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真的不怕死吗？

沐吟早在踢张真源的时候，就做好了随时躲闪的准备。

没有碰到，张真源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

她坐在床上，仰头盯着张真源那张阴冷的脸，苍白的小脸上浮现起一个甜软的笑。

沐吟张先生呀，变脸咋变得那么快呢？

沐吟是学个川剧变脸还是掌管天气呀？变脸比变天还快，比翻书还快呢。

沐吟哎呀，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哭唧唧，求着我不要离开他呢，今儿倒好，翻脸不认人了。

沐吟笑意沉沉。

她心里默默提防着张真源。

她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动手。

如果动手的话，她不介意亲手了结了他，哪怕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哪怕他是可遇不可求，那又如何呢？

世上如此之人多的是，何必拘泥于他？

张真源昨晚发生了什么。

张真源故作镇定的人，内心早已一片兵荒马乱。

沐吟哎呀，没什么，就是张先生一个人晚上睡觉害怕妖怪，非要缠着我，让我陪着你睡。

沐吟我本来想走的，可是拗又不过张先生，你直接就……

沐吟拉长了尾音，欲言又止，笑的一脸纯然。

张真源听到沐吟说的话，眸色更深。

他很想杀掉面前这个女人——应该算是女孩，她看上去太小了。

她的脖颈很细，面色也苍白，像是风中的一朵小白花，摇摇欲坠，眼里满是不谙世事。

不，她绝对不是小白花，因为她面对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冷静到怪异。

沐吟还在一脸无辜的笑着，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上去真的是不像装的。

她甚至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下。

他执行任务时难免会有些目击者和怀疑者，每次都是第一时间就被他清理了，但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有些下不了手——

大约是这个女孩看上去实在是太小了，又或者是，他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丝毫恐惧。

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像是某种宿命感。

张真源你有16了吗？

张真源作为一个年长者，我警告你，忘记昨晚的事。

沐吟哎呀，张先生，我都18了呢。

沐吟我自己可有分寸哦。

沐吟倒不如我们来谈个合作。

张真源你？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合作。

张真源我不会放你走的，世界上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张真源或者，与世隔绝。

张真源如果你还不想死，那就只能，听命于我。

沐吟张先生呀，如果我这么大一个人，平白无故从世界上消失了，他人会作何感想呢？我可不是普通的路人甲呀，现在我也是挺有名气的呢。

张真源你以为，我会好心的给自己留下一个安全隐患吗？

沐吟相信张先生会的。

沐吟笑眼弯弯的。

张真源是么？

张真源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沐吟你需要我，我清楚。

沐吟就像……昨晚一样。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张真源皱了皱眉，强忍着一下子杀死眼前少女的冲动。

少女知道他不喜欢听什么。

她真的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