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皮走进教室,将书放在讲台上。
“同学们,在上课之前我讲一下,你们的姓名牌就放在右上角,方便老师看。还有,今天下午大扫除的时候我把位置大调一下。”
“Ok, open your book……”
许睿一脸的不愿意:“阮阮,我还没给你坐多久呢,怎么又要调啊……”
林阮阮露了点笑意,极小声地:“没办法。”
“ Convenient……”林阮阮听着陈皮那夹子般的音色。
问世间痛为何物,直叫陈皮让你听……
“老函,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吃火锅 ?”张越超上课不认真,说这些倒是行。
“行”周亦函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调位如期而至。“好我讲一下,我们的调位是根据各位的成绩优劣势来调的哈 。比如说数学差的对数学好的,来,我念一下……”
“第一组第一排……”
“许睿 和张越超 ”
“ 什么?!!张越超!” 许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仰天长啸问这世间为何这么不公。
“ 完了…”
林阮阮轻笑:“他怎么了?人不是挺好的?”
“ 就他,人好?可拉倒吧。阮阮你没来军训,你可是不知道张越超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说到林阮阮的时候,陈皮还故意拉长了声音:“林阮阮和夏炀”
“夏炀,可以啊。”
夏炀是班里的热心肠,大小的事宜都交给他做,样样都能办得很好,深受陈皮小夹子的喜欢。
正当林阮阮准备收书的时候,一声细长的声音:“不对,看错了,是周亦函。 ”
陈皮怕他们没听到,又重复一遍:“林阮阮和周亦函 。”
周亦函挑了挑上眼睛看向讲台,头上的卫衣帽还没取,呈现出一种慵懒的感觉。他一直是这样什么事都表现得漫不经心。
张越超捧腹大笑:“不是,你俩什么孽缘,还坐一起。”
林阮阮眼睛晶亮:“又是他……”
书桌声噼里啪啦,与地面相撞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不久终于安顿好了,大家坐在新座位上。
“好巧啊,周同学。”林阮阮笑笑。
“是挺巧的。”
也不知道说什么,又陷入一阵沉默,“沉默是离别的康桥,带不走一片云彩……”
林阮阮边做作业边转着笔,今天做的是科学计数法题不难,只是很难算。打的几张草稿纸都够用她一个星期的了。笔刷刷的写着……
漫长的作业时光总是那么的煎熬。
一声惊叹“做出来了,520”
与此同的还有另一道清晰的声音“嗯,是对的,520……”
氛围有点微妙,林阮阮实在没想到周亦函还会接她的话,她讶异地轻侧头看向周亦函,周亦函没有抬头,眼神专注的看着题,似乎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他垂下眼睫,半搭在眼皮上,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旁边那位探过来的脑袋。他稍抬眼脸,蹙着眉心。
林阮阮一顿,讪讪地 ,撞入了深邃的瞳仁之中 ,眼神清明如水般。
“有事?”周亦函一问 。
林阮阮恍过神来,率先跳开了视线,耳根有点泛红:“哦,我在想……你也做对了。”
他只是只是简短地应付了一句:“嗯 。”
周亦函也没有继续追问,这才避免了尴尬的发生。
林阮阮握紧笔,把头埋得挺深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时,有人轻拍了她。她微微抬头,是周亦函 。
他笑了笑,递给了林阮阮一袋面包-是达利园。
他说 :“吃这个的时候可以换一种吃法。”
林阮阮不解。
“达利园的精华在于它里面的馅,当你用力一吸,就会非常的好吃。”
林阮阮有些错愕,一脸茫然地望向他,眸子里是清澈的愚蠢 。
周亦函轻哂:“不信?”
接从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个给她,“嗯”
林阮阮半信半疑,伸手去拿。
偏偏就挺不巧,面包滑落指尖摔在自己脚下。林阮阮双眼一闭……
真的被自己气笑了:“不是,不想尴尬偏要尬 ?”
周亦函没有多说什么,俯身去捡。掉的位置有点特殊,捡到也不太好捡,碰着也是正常 。
下午的风总是很柔和,顺着窗口轻飘进来……
周亦函的头发轻擦林阮阮的手,林阮阮下意识往后退。周亦函抬头,目光碰上。林阮阮还拿着手里的书,沾上了久波不停的心跳声。
接触到视线,赤恍恍地。刚才的感觉再一次涌遍林阮阮的一寸一肤。
许睿和张越超刚好坐两人前面。他们俩在一起准没好事,才坐一起不久就吵架了,许睿骂骂咧咧地往后面拿东西,刚巧不巧撞上这一幕。
许睿的眼睛瞪得有多圆,都不能表达她此刻的惊异
,从她的视角来看,周亦函就像躺在林阮阮怀里一般 。许睿把嘴一捂,轻声尖叫道:“你……你俩……干嘛呢?”
林阮阮见状,连忙挥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帮我捡东西。”语字吐不清楚,脑子里轰轰响响,乱作一麻,她僵硬地看着许睿。
“ 真的假的,只是捡东西?”一脸邪魅。
“真的!”林阮阮斩钉截铁地说,生怕刚才露出了马尾。
许睿半信半疑地,这才又转回去。
林阮阮长叹口气,双颊已晕上绯红色的涟漪。
周亦函将面包放在她桌上,然后故作无事的干自己的事去了。
林阮阮端详着那个面包,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抽屉里。“这东西,简直了 ……”
张越超转过头来, 对林阮阮说“林阮阮 ,周末火锅三缺一,你来吗?”
这一问又难倒了她,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她才在这个班里呆着超不过两天,既然就已经能够达到一起吃火锅的地步。没有那么熟悉吧。
许睿附和道:“是啊,阮阮一起来吧!”
林阮阮看着两人真挚的眼神,她偏头撇了眼周亦函 。
周亦函无所事事的样“一起?”
或许嘴不听脑袋控制,她竟然说出了
“好”
林阮阮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那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只是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那杂乱的呼吸,我知道自己腼腆,但却不知呼吸起来却要小心翼翼更不敢和某个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