么多话有些口干口燥,忍不住起身拿杯啤酒给自己解解渴。
天明的行李在被搬上商队的车的时候就是散出来的,还是这两天利尤塔带着天明一起去放拾才整理出来一些(因为天朋都忘了哪些东西是自己的,还是卢斐带着贸易的帐单去陪他整理的)。
“也许确实是吧,毕觉也没有人规定成为勇者的人不能去旅行了,或是说当不旅行家。”
多弗西里碧色的眼里是天明迷茫的样子,于是他轻声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明也被一语点醒,伸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心道:[啊,万一我确实是个旅行家呢?也挺合理的,这样就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带着相机这样的东西了……]
“有时候遗忘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这使得无论是坏的还是好的事,都能一并随之去了。”
斯嘉谛的嘴里飘出白烟,垂眼看着自己成串的手链道。
人嘛,无执故无失,没有执着,就不会有所失去,可见抱有执念的是不一定是会带来好处的。
天明如此执着于在手自己的过往,又不可尝不算一种执念呢?
“天明,我又找到了你的一样东西”
略有些湿漉漉的卢斐间入了话局,他的肩头和头发都是半湿,衣服的下摆和鞋子上也都是雨水的泥泞,一看就是从雨里路跑过来的,怀里还泡着一本浅色的本子。
“什么!”
天明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又对上了卢斐沾满上了雨水的眼镜下的眼睛。
“给,是个本子,我在核对商品的时候发现的,那个车装的刚的也是这样的东西,第一次核对的时候没检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