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可孤阳不生,独阴不长,万物有利一面,则必有害一面,利越大,害就越大,情人蛊亦是如此。”
巫王“它能让有情人心意相通、命脉相连,可情人蛊的蛊虫就像相恋的恋人,脾气多变,非常难驾驭,蛊虫极易反噬,一旦发作,两人俱亡,所以情人蛊还有个名字,叫断肠蛊。”
涂山璟听了巫王说的话,震惊地看向玖歌,玖歌忙道。
皓翎玖歌“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可怕?这都多少年了,我不一直好好的?”
巫王悚然变色。
巫王“难道你的蛊不是种给这位公子?”
皓翎玖歌“不是。”
巫王面色怪异,问道。
巫王“能让我探看一下你的蛊虫吗?”
玖歌点了点头,也不见巫王有何动作,想来是用自己体内的蛊虫在探看,巫王眉头紧皱,喃喃说。
巫王“的确是情人蛊,怎么可能呢?”
巫王若有所思地望着玖歌,有情人养情人蛊,断肠人成断肠。
巫王“情人蛊和其他蛊都不同,必须要一对情人心甘情愿,才能种蛊,他若不是你的情郎,你怎么可能给他种下情人蛊?”
巫王心中百般不解。
起初玖歌种蛊之时,便想与相柳相伴一生,生生世世都不分开,因此才与相柳种下了情人蛊。
玖歌知道情人蛊,所以她从未想过要解蛊,可是相柳一次又一次地抛弃她,他既然选着了大义,她也有亲人要守护,既然立场注定了他们此生没有好的结果,那么这个蛊也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相柳与玖歌之间的情,涂山璟一直都知道,他不在意情人蛊,他在意的是玖歌。
涂山璟“请问如何解蛊?”
巫王的脸皱成一团,说道。
巫王“要么同心而生,要么离心而死,情人蛊一旦种下,无法可解。”
涂山璟愣住,半晌后,才缓缓问。
涂山璟“如果种了情人蛊的一人死了,另一人会如何?”
巫王叹了口气。
巫王“地上梧桐相待老,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
巫王起身,摇摇头转身离去。
情人蛊一旦种下,无法解蛊,玖歌起初只懂得如何养蛊,却从未想过要解蛊。
涂山璟怔怔地看着玖歌,猛地抓紧了她的手。
玖歌陷入短暂的沉默,很快又恢复平静。
玖歌笑嘻嘻地摇着涂山璟的手。
皓翎玖歌“别担心,蛊术变幻莫测,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既然能下蛊,那就一定会有办法解蛊。”
闻言,涂山璟依旧很担心,玖歌娇笑一声。
皓翎玖歌“璟哥哥,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涂山璟“好。”
涂山璟带着玖歌离开赤宸寨,两人一路南行,一直行到赤水,在赤水乘船,继续南行,进入了皓翎国界。
玖歌眺望着蔚蓝的大海,默默不语。
夜里,海浪拍打在船上,一阵又一阵的海浪声传来。
微风习习,一轮明亮的圆月悬挂在天上,海面波光粼粼,十分静谧美丽。
玖歌坐在船头,眺望着熟悉的景致。
涂山璟将一小瓶亲手酿造的青梅酒塞到玖歌手里,搂住了她的腰。
涂山璟“瀛洲短暂相聚的那一年,你离开时,我很想去送你,人到了码头,却只能坐在马车里,让侍从把一篮子食物送过去。”
涂山璟“本想远远看你一眼,可只看到玱玹、小夭、丰隆、馨悦四人话别,直到船消失在赤水上,也没有看到你。”
涂山璟“明知道这一去你就会恢复王姬身份,我和你不见得能有缘分,心里很难受,却不停地安慰自己,将来我会陪着你一块儿再走一次这条路,也会亲口告诉你,那天我去送你了。”
玖歌鼻子有点发酸,倚在涂山璟怀里,一边喝着青梅酒,一边看着两岸景致飞掠后退。
一路行去,涂山璟与玖歌游山玩水,并不着急赶路,时不时让船靠岸,带玖歌去寻幽探秘。
这一次带着玖歌游玩,就像是旧地重游,哪里有好看的景致,哪里有好吃的食物,他都一清二楚,凡事安排得妥妥帖帖,一点不需要玖歌操心。
自从没了相柳后,玖歌第一次觉得她依旧可以做个孩子,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吃喝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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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露宿在山顶。
玖歌习惯性地倚在树上歇息。
从前相柳最爱倚在树上喝酒睡觉,因此玖歌也有这种习惯。
涂山璟则用灵力幻化出一张榻,仰躺在榻上,望着头顶的广袤苍穹,璀璨星辰。
望着眼前的一幕,依稀仿佛回到了与相柳从前在一起的画面。
皓翎玖歌“璟哥哥,这段日子我觉得我好像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和相……”
涂山璟看穿了玖歌心思,他不敢奢求别的,只要玖歌在身边他就快乐,但他不会像玱玹一样逼迫玖歌强留她在身边。
玖歌翻了个身趴在树上,与涂山璟四目相对。
皓翎玖歌“璟哥哥,我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忧虑,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快乐。”
玖歌唇畔的笑意渐渐地消失。
皓翎玖歌“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涂山璟“这不是梦,我们会这样一直走完一辈子。”
玖歌唇边荡漾起一抹笑意。
皓翎玖歌“好。”
晚风佛过他们的脸庞,两人一个躺在树上,一个躺在地上的榻上,看着满天星斗为他们而璀璨。